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其它小说 > 陆大人很难 > 030

春和园戏班主究竟怎样死……
陆瞻道,自与谭良前后出金华寺,分道不久,便被暗中人掳走,于审问下咬破齿上毒囊殒命。
瞧来,晓这样仔细内情,暗中人,府衙一派自少不了。
还有谁?
掳人的属谁?
李家背后……
陆瞻像是早晓她内心所疑,将那盛着木雕像的长匣再次握在手上,取出木雕像,细细审视了番,盯着其上勉为修复之裂痕,指上带内劲,木雕像即刻腰折。
她心脏狠狠跳了跳。
有些不敢置信。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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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胭摇头。
不将话道明白,她不愿信,自然不明白。
陆瞻将手上东西扔回长匣,并连带匣子掷地上,再不瞧一眼。木匣撞击珠帘,惹得房中脆叮叮响了好一阵。
林胭再不愿信,但念起舅的事,念起李氏透露舅与赵总署有过往恩怨,她双手下意识交握,继而望住陆瞻,抓住陆瞻衣袖,“请大人祥告,赵家与我父亲……”
陆瞻垂眸瞧了片刻被抓住的衣袖,手轻抬,见人似心不在此仍紧抓不放,心下不由轻叹了息。
“赵崔是你父亲生前好友,你不知?”
“你两家过去交往甚密,你和赵世良更是打小玩在一处,称得青梅竹马,你不知??”
“揣着明白装糊涂!”
林胭不知她是何反应的,陆府台声音似乎远去,她只觉得头疾犯了。
属于陆瞻但极遥远的声音,一遍遍在她识海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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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紧抓他衣袖的手。
她微垂下眸,将头轻摇了摇,再无一语。
陆瞻不知她境况,见人脸色白了几分以为是戳在要处,她不得不承认,她父亲曾和赵崔乃手足好友,不能再在他跟前揣糊涂,以掩饰她对赵世良余情未了而不愿信却,那暗中掳走春和园班主的人,系赵家势力。
陆瞻眸光微闪,不知为何,便是做戏也罢,他不能容忍床上人配合他时,心头念念的乃他人。
“你那位早逝兄长和赵家大姑娘订过娃娃亲,你莫说,你也不知?”他乘胜追击要问她一个哑口无言,让她自今后再不能以,觉得他应是不晓她家和赵家往事而遮掩,自作聪明。
“什么兄长……?”
“你……”
“什么兄长?”
“什么娃娃亲?”
她眸中氤氲出了泪,却不敢眨眼,生怕那东西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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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想在男人面前将背脊挺的直直的,不想让他轻瞧了她脆弱。
“大人?”
陆瞻怔住了。
盯她双眸一瞬,转身下床。
“大人!”
林胭忽地跪起,向床外侧踉跄着膝行两步,只堪堪抓住男人那未落下床的袍角。
男人身停,继而抓紧他袖角。
一番动作,她不想落泪,那泪也被漾溢出了眸。
观陆瞻并未转回身,也未拂去她手,忙擦去泪。
她声音中带着哑:“请大人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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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了吧。”
“时辰已不早。”
林胭的手未有松动。
晓她性倔,不知怎的,陆瞻这会儿也起了脾气。他脑子似也被糊住,竟有些辨不清她之反应真假,应是真,不然何至于……想及此,那丁点儿脾气转瞬消弭。
外面狗吠不干风月地传来两声。
夜风呼呼,亦半分进不得内室,半分扰不得珠帘后、床榻边的两人僵持。
只风送桂香偷偷溜入。
软了几分这僵持。
陆瞻轻吸一息,温和下口吻,“你先放手,待明日再论,可成?”
“请大人祥告。”陆瞻的温和,让林胭更进一步。明日如何谁知?他也不似日日好相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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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待明日,他连开口的机会也不愿给她。
她兄长……
徐柏自无可能和赵家姑娘订娃娃亲。赵家大姑娘,她见过的,那样温婉和静的人。
梦中,爹娘身侧那个男孩……
他自称哥哥……
林胭尚记得梦中情形,记得那自称她哥哥的人拥住了她,记得让她好好活的话,记得他眼泪冰寒,记得他也伤心……什么都记得,唯独记不清他样貌。
是忘过什么?
定是忘过!
“本府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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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瞻回身轻瞧了瞧她,拂去她手,便要出珠帘向箱柜去抱软褥软被。
林胭心头疑团疯般增长,想也未想,跟下床榻,趿起鞋,几步上前拥住陆瞻,一双清瘦纤细的手环在男人腰上。
陆瞻后背微僵。
将眼轻合了瞬,等她下文。
珠帘叮叮咚咚,几串垂在陆瞻肩头,几串落在林胭身侧。
被陆瞻折断的木雕像正躺在她脚边,她愣了愣,忽又恍然回神,将头轻靠男人肩上,任男人的气息在她鼻尖轻绕。
但走出最难一步,后面,似也不那么为难了。
“大人去哪里安置?”
