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溃散,无法再往前半步。
亲眼看着马车越走越远,谢安自嘲一笑,文茵早就已经离开了他的世界,如今再来告别,已经很迟了。
文茵不需要他的关心,也不需要他叮嘱什么,没有他,文茵也可以过得很好。
他……就是多余的那个人。
谢安眼神放空,好像落在远去的车队上,又好像没有。
路过的行人好奇地打量谢安,当初谢家打算让表姑娘给他当妾,这不是秘密,如今表姑娘翻了身,飞上枝头当了尊贵的侯夫人,肯定是不会再回谢家,当任人拿捏的妾。
看谢大爷的表现,好像没彻底放下侯夫人,可怜府里的那位正妻,恐怕永远也争不过这位小青梅了。
马车驶出去很远,陈景亭这才再次掀开车帘,把视野好的位置让给柳文茵,“没有碍眼的东西了,可以看看风景。
”
从始至终,陈景亭好像都不待见谢家人。
他之前还说过,与姓谢的不共戴天。
原以为陈景亭只是说说而已,但看他的表现,柳文茵觉得他好像不是说着玩的。
好奇地问:“你和他有仇?”
陈景亭语气酸溜溜的,“他都惦记上我夫人了,我和他能没仇吗?”
柳文茵哭笑不得,“我们孩子都要出生了,怎的还胡乱吃醋?”
陈景亭道:“有些人没脸没皮,就爱挖墙脚,我得防着他们。
”
“他们?”
柳文茵的眼里有瞬间的迷茫,从小到大,她生活的圈子很小,有过感情纠葛的也就只有谢安。
至于谢钰……他只是送了只玉镯而已,没有明确说什么,不至于被陈景亭惦记上。
陈景亭差点咬到舌头,他可不想提谢钰,提多了,那人在文茵心里的份量就重了。
阴阳怪气道:“谁知道除了谢安还有没有人在背地里打坏主意,我得多留个心眼才行。
”
“别人挖墙脚也得我同意才能成功,与其把精力花费在别人身上,你不如好好对我。
”
陈景亭觉得这话有道理,但他是真放心不下谢钰,那人不显山不露水,在谢家人的眼皮底下偷偷爱慕了文茵那么多年,要是不防着,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又要来钻空子。
只这么一想,陈景亭就气得不行。
“我们还是得多生几个孩子。
”
这人想一出是一出,柳文茵都不想和他讨论这些有的没的。
摸了摸肚子,“别吵我和孩子看风景。
”
陈景亭闭上了嘴,默默把茶点放到柳文茵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然后又褪去她脚上的鞋袜,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揉捏。
文茵孕期没受多少苦,但双脚和以前比起来还是有些肿,陈景亭得了空就会帮她按摩。
享受着丈夫的照顾,柳文茵一边看风景,一边吃茶点,还不忘投喂陈景亭。
陈景亭不喜欢吃点心,但夫人喂的不一样,只觉得又香又软,还很甜,一直甜到了心里。
知道他的口味,喂了点心,柳文茵还不忘给他喂茶水解腻。
被夫人无微不至地关怀着,陈景亭按摩的劲儿更足。
看着白嫩的脚丫,突然低头咬了一口,哪怕这不是
陈景亭番外(52)
柳文茵不同意,陈景亭便抠字眼,玩起了文字游戏,“白天不行?”
“晚上也不行!”
陈景亭叹气,抱着柳文茵的腰诉苦,“为了你,你爹天天吃素,素得都快成和尚了。
”
怕他教坏小孩,柳文茵捂他的嘴,“再说浑话,你就一辈子吃素吧。
”
两人吵吵闹闹,一路上放松得不得了,回到幽州的地界时陈景亭还有些恍惚。
他去京城的时候,感觉在路上耽搁了好久好久,怎的返程回来,一眨眼就到了?
考虑到柳文茵的身体情况,一行人暂时在驿站歇脚。
坐了太久的马车,柳文茵便想在附近走走,活动一下身体。
陈景亭自然是依着她,孕妇也需要走动,身体好,生产的时候才会更顺利。
夫妻俩出了驿站,沿着平坦的官道慢慢地走,侍卫们跟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柳文茵还是第一次来幽州,入目是陌生的风景,这里的气候、地形乃至植物都和京城里的大不相同。
人生地不熟,下意识地更加依赖陈景亭。
察觉到她的不安,陈景亭的心被针扎了一下。
如今有他在身边,她尚且心生忐忑,上辈子的她,在那种处境之下该有多害怕?
有些事情不能深想,越想就越让人难受,陈景亭握着柳文茵的手不停地亲吻,“别怕,我会保护好你和孩子的。
”
柳文茵露出放松的笑容,“有你在,我们都不怕。
”
她的信任,让陈景亭有落泪的冲动,可他不敢表现出来,就怕文茵会起疑。
悄悄地吐了一口气,扶着她继续往前走,“幽州城离这不远,先歇歇脚,午后我们再进城,府里守卫更加森严,比住驿站安全。
”
舟车劳顿,柳文茵还是孕晚期的孕妇,哪怕一路上被照顾得很好,此刻也很累了。
本着一鼓作气的想法,走了一段路以后,柳文茵提议,“既然离得不远,干脆就进城吧,回府了再好好休息。
”
以如今的状态,柳文茵觉得自己歇下就不想再动弹了。
每次到达驿站,陈景亭都下令停下休息,有时候只是用顿热腾腾的饭食,有时候干脆停下来歇半日。
按照原计划,这次要歇两个时辰。
陈景亭看着她圆滚滚的肚子,觉得还是多歇歇比较好,“反正离家不远了,多歇一歇也无妨。
”
“不行,这口气散了就不想动了。
”
陈景亭哭笑不得,敲了敲她的额头,“我怎不知你还是个急性子?”
“那你如今知道了,会不会觉得自己看走了眼,后悔娶了我?”
终于娶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岂会后悔?
陈景亭一脸凶煞,“再胡说八道我就亲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