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个电话是真的？
闻言，小男孩瞬间缩进溪杭身后，紧紧地抱着怀里的机器小狗，像是生怕有人会抢走。
溪杭神色无奈，“不好意思，苏淼他很喜欢这只机器小狗，他怕你会跟他枪。”
时景琛紧抿唇瓣，“我只是看这只机器小狗眼熟。”
溪杭笑了笑，“这是你妻子送给苏淼的，肯定眼熟。”
“原来是这样。”时景琛礼貌地回应。
他记得之前白清月是似乎也送过小澈一只这样的机器小狗，说是什么陪伴型小狗，能够让特殊儿童得到一些安慰，舒缓他们的心理压力。
可是，小澈只喜欢变形金刚，那只机器小狗也不知道丢去了哪里。
当然，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值得在意。
白清月却看着那只机器小狗渐渐发愣。
苏淼有认知障碍，有时候看上去很阳光，可是稍微不注意就会发狂。
白清月之前遇到过几次，后来她偶然在小区看书时遇到苏淼，他对人工智能很感兴趣，那段时间经常跑来找她学习。
她也借着和苏淼相处时的方式，特意做了这只陪伴型人工智能机器小狗，可以随时感知主人情绪，还能和主人对话，安抚主人。
最完美的那一只，她送给了时言澈。
可是，时言澈很嫌弃，转头就丢了，抱着沈卿玥给他买的变形金刚不撒手。
她忽然笑了，眼角泪水落下。
“原来，我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一无所有。”
苏淼似是能感受到她的悲伤，若有所思地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轻声道：“姨姨。”
时景琛下意识蹙眉，“他在说什么？”
溪杭眼神歉意，“他在担心清月，提醒我们去找人。”
时景琛眉心拧得更深。
可他听苏淼的语气，更像是在喊人。
一抬眼，恰好看到沈卿玥从苏淼所看的方向走过来。
他顿时了然，原来是在喊沈卿玥。
他移回目光，继续往下询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白清月不见的？”
这个溪杭的确知道。
“大概两周前，有一天晚上我刚参加救援回来，时间比较晚，看到白清月穿了一条红裙子，提着一个蛋糕匆匆忙忙往外走。”
“我还特意跟她打招呼，但她那时候似乎正在打电话比较着急，并没有注意到我。”
话到这里，溪杭又似十分奇怪一样喃喃自语。
“我也觉得奇怪，她都已经怀孕五个月了，大晚上还往外跑，不知道是有什么急事。”
时景琛呼吸一窒，倏然攥紧了拳头。
两周前……生日蛋糕……如果他没有记错，那不就是小澈生日的那天晚上吗？
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白清月给他拨打的求救电话。
难道，那个电话是真的？
时景琛只觉得心脏似是被巨力攥得死紧，呼吸都有些困难。
“溪杭先生，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希望你可以说实话。”
溪杭神色凝重，“时法医，我不知道你对清月有什么误解，但我的话每一句都是真话。我是一名消防员，我愿意以我的职业起誓，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请）
难道那个电话是真的？
所以，白清月真的是在那天晚上遇害的？
时景琛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两步。
沈卿玥这时恰好来到他身边，见他脸色难看，心头顿时一个咯噔。
“景琛哥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话音刚落，耳畔一道刺耳的哭声忽然响起，惊得在场三人都吓了一跳。
“不！行！这是我的！”
苏淼死死地抱着那只机器小狗，时言澈正在抢着那只机器小狗，那双稚嫩的眸子已经泛起红色。
“你这个小偷，这只机器小狗明明是我的！你凭什么拿走！”
苏淼说话不太顺畅，泪水一滴又一滴滚落，双手紧紧地抱着那只机器小狗。
“不行！这是姨姨送我的，我不能给你。”
时言澈原本强撑的泪水顿时流下，崩溃地大声反驳。
“你胡说！这明明是我妈妈特意给我做的机器小狗，怎么会是你的？你给我放手！”
白清月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在旁边急得不行，几次想阻止正在抢机器小狗的两个孩子，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一次次穿过。
“小澈，快放手！”
她想拉住时言澈，但后者已经捏紧拳头，一拳打在苏淼脸上。
可就算是这样，苏淼依旧没有放手，依旧坚持着同样的说法。
“不可以！这是姨姨送给我的，我不能给你。”
时景琛眉心微拧，抬手按住时言澈的肩膀，强行将两个小孩分开，语气严厉。
“小澈！快放手！”
那只机器小狗重新回到苏淼怀里，他顿时抱紧了小狗躲进溪杭身后，连多看一眼都不行。
见状，时言澈顿时气得红了眼睛，在时景琛怀里又哭又打。
“爸爸！他是小偷，他偷了我的小狗，你怎么还帮他呢？”
“我要我的机器小狗！那是妈妈给我的！我要！我要！”
“闭嘴！”
时景琛沉沉吐出两个字。
时言澈的哭声瞬间控制住，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无声地掉着眼泪。
白清月一颗心仿佛被揪痛，又觉得可笑。
她给时言澈的那只机器小狗是她最完美的作品，可时言澈为了得到沈卿玥送的变形金刚，毫不犹豫就丢进垃圾桶。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做过任何东西给时言澈。
是他先不要她的，那她也不想再伤心一次。
可是，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到委屈，白清月还是忍不住心疼。
“小澈……”
“爸爸！”
时言澈的声音同时响起，他红着鼻子看着时景琛。
“爸爸，我想要我的机器小狗，我想要妈妈！”
那明明是妈妈给他做的机器小狗，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凭什么别的小朋友也有？
时景琛一把将他抱起，“这只机器小狗是妈妈送给这个小朋友的，你抢了是不是非常不好？爸爸告诉过你的，不能抢其他小朋友的东西。”
沈卿玥在旁边微笑着点头，“对呀！小澈，我们想要机器小狗随时都能让妈妈再给你做，可是小朋友只有一只，你抢了的话他就没有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