陆瞻将目光落在花窗下的罗汉床上。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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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胭就拥住他的姿势,巧手在前,摸索着,窸窸窣窣去解他腰间革带,手指几番勾住带头,却愣没解开。
她心下着急,愈急,愈乱了方寸。
“不必。”
陆瞻拂开她,向内室房门走去。
“大人!”林胭攥住几串珠帘,倏地,双膝屈在了地。她背脊微微前倾,见男人停住脚,才道:“求大人……为我父昭雪!”
陆瞻睨着她,神情冷下,“你拿什么求。”
庙堂争斗林胭瞧不清明,亦不知陆瞻站在哪里,但陆瞻能使人暗中盯住春和园,她想,她父亲之案,于公于私,于陆瞻该是略略有益的。
她垂下眸,手指解开襟带,一件一件褪下身上衣裙。
“小人什么也没有。唯与大人赤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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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吗?”
陆瞻并未闭眼,任她一件一件褪尽衣衫,似瞧着她,也不似瞧着她。今夜,眼前人,已第二回使他另眼相看了。
他走过去,拾起地上的外裳,轻轻给她披上。
“大人可应了我?”
观人神情仍旧冷淡,林胭极为不安。
陆瞻心中动容一瞬。
但仅是一瞬。
林胭似想到甚么,拾起躺在地被折成两截的木雕像,轻捏了捏,仿若无半分留恋,转瞬将其掷进火炉,“此后……小人心中只装大人,再无旁人。”
她走过去再次拥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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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至腰间,如瀑般的青丝柔柔的散在身后,似蕴着从窗缝偷溜入的桂香。一刹清清淡淡,一刹馥郁和雅。
陆瞻胸膛宽实有力。
她听着他心跳,又轻轻唤了声他。
陆瞻将她打横抱回床上,用锦衾裹住。
林胭见他半晌未发一语,心中仍旧不安,以为他要走,便握住他的手,“别走。”
“大人?”
“我去罗汉床睡。”
听人终于出声,林胭心下微落了落。
她就裹着的锦衾轻跪在床,手攀上他腰间革带,这回十分顺遂的便将其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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忖想间,拨开锦衾,也不顾仅堪堪披着随她动作便滑落的外裳,赤脚下榻。
“闹什么!”
“身子未好全,别又着了风寒!”
林胭又一次地赤诚相见,让陆瞻蹙眉,心脏也跟着狠狠地跳动。他忙将外裳重新给她披上并系住了襟带。
林胭柔声轻语:“大人是不喜,还是不敢瞧?”
陆瞻默了默,“本府是心疼药钱。”
“我还大人药钱。”说着,林胭似破罐破摔,手指将陆瞻方系住的襟带勾松了些。
陆瞻喉嗓些微发哑,“想做什么……你说!”
“服侍大人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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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胭服侍着他褪下松青外袍,“大人不说甚,我自当大人应下我之请求了。”
陆瞻眸光深深地瞧她,忽地,唇角漾出一抹不辨喜怒的笑,“你如此,便是信守承诺?”
林胭怔住,轻语:“既求人,当守诺。”
陆瞻不知心头哪里窜腾出了火,瞥着人肩颈大片雪色肌肤,并无甚么怜惜之情,揽住她腰,将人扔在床上,那浪荡纨绔的劣根似重回了他身。
“往里!”
林胭听话的往里挪,右手掩在腰后,轻轻揉着被摔疼的背。她身上着的太少,忙拉过锦衾裹着,怯望向陆瞻。
这位陆府台,时而温和如冬阳,时而又如夏雨滂沱,她是一点儿也揣度不清其脾性。
“大人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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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思及早间那幕,陆瞻再未出言。
待男人躺上床,林胭侧卧轻望着他,忍住心下荡开的不适和怯,将锦衾下的手,一点点伸了过去。
因长时间在鹤鸣楼,她指腹起着许许薄茧。但交握住陆瞻之手才晓,陆瞻掌心、指腹皆也覆着茧,似握刀、握剑磨出的。
脑中浮出,他可能的握剑挥舞模样,想着,林胭又觉着不像,这样脾气不定之人,该上刻挥剑,下刻即削去人的头颅才相映。
“怕的。”
“真的。”
那交握住他的纤手似带着几分讨好意味,陆瞻让这两句无首尾的话惑了瞬,继又顷刻明白。
林胭不晓男人因何突然变脸,只捡了好话去顺他的气儿,“我怕的。大人若有甚忌讳,不妨空了告与我知,再免……”
“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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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瞻不待她说完,收回手,侧过身去。
林胭忍下满腹疑惑,不敢再问,轻掠一眼男人后背,轻阖上了眼。
来日方长。
待夜深静谧。
林胭神色不安的沉在梦中时,陆瞻霍地启开双眸。
一支烛火映得房里朦朦胧胧。
珠帘熠熠出光泽。
陆瞻轻起身,将房中换了安神香。但究竟安谁的神,却连他自己也生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