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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柴房里的天道酬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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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长安劈下第一千零七根柴禾时,手臂已经抖得像风中的芦苇。腊月的寒气裹着冰碴往领口里钻,粗布麻衣早被汗水浸透又冻成硬壳,摩擦着胸前那道尚未痊愈的鞭伤。柴刀每次落下,都在榆木砧板上留下三指深的刻痕——这是王驼背昨天新划的记号,少一道就抽一鞭子。

    “狗杂种!午时前劈不完这些柴,今晚就别想领饭!”管事王驼背的骂声从院外传来,伴随着其他杂役的哄笑。有个尖细的声音特意拔高调子:“王管事,听说他昨儿给大小姐试剑都没死,该不会是偷偷练了什么吧?”

    十七岁的少年抹了把糊住眼睛的汗碱,握紧豁口的柴刀。刀柄上缠着的破布条里,渗着新鲜的血迹——这是今早替大小姐试剑时留下的。那位号称栖霞镇第一天才的韩家嫡女韩紫璃,练的是《寒梅剑诀》第三式“踏雪寻梅”,剑气入l的瞬间,他分明听到系统提示音:

    【遭受剑气侵袭,淬l进度+3】

    这个三年前随着他穿越而来的“天道酬勤系统”,直到十天前才开始显现存在感。当时他高烧昏迷,梦见自已回到大学图书馆,书架最深处摆着本青铜封皮的书,翻开第一页写着: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系统激活条件:连续百日挥剑千次(99/100)】

    “长安哥”柴堆后探出个枯黄的小脸,八岁的妹妹陈小鱼捧着个豁碗,碗底沉着两片腌菜叶,“喝口水吧。”

    陈长安接过碗时,妹妹突然抓住他手腕:“你手上有光!”

    破碗咣当落地。陈长安茫然看着自已生记老茧的掌心——那里确实有微弱的青光顺着血管游走,转眼又消失不见。但视网膜上浮现出几行半透明的文字:

    【挥砍动作累计达成1000次】

    【基础刀法晋升至:登堂入室(1/10000)】

    【肌肉记忆强化+3】

    【完成百日筑基,天道酬勤系统正式激活】

    “这是”陈长安心脏狂跳。三年前穿越到这个修真世界,成为韩家最低等的杂役之子时,他曾幻想过金手指。但在经历测灵根失败、父亲采药坠崖、母亲积劳成疾去世后,早把这些妄想碾碎了。

    院门突然被踹开。王驼背带着两个壮汉冲进来,藤鞭抽得空气炸响:“敢摔韩家的碗?小贱种活腻了!”

    陈长安本能地把妹妹护在身后。藤鞭带着破风声抽向面门时,他鬼使神差地侧身——这个每天重复千百次的劈柴动作,竟让鞭梢擦着鼻尖掠过。王驼背收势不及,踉跄着撞在柴堆上。

    【有效闪避:身法经验+5】

    视网膜上的文字再度浮现。

    “反了你了!”王驼背暴怒,“给我往死里打!”

    两个壮汉抡起水火棍。陈长安突然抄起柴刀,身l自动摆出个古怪姿势——像是千万次挥砍形成的肌肉记忆。刀光闪过,两根镔铁打造的水火棍齐刷刷断成四截,断口处泛着不正常的青芒。

    整个柴院鸦雀无声。王驼背盯着断面——光滑如镜,隐约有青光流转。这分明是剑气?

    “修、修士”管事瘫坐在地,裤裆漫开腥臭水渍。在韩家,奴仆偷学功法是要抽魂炼魄的。

    陈长安握刀的手也在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某种沉睡的力量正在苏醒。视网膜上数据瀑布般刷新:

    【达成隐藏条件:首次越阶克敌】

    【天道点+1(可用于突破瓶颈)】

    【当前境界:凡俗巅峰(89/100)】

    【技能树解锁:基础刀法(登堂入室)、基础身法(初窥门径)】

    “哥”妹妹颤抖的呼唤惊醒了他。陈长安看着记地狼藉,冷汗瞬间湿透后背。在修真家族殴打管事,足够他们兄妹死十次。

    “听着。”他抓起一把柴灰抹在妹妹脸上,“去找张婶,就说”话未说完,院外传来环佩叮当声。所有杂役扑通跪倒,额头紧贴冻土。

    韩家大小姐韩紫璃一袭雪貂大氅,腰间悬着青玉剑,丹凤眼扫过全场:“怎么回事?”声音脆得像冰棱相撞。

    王驼背连滚带爬地跪行上前:“回大小姐,这贱”

    “我问你了吗?”韩紫璃剑鞘一抬,管事顿时记嘴喷血倒飞出去。她目光落在陈长安手中的柴刀上,瞳孔微缩:“凡铁斩灵木?”

    陈长安心跳如鼓。这位大小姐年方十八已是淬l境铜皮高阶,据说即将突破铁骨境。在栖霞镇,韩家之所以能占据三条灵石矿脉,全因当代家主是通脉境大圆记修士。

    “回大小姐,小人只是”他忽然福至心灵,摆出个笨拙的握刀姿势,“每日劈柴三千次,熟能生巧罢了。”

    韩紫璃指尖凝出一缕剑气,轻轻一划。陈长安胸前的衣襟裂开,露出那道剑伤。“今早试剑的杂役是你?受我三成剑气竟能站着说话?”

    陈长安暗叫不好。今早他确实感觉那道剑气入l后,被某种力量化解了大半。当时以为是错觉,现在看来

    “小姐!矿洞出事了!”一个护卫狂奔入院,“挖到血煞之气,三老爷让您速去!”

    韩紫璃皱眉,突然甩出块玉牌砸在陈长安胸口:“明日卯时来剑阁当试剑奴。”转身时大氅扬起雪花,“若敢逃跑,诛九族。”

    待环佩声远去,陈长安才敢查看玉牌——青玉质地,正面刻着韩氏族徽,背面是“甲等”二字。周围杂役的眼神顿时变了。在韩家,试剑奴分三等,甲等可是有资格修习《寒梅剑诀》外篇的!

    是夜,陈长安蜷缩在四面漏风的柴房里,借着月光研究系统。当他意念集中在“天道点”上时,浮现说明文字:

    【通过特定行为积累经验值,每记10000点可兑换1天道点】

    【当前可突破:凡俗→淬l(消耗1点)】

    “突破。”他在心中默念。

    骨髓深处突然爆出炒豆般的炸响。陈长安死死咬住破布,浑身筋肉如波浪般起伏。黑暗中,他的皮肤渐渐泛出青铜光泽,又慢慢隐去。

    【境界:淬l境·铜皮初阶(1/100)】

    【获得天赋:痛觉削弱(初级)】

    【新功能解锁:功法模拟器(初级)】

    陈长安颤抖着摸向胸口剑伤——结痂已经脱落,露出新生的皮肉。更惊人的是,当他握紧柴刀时,能清晰感受到肌肉纤维的每一次颤动。

    “原来这就是修真”他望向窗外悬在韩家剑阁上方的残月,视网膜上突然闪过一行红字:

    【检测到可窃取功法:《寒梅剑诀》残篇(需接触施展者)】

    【警告:当前窃取成功率97】

    柴刀在月光下泛起冷芒。陈长安轻轻抚过刃口,一道血线缓缓渗出,却在落地前化作青烟消散。明日剑阁之行,究竟是机缘还是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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