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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个跛子有什么资格留在舞团继续当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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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砚深回神,迈开步子走到柜子边,眉头紧锁,到处翻找,“这对扣子是你去年七夕送我的礼物,一定是我刚刚摘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

    所以,他刚刚慌乱,是因为很宝贝的扣子丢了?

    他也确实很宝贝这对扣子,很多场合都都要特意戴着,朋友问起,自豪地说,“媳妇送的。”

    每次出差都特意叮嘱随行助理别弄丢。

    季砚深翻遍首饰柜也没找到,双手叉着腰,大步就要出去,时微叫住他,“你去哪?”

    “叫梅姐来,拿吸尘器吸,一定是滚衣柜底下了!”

    时微扬唇,“这么晚,梅姐已经睡下了,明天的吧,我叮嘱她。”

    季砚深折回,不死心似的,打开手机手电筒,趴在地毯上,往衣柜底下看去,“要真找不着,我得难受死。”

    “是你第一次送我的七夕礼物呢!”

    时微看着跪趴在地上的男人,感动得鼻酸,他们虽然认识七年了,他追求她六年,但这对袖扣是她送他的第一份礼物。

    “快起来了,地上脏。”她上前,要拉起他。

    季砚深握着她伸来的手,站起,故意站不稳似的,一把抱住她,将她抵在了衣柜上。

    时微浑身的毛孔一缩。

    男人目光灼灼,朝着她殷红的唇瓣就要吻,她强忍着恐惧,紧紧闭上双眼,理智地迎合他。

    就在季砚深的唇要碰上她的刹那,他的手机铃声响。

    季砚深懊恼拧眉,还想吻,时微推他,“你,电话……”

    她在镜子里捕捉到他一丝失望的神色,心里涌起不安与愧疚,踮起脚尖主动朝他薄唇吻去。

    季砚深对上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大手扣着她后颈,轻轻拉开她,“我接电话,老顾。”

    时微愣了下,想起上回,他也说是顾南淮。

    季砚深当着她的面,接通,笑得雅痞,“顾大状,大半夜的,你一单身老爷们瞎打什么电话?”

    “什么才九点半,知道什么是夫妻生活么?”

    任谁都听出他语气里的得意。

    时微:“……”

    都过去多少年了,他还把顾南淮当假想敌。

    有够幼稚的。

    时微还记得,季砚深当初知道她和顾南淮是相濡以沫的棋友后,特意去找国际围棋大师学习。

    学成后,他找她切磋,她没理他。

    他就去找顾南淮,两人大战一夜,听说没分胜负。

    “得,你一单身狗哪懂夫妻生活。”季砚深倚着衣柜,眸光注视着时微,调侃那头的顾南淮。

    电话那头。

    顾南淮独坐茶室,榧木棋盘泛着琥珀色幽光。

    他执黑子悬于半空,听着季砚深的话,指腹反复摩挲黑子底部的刻痕,凹凸的“时微”二字像一道陈年旧疤。

    “顾大状,你大晚上的,不会是真无聊了吧?”季砚深迟迟没听见他搭话,语气幽幽。

    顾南淮回神,放下棋子,抽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两口才道:“上回那名工人突然改口,说他闹自杀是因为季氏工程存在质量问题。”

    顾、季两家合作多年,顾南淮近日回江城后,代退休的顾父,任职季氏集团首席法务律师。

    闻言,季砚深神情严肃下来,站直身子,跟时微交代一句便大步出了卧室,去了三楼书房。

    时微也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没忘叮嘱梅姐打扫卫生的时候,注意那枚袖扣。

    江城芭蕾舞团,集训室。

    舞团主要演员们正在排练著名芭蕾舞剧《吉尔赛》,下个月,舞团将进行全国巡演,这部剧是主要剧目之一,主演是舞团新生代女伶,苏暖暖。

    只是,连续三场集训排练,都不见她的身影。

    下午,直到集训快结束,她才姗姗来迟。

    时微看见她,眉头轻皱,扬声问:“苏暖暖,你为什么又不参加集训?”

    昨天傍晚,她提醒过她,今天不要缺席,结果,她又向领队请假:腿疼。

    苏暖暖一身粉色训练舞服,裹着件白色毛茸茸外套,走到她跟前,依然一副乖巧的样子,“时老师,我请假了。”

    时微清冷的眉眼,迸发严厉锋芒,“请假去五星酒店喝下午茶?”

    一个小时前,苏暖暖在社交媒体晒出在宝格丽酒店喝下午茶的自拍照。

    舞团姑娘们看见,纷纷觉得她很不尊重她们这些“绿叶”。

    苏暖暖点头,面带微笑,“我还给大家打包了几样甜品!”

    她这话一出,其她女生们纷纷捏紧了双手,有人忿忿道:“谁稀罕!”

    时微见苏暖暖没半点内疚的意思,神情更冷了几分,“苏暖暖,你再这样把集训不当回事,是当不了舞团首席的!”

    苏暖暖漂亮的精致大眼望着她,眼神委屈又似乎透着点儿得意的样子,“时老师,我最近……真的太累了。”

    时微听出她的话外音:被男朋友折腾的。

    “时老师!暖暖当首席的实力还需要几次集训证明?她练腿练得都不能走路了,休息休息怎么了?我看你是不想让出首席的位置吧!”

    “跛了一只脚了,天天还一瘸一拐地在舞团发号施令……”

    这时,集训室内响起一道幽幽嘲讽的男声。

    大家倒吸一口凉气。

    时微循着大家的视线望去,嘲讽她的男生是舞团男伶,许默,苏暖暖的搭档。

    舞团刘老师喝他,“许默!你怎么说话的你?太不尊重时老师了你!”

    许默双臂抱胸,吹了下额前的刘海,“我没说错吧,一个跛子有什么资格留在舞团继续当首席,还不肯让位!”

    苏暖暖皱眉恼他,“师哥!你不要这么说时老师,时老师虽然跛了一只脚,但是,她在舞团的地位,永远是不能撼动的!”

    许默附和她,“哦,我差点忘了,咱们时老师有个只手遮天的总裁老公!”

    言下之意,时微是靠季砚深,才能留在舞团的。

    时微被他们一唱一和的样子给气笑了,上前一步,眉眼掠过他们,“所以,你们现在是不服我了,是吗?”

    苏暖暖摇头,语气诚恳,“时老师,虽然你的脚不会好了,但你永远都是我的恩师!”

    许默,“谁服一个跛子!”

    时微不会听不出苏暖暖话里一次次夹着的软刀子,她走到舞台中央,冲墙边的学生吩咐:“江胭,放音乐。”

    大家纷纷疑惑,不知她要做什么。

    音乐响起,只见跛了一只脚的时微,缓缓踮起了脚尖……

    大家瞬间明白,时微是要用左脚跳苏暖暖的炫技段落——32周挥鞭转。

    而她以前的主力腿是右腿。

    这不可能做到!

    苏暖暖勾唇,“时老师,您就别跳了,我们知道您身、残、志、坚!”

    她不就是想跳一跳,摔一摔,表演个苦情戏,好让大家感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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