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柏面露愧疚,“派出去的人找到了一处破屋,只是去晚了一步,人已经离开了。
”
陈景亭不觉得意外。
能伤他的人,岂会是无能之辈?
不过没关系,这是幽州,他有的是人手。
想带柳文茵离开幽州,可没那么容易。
手指摩挲着箭头,陈景亭眼神微动,“城门口守住了,驿站和离开幽州的必经之路加派人手。
”
青柏也很气恼,居然有人敢伤他们家世子,等找到了人,得让他尝尝同样的滋味!
握拳行了一礼,“属下这就去加派人手。
”
陈景亭继续把玩着箭头。
他在赌。
赌那人不会让柳文茵死。
城里进不来,附近又没有村庄,那就只能回驿站取御寒之物。
只要那人舍不得柳文茵死,落在他手里是必然的事情。
寒冬腊月……还真是个好时节。
把箭头扔在桌上,陈景亭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冷冽的寒风袭来,头脑更加清明了几分。
就连伤口,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世子爷,您伤还没养好,不能见风。
”大夫亲自把窗关上,然后又给陈景亭的伤口换药。
血已经止住,但离结痂还早。
换了药,包扎好伤口,大夫提醒道:“世子爷,您的伤太过凶险,最好还是卧床静养,以免留下病根。
”
陈景亭抬了抬手,“先下去吧。
”
大夫知道多说无益,只能出去,命人给世子爷煎药。
云珠头天夜里在陈景亭这儿没讨到好脸色,一大早,又巴巴地带着滋补身体的药膳来了。
担心进不了院子,还把侯夫人请了出来。
因为陈侯多年如一日的宠爱,陈夫人在侯府地位颇高,再加上长幼尊卑这条礼法的约束,云夫人来看望继子,没人能阻拦。
之前青柏倒也拦过,后来被陈侯罚了一顿鞭子,院里的人便看清楚了形势。
除非世子爷开府单住,或者彻底接手陈家,不然一直会受侯爷的压制。
也因为这事,所有人都知道陈侯宠云夫人,真是宠得没边了。
就连原配留下的儿子,都比不过云夫人的几句枕边风。
可惜云夫人没有儿子,不然这会儿还有世子什么事?
跟在云夫人身后,云珠顺利地进了院子,顺利地见到了陈景亭。
看到她们,陈景亭不觉得意外,这样的场景早就不是
不能干冒失的事情
云珠不愿意走,但陈侯发话她不敢不听,毕竟这是她在侯府的靠山。
只能一步三回头,跟着陈侯和侯夫人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陈景亭嗤笑一声,“倒了。
”
丫鬟照做,端着补汤去了外边。
空气里的味道让陈景亭不快,又命人开窗透气。
“世子爷,还要去带二公子吗?”
陈景亭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小厮头皮发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下去。
”
“是。
”
得了允许,忙不迭退了出去。
不让丫鬟小厮在跟前伺候,屋里显得更冷清了。
经过这事,陈景亭倒是想起了府里的透明人,看样子,那人还是很多人心里的刺。
碰一下,就让他们难受不已,如鲠在喉。
嘴角露出一丝没有温度的微笑,有用的人,养着才不算亏。
心情好了几分,若是能赶紧找到柳文茵和那个人就更好了,陈景亭这般想。
柳文茵鼻尖痒痒的,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肯定是着凉了。
”谢钰紧了紧柳文茵身上的披风,试图让她暖和一些。
柳文茵身上穿得单薄,这是目前唯一的御寒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