接下来的几天,对于赵氏集团和赵天龙本人来说,无疑是他们创立以来最黑暗、最难熬的时光。
由林凡在幕后操控的舆论风暴,非但没有平息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
各种关于赵氏集团的“黑料”和“内幕”,如同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源源不断地从网络的各个角落涌现出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却都精准地戳向赵氏的痛点,不断撩拨着公众敏感的神经。
——“御景华府”楼盘的维权业主们,仿佛受到了某种鼓舞,自发组织起来,拉着横幅到赵氏售楼处和总部大楼前抗议,要求赔偿和整改。相关的视频和照片在网络上疯传,引发了更多对赵氏地产品质和信誉的质疑。
——赵氏物流的几个主要客户,也开始公开表达不满,抱怨其服务差、收费高、利用垄断地位搞霸王条款,甚至有几家规模较大的企业宣布,将考虑更换物流合作伙伴。
——更有甚者,一些早年与赵氏有过节、或者在生意场上被其打压过的“苦主”,也纷纷站出来,或实名举报,或匿名爆料,控诉赵氏的种种“不法行为”,虽然很多缺乏实证,但汇集在一起,足以让赵氏集团的形象彻底崩塌,陷入“墙倒众人推”的窘境!
监管部门的压力也接踵而至。税务、工商、住建、消防……各个部门仿佛约好了一般,纷纷派驻工作组进驻赵氏集团及其下属子公司,进行“例行检查”或“专项调查”。虽然明面上是依法办事,但谁都看得出来,这背后必然有着不同寻常的意味。
在如此内忧外患、风声鹤唳的局面下,赵氏集团的股价自然是兵败如山倒!
尽管赵天龙不惜血本,调动了所有能动用的资金,甚至不惜高息拆借,拼命在二级市场上护盘,但面对着汹涌的抛售潮和暗中潜伏的、实力不明的“吸筹”力量,他的努力显得如此杯水车薪。
赵氏地产和赵氏物流的股价,在连续几个跌停板之后,虽然偶尔有所反弹,但整体颓势已无法逆转。更可怕的是,恐慌情绪开始蔓延到赵氏旗下其他看似稳健的产业,连带着集团整体的信誉和融资能力都受到了严重影响!
银行开始收紧信贷,要求赵氏补充抵押物;合作伙伴开始观望,推迟付款或取消订单;甚至连集团内部,也开始人心惶惶,一些嗅觉灵敏的高管和骨干,已经开始暗中寻找下家……
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赵氏集团这艘看似庞大的商业巨轮,就已经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冲击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董事长办公室。
赵天龙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他双眼布满血丝,头发凌乱,原本挺直的腰杆也有些佝偻。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需要他签字的文件和报告,但他却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眼神空洞,充满了疲惫和一种深深的……绝望。
他输了。
输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惨,甚至……连对手真正的面目都还没完全看清!
他动用了所有关系,试图查清林凡的底细,但得到的结果依旧是模糊不清,只知道对方似乎与京城某个神秘的大家族隐隐有些关联,但具体是哪个家族,却无人知晓。而对方那仿佛无穷无尽的财富来源,更是如同一个谜团。
他试图通过灰色手段反击,派去对付秦时月的死士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反而暴露了自己的意图。他想在供应链上动手脚,却发现星尘科技似乎早有准备,核心部件的供应商渠道根本不受影响。他想在舆论上反扑,却发现对方的公关手段比他更高明,总能轻易化解他的攻势,甚至反将一军……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陷入蛛网的猎物,无论如何挣扎,都只能被那无形的丝线越缠越紧,最终窒息而亡。
那个年轻的林凡,就像一个站在暗处的魔鬼,用一种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抗衡的力量,将他逼入了绝境!
“董事长……我们账上的流动资金……已经快要见底了。”刘金明脸色灰败地站在办公桌前,声音干涩地汇报道,“股价还在持续下跌,好几个质押了股权的大股东已经发函过来,要求我们立刻追加保证金,否则……就要强行平仓了!”
“平仓……”赵天龙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不甘。一旦那些股权被平仓,流入市场,后果不堪设想!不仅股价会彻底崩盘,更可怕的是,公司的控制权都可能旁落!
