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得对。
”实力最高的妖笑颜逐开,道。
其他的妖,也纷纷附和,拍着胸脯表示,日后有事尽管召唤它们,保管干得漂漂亮亮。
“便是腐尸都能叫小弟吃得干干净净。
”
这就不必了。
温见雪打发它们走了。
刚打发它们走,联络玉佩便响了起来。
谢琅察觉他使用了《万妖谱》,特意联系他,询问缘由。
温见雪简单说了缘由,接着道:“不必担心,我没事。
”温见雪使用《万妖谱》时,发现《万妖谱》内的妖物多了,由七十九个变成了八十七个。
不必多想,便知谢琅离宗后,又编写了八个妖入《万妖谱》。
妖风狂躁,树木摇晃。
谢琅盘坐在树下,衣衫破烂,满身是血。
他刚挑战完一个九华鹰妖,还未来得及将九华鹰妖编入《万妖谱》,就察觉温见雪使用了《万妖谱》,担心出事,于是盯着《万妖谱》,一见妖物回去了,便焦急地联系温见雪。
听到温见雪说没事,放了心。
他舒展开眉眼,道:“那些妖物使得可顺手?你怎么不召我?它们再如何也比不上我。
”
“我想着你正忙,不愿打扰你。
”温见雪摩挲联络玉佩,“你吃醋了?”
谢琅冷哼道:“我与你是道侣,它们与你不过一个万妖谱关系,没什么可吃醋。
”
一股醋味。
温见雪抿着笑意,询问谢琅现在如何,可有受伤。
“很好,没有受伤。
”谢琅道。
“那便好。
”温见雪又传送了一些丹药给谢琅,两人聊了两句,默契地断了联系。
温见雪找了个远离断崖的地方,遮掩身形,看着囚邪地。
此时天已经快亮了,囚邪地之上的林木都落上细细密密的金光。
温见雪觉得刺眼,微微眯起了眼睛。
初来囚邪地时,他察觉到有人暗中盯着自己,一面让吞金入了囚邪地,一面去解决盯着他的人。
现下也不知吞金如何了。
他只能通过主仆契约,确定对方并无生命安全。
……
地宫内,吞金顶着隐身符,小心翼翼前行。
它进入囚邪地后,发现囚邪地下方,关押妖邪的地宫被人翻新过,于是偷偷摸摸溜进了地宫。
刚溜进地宫,它便失去了方向,正疑惑往哪里走,瞧见一个中年人带着人从左侧大门走出,朝外走,没一会,一个美艳夫人又带着人从左侧大门走出,朝外走。
于是,它顺着左侧大门,来到了地牢。
地牢附近守卫太多了,它耗了许多时间才摸清地牢内关押了什么东西。
居然关押了一大群妖物。
环顾地牢内的东西,它方才知晓这些妖物为何被关押于此,竟是为了研究控妖术。
吞金心道:果然此地不简单。
弄明白了囚邪地在搞什么事,吞金出了地牢,继续在地宫摸索。
主人交给他的任务,它还未完成。
——任务很简单,看看单扶摇在不在此地。
地宫太大了,吞金提心吊胆地摸了半个地宫,也没找到单扶摇,反而找到了藤妖。
藤妖被关押在一个狭隘的房间内,吞金叫它,它也不理它。
仔细看了看,居然被搜魂了。
吞金焦急万分,恨不得将藤妖救出来,然而它没有救人的实力,围着房间看了看,只得离开,继续寻找单扶摇。
吞金一直寻找到天亮,也没找到单扶摇,自觉此地不安全,它决定离开。
尚未走到地宫殿门口,忽听身后传来响动。
之前出去的中年人与妇人不知何时返回了地宫,同里面的炼丹师、医师交谈完,正由地宫内的守卫、炼丹师、医师簇拥着,朝外走去。
吞金生怕被发现,慌不择路地窜进了一旁的水池内。
地宫正殿前,有一条玉石大道,大道两边都是水池,池中点缀了具有一定药用价值的灵植。
吞金窜入水池后,直接躲在了灵植下方。
它是寻找药材的灵兽,身体能在意念下,散发同灵植一般的药材气息,一般人只要不仔细找,很难发现它。
中年人与妇人并未发现它,被人簇拥着,径直离开了地宫。
他们离开地宫后,守卫等人去忙自己的事了。
吞金长舒一口气,它正打算从水池爬起来,忽然听见几个护卫低声道:
“控妖术都研究这么久了,依然没有什么进展,依我看,根本研究不出来,家主何苦这般尽心尽力?他又见不到太上长老,这边的动向,一贯是由单姑爷整理了,转交与太上长老,即便有什么好处,也是单姑爷拿了。
”
单姑爷?单扶摇?吞金暗道。
它专心致志地接着听。
“黄丹师此次的想法,倒是十分可靠,说不准能研究出控妖术。
”
“呵呵,他们那群人,那次的想法听来不可靠?然而做起来如何?无一例外,全失败了。
每每失败,便要死上几个妖,全要劳烦我们去抓妖。
”
“你说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上回一个藤妖闯入了地宫,单姑爷捉到藤妖,却不让我们告知家主与太上长老,威胁我们,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你们说,单姑爷会不会有异心?”
“有异心如何?你要告发邀功?小心
金鳞宗,偌大的炼丹室内,价值昂贵的炼丹炉正对着可以汲取日月精华的天窗,里面飘出阵阵丹香,一侧的桌案上摆放着数只托盘,托盘上丢弃着各种丹药。
数名炼丹师围坐在一起,焦头烂额地讨论解毒之法。
温见雪下得毒丹,太过罕见,研究多日,依然无解,他们心里充满焦虑、愤恨、无助。
汪禹坐于高位,手里端着茶杯,时不时用茶盖拨动茶水,他皱着眉头,听着他们的讨论。
未讨论多久,一个轮值执事弟子快步来到炼丹室门口,他看向汪禹,行了礼。
汪禹走出炼丹室,负手而立,道:“何事?”
执事弟子拿出拜帖,呈于汪禹,恭敬道:“剑宗温宗主求见。
”
汪禹没有接拜帖,他神色间有几分警惕。
这也不怪他警惕,实在是温见雪太毒了。
现下这个敌对状态,温见雪突然拜访,汪禹总觉对方心怀不轨,想迫害他。
他避之如毒蛇猛兽,道:“不见。
”
执事弟子应声去请温见雪回去。
温见雪立在金鳞宗宗门口,闻言,并没有半分不虞。
他睫毛微微垂着,在脸上投下两片浅浅的阴影,笑容温柔,语气温和,道:
“我实在有要事相告,此事事关仙门世家,天下安稳,烦请你再替我通传。
”
他的态度实在诚恳,且生得过分漂亮,执事弟子不知如何拒绝,鬼使神差竟应了下来。
反应过来,有几分恼火,但此时已于事无补,只得再寻汪禹,将他的话,一五一十的转告汪禹。
汪禹听罢,冷冷道:“我倒要瞧瞧是什么事。
”
他一拂袖,朝待客之所走去。
温见雪由金鳞宗引路弟子引着,此刻已然到了待客之所。
见到姗姗来迟的汪禹,他站起身,笑着行礼。
“现下就你我,不必来这套虚礼。
”汪禹坐到了主位,“究竟是什么事,值得温宗主扯上仙门世家,天下安稳?”
温见雪朝站立在厅内的金鳞宗执事弟子、长老看了一眼。
汪禹道:“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