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骑着马,在金色的沙滩上漫无目的地游走着,和前世相比,琼有了更精彩也更幸福的人生,她在理查一世去世后化悲痛为力量奔走在图卢兹的领地中,贝伦加丽亚也来到了图卢兹和琼同住,她们常常结伴出游。
很难说她和她的丈夫感情有多和睦,毕竟琼在生下了
西西里(中)
引用盐野七生的比喻,
腓特烈二世是一只从中世纪历史中飞走的雄鹰,尽管被置于教皇的监护下,他仍然成长为一位教权的反叛者,
在教皇们眼里这或许是他家族血脉的劣根性,这令他们在腓特烈二世死后不遗余力地拉拢欧洲君主们支持他们彻底消灭霍亨斯陶芬家族的统治,最趁手的棋子便是安茹伯爵查理·卡佩,路易九世的弟弟。
然而他们不明白的是教权之所以屡遭反抗是因其本身的腐朽,
当物质的丰富促成思想的进步后,教权的衰落是顺理成章的事。
腓特烈二世对霍亨斯陶芬家族谈不上什么归属感,甚至对神圣罗马帝国的皇位也不一定有什么兴趣,
但他之所以成为一个和他的父辈殊途同归的反教权者,
根源在于他相对自由缺乏管束的童年时期广泛学习并吸纳了各式各样的文化典籍,
其中也包括撒拉森人的书籍,
这样的早年经历奠定了他开明的统治风格,其中也包括了对宗教的宽容,
他后来甚至保障了撒拉森人在西西里的居住权利,
从这一个角度上说,
他比他的祖父和父亲都更像一位真正的罗马皇帝。
所以他对霍亨斯陶芬家族虽然谈不上有什么好感,
但腓特烈二世确实是和狮心王理查一样,
令他在保持历史研究者的客观公正之余仍发自内心地对其产生敬佩与喜爱之感的历史人物,
他甚至有些惋惜这位皇帝没能生在文艺复兴的时候,这样或许他能取得更大的成就。
只是当他有意识以来,
理查一世便已经是一位高大威武、无限接近他历史面目的成年男子,而现在的腓特烈·霍亨斯陶芬只是一个在他马前张牙舞爪的,
面孔清秀、神情倔强的小孩子。
他心里忽然燃起了恶作剧的念头,
他蹲下身,
循循善诱道:“因为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
腓特烈。
”
“你见过我母亲?”腓特烈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没有。
”
“那你怎么知道我长得像她?”
“我猜的。
”根据后代的描述他确实长得像西西里的康斯坦丝的可能性大一些,“我还知道你喜欢骑马,喜欢看书,其中还有一些撒拉森人的著作,恕我直言,这会被你的监护人视为你不够虔诚的表现。
”
“你胡说!”腓特烈吼道,但显然他已经开始心虚了,“这不关你的事,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不可能知道我喜欢做什么。
”
“可我就是知道,问问你的心,你无法否认我刚刚说的事情,是吧?”塞萨尔大笑,随后他调转辔头,朝反方向策马而去,“再见,国王,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
“你到底是谁!”腓特烈朝他的背影大声吼道,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西西里的晚风和他那匹小马的嘶鸣声。
,
对于塞萨尔来说,偶遇未来的腓特烈二世并戏弄他一把显然不是他来到西西里的目的,短暂地散完心后,他开始集结西西里的部队,他在威尼斯的事迹已经传到了这些本就对他抱有好感的士兵耳中,加上一些在威尼斯因不齿施瓦本的菲利普的行为转投于他的骑士,他现在手下共有两万三千名士兵,可以坐满船,并且甚至还略有富余。
整理好他现有的战略资源后,塞萨尔写了两封信,嘱咐一定要分别送到对应人的手中后他才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打算对现有军队的阵型做出一些规划和调整,有空的话他还可以重新默一遍埃及的地理图。
也就是这段时间他收到了另一个消息,施瓦本的菲利普也来了西西里。
“他来这里干什么?”塞萨尔倍感不解,而乔瓦尼同样意外,低声道,“他似乎是打算在西西里当地征召士兵以补充兵源,毕竟西西里国王是他的侄儿,并且他还小,可以被他操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