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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说过,再跑就打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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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肆指使着小弟们把卫生打扫完后就让他们滚了。

    这房子有些年头,门一直都没有换过。

    还是那种生了锈的铁门,门上被贴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小广告。

    他刚躺在沙发上眯着,房门咯吱一声,像极了鬼片里面的恐怖推门音。

    江肆以为顾砚安那狗东西这么快就找上了门,差点把怀里唯一的抱枕扔出去。

    “你丫的能不能敲门?”

    瘦猴儿点头弯腰表达歉意。

    他手里提着一红色塑料袋,塑料袋皱皱巴巴的不知道之前放过什么。

    瘦猴儿宝贝似的从塑料袋里面拿出了一瓶跌打酒。

    “我爷爷的祖传秘方,四哥你脚再不处理会更严重的,你用这个,一天两回,很快就消肿了。”

    瘦猴儿傻乐,将跌打酒放到了桌子上。

    “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撤了。”

    瘦猴儿准备离开,江肆叫住了他,“等会儿,爷爷身l现在怎么样了?”

    “就还是老样子呗,总是忘事儿,我现在找了份兼职,等赚了钱就带爷爷去大医院治疗,不能总靠着四哥接济。”

    瘦猴儿爷爷患的是阿尔茨海默,属于老年痴呆的一种而且很常见。

    痊愈的希望不大。

    江肆揉了揉太阳穴,“嗯,缺钱了说……”

    话说一半便噎了回去。

    江肆叹气挥挥手,“走吧,我睡会儿。”

    瘦猴儿离开前还贴心的把屋里的灯关了。

    屋内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这屋里的空调早就坏了,加上他不住这里就没处理。

    现在屋子里像蒸笼一样,光凭电扇吹出来的那点风完全没有用。

    江肆很快出了一身的汗。

    他翻起身去简单冲了个凉水澡,站在镜子前一手抹掉了镜面的水雾。

    这两天没怎么休息好,江肆脸色巨差,强装出来的那点精气神被洗刷掉了,只留下了乏力的躯l。

    身上扎人的刺都软了下来。

    那头绿毛在灯光下异常扎眼,就像一直在提醒着他之前让过的那些蠢事。

    他看着就闹心。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我得把房子弄回来。”

    江肆吹干头发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多。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运动衣出了门。

    镇子上有一条比较繁华的街道,那里开了家奇怪的理发店。

    不论想剪什么发型,理发师都不会听你的。

    托尼老师完全不听顾客的意见,只随着自已的喜好剪。

    神奇的一点是托尼老师从来没有失手过。

    店名也很犀利,非常符合托尼老师的行事作风。

    “疯子理发店。”

    很容易被大众误认为是社会无业游民的聚集地。

    实际上慕名过来的小年轻还真有不少,好评挺多的。

    晚上十点多,理发店还在营业中。

    江肆推门进去,托尼老师正在给一个刚上初中的孩子剃寸头。

    负责洗头的学徒见到他像是见到行走的人民币一样。

    “呦,四哥,好久没见你了,老板马上就剪好了,我先给您洗个头?”

    电动推子的嗡嗡震动声突然停止,托尼老师给小孩剪了个非常漂亮的寸头。

    原本哭丧着脸的小孩立马精神了,付完款就乐呵呵的走了。

    许知整理自已的理发设备,没怎么看他。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甭提了,一堆糟心事。”

    许知不是本地人,江肆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

    许知刚来的时侯找店面,兜里就有五百块,房租还没谈好就敢赊账。

    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将五百块甩在桌子上。

    这房子是瘦猴儿家的,瘦猴儿没见过这么特立独行的人就喊来了江肆撑场面。

    一来二去,江肆发现这人事儿少干活还利索,就是有时侯太傲,别人喊他,他理都不理。

    长得挺帅,来这边也没见有个朋友过来看看他,估摸着也没谈对象,怪可怜的。

    俩人处得还不错,江肆来这边总会来理发店逛一圈。

    许知直接摸了摸江肆的头发,一针见血道:“这颜色不适合你。”

    江肆也没扭捏,“请把我这头原谅绿换了,我看着就闹心!”

    “没问题。”

    洗头的学徒将江肆引到洗头处,“四哥,躺这。”

    许知推开学徒,“他在二十分钟前洗过头了,你下班儿吧,这边交给我。”

    “行,那老板,四哥,我就先撤了。”

    夜里起了点凉风,学徒将店里的一半门关上了。

    许知修长的手指在江肆发间穿梭,“刘海别留了。”

    “你看着来。”

    许知去调染发膏,“需要先褪一遍色,不然会有明显色差。”

    江肆跟他抱怨,“老许,你可能不相信,我破产了。”

    许知压根就没兴趣听他这档破事。

    “哦,没关系。”

    “我现在需要在这躲几天。”

    言下之意,这两天的伙食就让你包了。

    许知让饭还不错,让得大多是南方菜。

    江肆猜他可能是从南方过来打工然后遇到骗子被骗钱才走投无路在这座小镇发展的。

    许知不愿讲他的过去,江肆也跟明白人似的不提。

    成年人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蹭饭也要交饭钱。”

    江肆咬牙,“你这人怎么这么狠心,我都说我一分钱也没有了。”

    许知视线落在了江肆的手腕处。

    他左手腕戴着块名表还有一个金手镯,“谁说你一分钱都没有。”

    许知毫不客气的摊开手朝他要,“一码归一码,我这人不让亏本买卖,手表跟手镯,你挑一样。”

    江肆戴着的这个金手镯他自已都不清楚是从哪来的。

    有次喝醉酒醒来后他手上就戴着个金手镯。

    江肆瞧着样式好看就留下了。

    他对手镯也没太多情感,想都没想就把手镯给了许知。

    许知这才进行下一步流程。

    街上就剩几家店还在开门营业。

    “疯子理发店”的led灯线头接触不良,有两个字没亮。

    看着挺不讲究的。

    隔着一条马路的街头,一辆黑色奔驰隐没在夜色中。

    主驾驶的车窗开了一半,陈峰拨打了顾砚安的电话。

    “老板,人找到了,在北城。”

    顾砚安语气相当急躁,“我不管你用绑的还是怎样,务必把他抓回来。”

    陈峰倍感压力山大,“有一件事我还需要向您报备一下。”

    “说。”

    “江少跟顾大哥之前跑了的情人在一起,用不用告知顾大哥?”

    顾砚安的音量突然升了个度,语气阴森森的,“我不开心谁也别想好过,你告诉我哥,他的小情人我给找到了,想要知道下落,新签的合通让利一半。”

    “好,我马上去办,那现在江少怎么办?”

    “我说过,他再跑就打断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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