“那个林凡……他到底想干什么?!”赵天龙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刘金明,仿佛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他花了这么大力气,难道……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报复我?为了云麓庄园那点事?”
刘金明苦涩地摇了摇头:“董事长,恐怕……没那么简单。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最近市场上有一股神秘的资金,一直在悄悄吸纳我们几家子公司的廉价股票,尤其是那些被质押的股权……我怀疑……”
“你是说……他想趁火打劫,夺取我们公司的控制权?!”赵天龙瞬间明白了过来,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升起!
好狠的手段!好深的算计!
先是用舆论和做空打压股价,制造恐慌,逼迫股东爆仓或抛售,然后再用低廉的价格,在暗中悄悄吸筹!等到他赵天龙弹尽粮绝,或者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恐怕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股权,足以威胁到他的地位了!
这简直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教科书般的“恶意收购”!
“不能……绝不能让他得逞!”赵天龙猛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焦躁地来回踱步。他不能失去赵氏!这是他一辈子的心血!是他赖以生存的根基!
“立刻联系那几家关系好的银行!告诉他们,我愿意用我个人名下的所有资产做抵押!追加贷款!无论如何,也要把股价稳住!把那些被质押的股权保下来!”赵天龙咬着牙说道。
“董事长,银行那边……恐怕很难了。”刘金明艰难地说道,“现在风声太紧,监管部门又盯得那么严,他们不敢在这个时候给我们大规模放贷的……”
“那就去找那些信托公司!或者民间借贷!利息高一点也无所谓!先把眼前的难关挺过去再说!”赵天龙近乎咆哮地说道。
刘金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叹息。他知道,董事长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高息借贷,无异于饮鸩止渴,只会让集团的财务状况雪上加霜。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是,我马上去想办法。”刘金明应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赵天龙忽然叫住了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还有一件事……你去替我约一下林凡。”
“约……约林凡?”刘金明愣住了,“董事长,您这是……”
“我要亲自跟他谈谈!”赵天龙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既然明里暗里都斗不过他,那就看看……能不能通过谈判,找到一条活路!”
他知道,这等于是向那个年轻人低头认输。但他别无选择。为了保住赵氏集团,为了保住自己几十年的基业,他只能放下身段,去尝试这最后的挣扎!
或许……那个林凡,只是想要钱?或者想要赵氏的某块业务?只要代价不是失去整个集团的控制权,他或许……可以考虑妥协?
赵天龙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不甘,有屈辱,但也有一丝……病急乱投医般的希冀。
……
而此刻,林凡正悠闲地躺在天誉一号露台的沙滩椅上,享受着午后的阳光。
平板电脑上,实时显示着赵氏集团那几家上市公司惨不忍睹的k线图,以及王磊团队发来的最新持股报告。
“赵氏地产流通股已吸纳85……”
“赵氏物流流通股已吸纳112……”
“部分大股东质押股权已出现爆仓风险,正在接触……”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他甚至不需要动用系统赋予的“黑科技”或者“超能力”,仅仅凭借着雄厚的资金优势、精准的信息分析(来自【神级商业洞察(中级)】的基础风险预判和市场情绪把握)、以及一点点“釜底抽薪”的策略,就足以将赵天龙这条在本市作威作福多年的地头蛇,逼入绝境。
这就是降维打击。
就在这时,张援朝的电话打了进来。
“林董,赵天龙那边,刚刚通过刘金明联系我,说……想要约您见一面,亲自谈谈。”张援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笑意。
“哦?”林凡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这么快就撑不住了?看来,我们的‘组合拳’,效果比预想中还要好。”
“是的,据我们了解,赵氏的资金链已经濒临断裂,银行和信托那边都对他关上了大门。他现在恐怕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张援朝说道,“那,您见还是不见?”
“见,为什么不见?”林凡轻笑一声,“刚好,我也想看看,这位叱咤风云的赵董,准备跟我‘谈’些什么。”
“而且……”林凡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也该是时候,去收割胜利的果实了。”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目光投向远方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
赵天龙,你的时代,该落幕了!而我林凡的时代,正冉冉升起!这场游戏的终局,已经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