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光线都聚集在这对新人的身上,一曲结束后,她们便牵手逃离了,把舞台留给别人。
陆绥绅士地向姜既月伸出手,邀请她共赴舞池。
灯光之下,
烟雾四起,
从高处俯瞰。
两个人随心而动,似是紧紧相拥。
他宽大温热的手扶在她的细腰上,低头时像是整个人都埋进他的怀里。
不知为何那个距离的心跳声很快,无法判断是谁的,难舍难分。
换了一首歌,姜既月就把陆绥放开,那人身上的气息带着诱惑和勾引,苦艾酒夹杂着草木香。
身边隐隐出现了脚步声,逆着光,看不清人脸。
“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啊,现在不行。
”
等姜既月看清来人的样子,便立刻用手臂捂住自己的脸。
陆绥看着那个目的性极强的男人,握紧双拳,表面波澜不惊。
姜既月早就一个人离开了舞池,疯狂逃窜。
“你还不认识他吧,他就是我说得那个在非洲当酋长的伴郎。
”严旭及时出现,帮他解围。
“不感兴趣。
”
陆绥淡淡吐出这几个字。
便独自离开了,没了姜既月的地方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那个男人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严旭搭着他的肩膀,询问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
“我从南非转机到香港再来这儿,你说呢?呐,新婚礼物。
”一颗石头。
“你也太小气了吧。
”严旭仔细端详着这颗石头。
那人只是默默说了一句:“非洲矿山里的石头。
”
“非洲酋长大驾光临,失敬,失敬。
”严旭抱手鞠躬。
“滚你的非洲酋长,不过是去非洲的矿上看了一圈。
”见状给他一拳。
姜既月就算是回到了房间,用清水狠狠的洗了一把脸,都没反应过来。
刚刚的那个人居然是学长!?
天杀的自己还是这副肿脸的样子,她还火速果断地拒绝了学长。
高中时期,她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去舞蹈教室看舞蹈生们练习。
巨大的动态舒展的姿势无疑是自己练习速写的好素材。
其中的一个女孩,长相是带着古典和神圣的气韵,她没办法用简单的语言概括,只能说她的存在于自己而言就是缪斯。
所以每天放学结束,坐在舞蹈室的门口,姜既月都很期待看见那个女孩。
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种习惯。
也不去打扰她,就是坐在很远的地方,用画笔记录着。
直到那天看见一个男的来接她。
那个女孩就再也没来过那个舞蹈室。
她也失去了人生中
布维尔低潮时期
他不过是懒散地靠在舞蹈室的门口,
便吸引了半数人的目光。
校服在他的身上没有宽松肥大的土气,肩线绷直,廓形硬挺,
感觉像他这样的人就算是破布麻袋也会穿出时尚感。
低头垂眸时,黑色发丝零散地落在高挺的鼻梁上,仔细看他的面中还有两颗小痣,虚虚连成一线。
少年的锐气,
和坚硬感被夕阳的微光,
晕开。
他就是那些年,一中最耀眼的存在。
中考第一到运动全能再到全市高考状元。
像是光环,
或者说是遥远记忆的自动美化,也存在老师故意神话他的部分。
现在他的头像还在状元榜榜首。
他的一切按部就班,但每一步都走得精彩。
苏砚景,
他遥不可及。
姜既月就是坐在那儿,
忍不住看向他。
感觉她一直喜欢的都是同一个类型,
表面上是那种带着眼镜的温柔书生,背地里却是摇滚味的硬朗。
苏砚景就是那个一开始就乖巧如沐春风的学霸男神。
而陆绥从一开始便是短寸,
耳骨钉,朋克的叛逆助教。
她当初对陆绥的一见钟情,
是看穿了他那表面上的叛逆,
他的骨子里对所有事物冷若冰霜的嫌恶。
苏砚景有点像是那些年苦闷学习生活的情感寄托,一群女孩子一起去看他打篮球,上台演讲。
了解他的生日、星座、血型企图通过玄学建立一些联系。
相互之间根本就不会存在什么竞争关系,更像是一个拥有完美人设的偶像。
而她们不过是粉丝心理,
发乎于情止乎于理。
姜既月在那时,
同样很欣赏他。
所以刚刚那一幕有点像自己的童年偶像,梦中的白月光看到自己比较狼狈的模样。
她别提有多后悔,
早知道就不拔智齿了。
不过自己的男神为什么会来她大学同学的婚礼?
姜既月立马打电话给向炷:“苏砚景是你们俩的朋友?”
“哦,你说砚哥,他是我老公兄弟,之前我老公不是开了一个画室培训机构吗,人家就是投资人。
”向炷笑着调侃道,“听说某人是他的学妹。
”
姜既月闭了闭眼,果然这种八卦传得最快。
好在自己成人礼那天,没和他说什么,也只喝了两杯酒,没醉。
从那天之后再也没见过苏砚景了,后来还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他出国留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