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沉了沉,太子还需要谢家,岂能把心思花在卑贱的侍妾身上?
“既已无事就把人送回东宫,好好养病,再敢冒冒失失地出门,招惹了麻烦,本宫
一点心软也没了
王皇后解决完东宫的事,面色如常地出现在宴会之上。
向大家宣布,事情已经查明,是太子的侍妾没注意脚下,自己摔了,良娣顺水推舟把事情赖在了太子妃身上,现在真相大白,这两人都被罚了禁足。
有人心说,被罚的还有太子妃呢,这不恰恰说明太子妃并不无辜吗?
可皇后都已经发话,谁还敢有异议?
于是乎,事情就这么揭了过去。
在宫里用了膳,各家夫人千金便陆陆续续离开了皇宫。
宴会上,柳文茵没动过筷子,就连一口热茶都没喝,这会儿饿得饥肠辘辘,一上马车就催促车夫赶车,她要回家吃炙羊肉,吃锅子!
文家的马车一走,谢夫人就带着王乐薇上了马车,转头告诉谢婉,“你直接回江家,不用去老太君跟前问安了。
”
被留在原地的谢婉整个人都不好了,江家的马车还留在谢府,难道她要走回去吗?
既然不愿意她坐谢家的马车,出门的时候为何要邀她同乘?
心里委屈,但又不得不往回走。
每走一步,谢婉心里的屈辱更甚,差点当街哭了出来。
“婉婉!”
看到站在街角处的江佔,谢婉鼻子一酸,落泪的冲动更明显了。
“你怎么来了?”
“散值了想着你也该出宫了,便来瞧瞧。
”
“我不想走路。
”
江佔每日出门都是骑马,这个时辰长街上不能纵马,他的嘴角弯了弯,“叫声夫君,我给你牵马。
”
“江佔!”
谢婉嗔他,心里的委屈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
另一边的马车里,王乐薇大气也不敢出,等着婆母训话,可谢夫人什么也没说,一上马车就开始闭目养神。
越是这样,王乐薇就越不安,仿佛头顶悬了一把剑,不知何时会落下来。
实在受不了这种紧绷的气氛,王乐薇主动开口,“婆母,如果我真想怂恿太子妃对东宫里的女人动手,又何必让她过问您的意见?”
“乐薇,要不你还是与安哥儿和离吧。
”谢夫人突然这般说。
王乐薇如遭雷劈,“婆母,你这是何意?我若是和离归家,家里妹妹们怎么办,我还有活路吗?”
谢夫人就是想着这些,所以才压着儿子不准提和离。
哪怕王乐薇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谢家也没人嫌弃她,谢夫人自认整个京城都找不出
文茵这么好的姑娘,他错过了
宫宴以后,柳文茵又随母亲参加了几次宴会,结交了不少同龄的女郎,京城里妙人多,有几位好相处的,柳文茵还与她们私下里喝过茶,一起去城外赏过雪。
年关到来的时候,又陪母亲给各家送年礼,给老太君的那份,是柳文茵亲自上门去送的。
不管是哪种场合,她都没再见到王乐薇。
谢安倒是见过几次,每次他都是颔首示意,没有上前寒暄,仿佛他们只是点头之交,这正合柳文茵的心意,她真不喜欢死缠烂打的人,这会让她很苦恼。
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不给别人制造麻烦也是美德。
后来听谢婉说王乐薇被禁足了,平日里只能待在清风院,最多就是去园子里走走,连晨昏定省都免了,在谢家,王乐薇好像成了个透明人。
柳文茵和谢钰已经定亲,如无意外,以后是要进谢家的,对谢莹和王乐薇的遭遇,她一点都不同情。
若是不加以约束,她还担心以后会给自己和谢钰带来麻烦。
除夕前夜,卫夫人也赶回了京城,同时,柳文茵终于有了谢钰的消息。
他们被困沙漠数月,终于寻到了漠北人的踪迹,第一次交锋就大获全胜。
只是漠北有多个游牧部落,如果他们联手会是很庞大的军队,且个个都是马背上长大的勇士,那又是他们熟悉的地盘,接下来的仗很不好打,说不定战线会拉得很长。
只要确定谢钰是安全的,柳文茵就放心了。
因为漠北战事吃紧,宫里就没大肆操办除夕宴,文夫人也拒绝了各家夫人的邀约,不需要出门走人情,柳文茵安安心心地过了个好年。
开春以后,皇上把幽州作为封地,赐给了备受宠爱的大皇子,命他好好治理幽州,让百姓免受流离之苦。
幽州问题已经解决,但皇上还是没放文大人回益州。
文大人也没主动提,一副听从皇上差遣的姿态。
柳文茵以为自己要这么等下去,不知谢钰何时才能回来,却在入夏之时收到了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