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孤身一人,谢钰会选择杀出去,但带着柳文茵他只想智取。
“陈荣,既然选择了站队,那就各凭本事,技不如人要认输,后果也要自己承担。
”
陈荣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就被塞了一丸东西,“你给我喂了什么!”
柳文茵挑眉,“毒药,你要是不配合就等着毒发身亡吧。
”
一听这话陈荣更慌了,使劲地抠嗓子眼,可已经晚了,什么都没抠出来。
“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照做,那解药我就扔水里了。
”柳文茵指尖捻着一枚乌黑的药丸。
陈荣的身体没有不适,但他不敢侥幸,只能照他们的指令行事。
护卫守着陈荣的院子,就是为了让谢钰自投罗网。
陈荣的话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护卫首领思索片刻,将十个人分为两队,一队去梅园,另一队继续守着院子。
柳文茵突然就明白,为何刚才她的提议会被否决。
如果陈荣传话的内容是谢钰已经被抓住了,首领只需要派一个人去核实情况便好。
哪像现在,可以支走五个人。
“我还以为你是给陈荣留余地呢。
”
谢钰摸了摸她的头,“等我,马上回来。
“
柳文茵叮嘱,“小心,别受伤了。
”
会想他吗
谢钰身手好,不管是骑马射箭,还是近身搏斗样样精通,在军中几乎没有对手。
剩下的五个人虽然是身强体壮,但和谢钰相比,实力差距还是很大,再加上被突袭的原因,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五个人已经无声无息倒在了地上。
陈荣眼睁睁看着这一幕,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夫子很厉害,说不定在朝廷那边很有分量。
而他失去了投靠的机会,这会儿再想求和,夫子也不会心软了。
谢钰搭好梯子,“茵茵,上去。
”
不敢耽搁时间,柳文茵连忙手脚并用爬了上去,等她在墙头坐稳,谢钰脚一蹬借了力,眨眼之间便来到了柳文茵的身边。
陈荣急了,“你们还没给我解药。
”
柳文茵轻笑,“解药是什么?没有。
”
“你给我下了毒,又不给我解药,你好歹毒,亏我以前还同情过你,觉得你和我一样是个可怜人!”
柳文茵:“……”
要不是时间紧迫,她真想教教陈荣,什么才是真正的歹毒。
转头对谢钰说:“别管他,我们走。
”
见他们是来真的,陈荣要被气疯了,一把推开梯子,张嘴大声嚷嚷了起来,“快来人啊,朝廷的探子在这!”
附近的守卫已经被谢钰解决,府里又乱糟糟的,东院那边还有打斗的声音,陈荣的呼喊声并没有
暗道离开
陈景亭身上的伤一直没好,到底还是影响了发挥。
一番缠斗下来又添新伤,伤口跨越大半个胸膛,肩膀处的刀伤更是深可见骨,本就力竭的他再也拿不起剑了。
见状,陈侯的人猛扑了上来,都想趁此机会取陈景亭的性命。
因为有心理准备,陈景亭现在已经很坦然了,反正柳文茵已经被送走了,他死就死吧。
只可惜死之前没彻底报仇。
刀剑袭来,紧要关头青柏替陈景亭挡了一刀,后背的伤口在汩汩流血,但他只有一个想法,要把世子爷送走。
搀着陈景亭的胳膊,“世子爷,属下带您走!”
所有的护卫都是这个想法,硬碰硬只会让所有人都死在这里,倒不如突围出去,说不定还能给世子爷争取一线生机。
于是,合力为青柏和陈景亭开出一条生路。
这条路,鲜血淋漓,也预示着陈侯和陈景亭父子彻底反目成仇。
离开东院的最后一刻,陈景亭回头去看,地上倒着数不清的人,包括赵妈妈和银心。
而他和柳文茵住过的屋子,不知何时燃起了熊熊大火,似要抹去过往的一切痕迹。
幸好柳文茵走了,不然看到这种场面她肯定会很难受。
毕竟连陌生人受伤她都要送银子,给她们请大夫。
在她的眼里,生命很珍贵。
或许是想到了柳文茵,陈景亭突然觉得只有蠢人才会走鱼死网破这条路。
以前总觉得自己是主子,他给了别人足够的好处,别人替他办事甚至卖命都是应该的,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他为了报自己的私仇,让这么多人丢命,他们或许也有自己的家人,他这么做是不是造成了很多人的不幸?
报仇的方式有很多,他好像选择了最偏激,最需要流血的一种。
“世子爷,走!”
陈景亭被推到了马背上,还没来得及说话,马已经横冲直撞跑了出去。
为了给陈景亭争取时间,青柏带着仅剩的几个护卫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