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其它小说 > 陆大人很难 > 023

冷风嗖嗖,院里凄凉。
没李保甲开口,当众都不敢冒然离去,一时院门里外又涌满了人,显得闹腾。
徐柏既顾着昏厥的李氏,又要兼顾林胭,徐琪抱着徐厚原只一声声哭。见着徐家悲惨,好些村民都忍不住揉了眼。看刘家父子,眼里也更带了愤恨。
周氏上前帮忙,李老爹顾不上那位府台大人此刻作何想,到底维护刘家或怎的,他与周氏夫郎及几个男丁正待过去欲先将人抬回屋里……
哪晓,随府台身侧的衙役竟比他们还快,那位府台更是亲自过去,轻探着林胭额头,抚了抚她额角的伤,眉蹙起,自顾将人抱起来,问徐柏:“哪间是她屋?”
徐柏盯住陆瞻,手握拳,松开,又握住又松开,终是请周氏领了陆瞻去林胭屋里。
刘家父子只晓赵府给出休书,却不晓到底因何给了休书,听赵府人说,乃林胭水性杨花跟哪个牵连了关系,但人在赵府,纵然与谁牵连关系,能离了赵府人去?
刘家父子未细究,此刻见着陆瞻当众人面儿抱起林胭,眼珠子差些掉落在地上,直惊地心肝发颤。李保甲舒出一口气,幸好,他反应还算快,没将前路堵实了。
徐家五口,三口出事。徐柏、徐琪略晓林胭纠葛上了府衙,眼里惊骇,心下却不算太惊。只徐柏心痛难当,恨着自己如此无能。
院里清整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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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参与村民整齐站前院门前,前后叠了三层,李老爹、李保甲及刘家父子领前站定。随行衙役们搬出一把椅子置放正前方,而后分两侧侯立。
众人皆盯着正前方那把椅子。刘家父子心里打鼓,觉着腿发了软。
房里,陆瞻将人儿轻放置在床,拧了湿巾搭在她额头。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不过放人归家几日,真有本事,弄成这副样子。
他吩咐陆知着人去请全济堂罗大夫。
陆知眉一挑,又是全济堂?明白公子因庾子温的话已盯上全济堂,他没多嘴,忙使乐九去了。又想,林姑娘这番模样了,公子心中到底有无怜惜呢?
房屋很小,除一张床、一张桌、一架箱柜和小小两处置满书册的搁架外,似再无旁的空余。陆瞻略打量一圈,请了周氏留下照看人儿才出去。
于院子里唯一那把椅子上坐下。
徐琪泡来茶。陆知搬来春凳挨着椅子边并将茶盏搁上去,正好他家公子轻抬手便能够到。他垂手侯立在侧。
徐柏安置好李氏、徐厚原后,同徐琪上前见礼。徐琪跪地,徐柏因西湖学子身份,无需跪地只抬手作揖,“见过府台大人。”
陆瞻暂未叫起,对左侧领前衙役吩咐一句,衙役得令,带了刘家父子及李老爹主要几人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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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和大堂相似情形。刘家父子甚乖觉的屈膝跪下,“大人。”
陆瞻轻淡淡的盯住刘旭,“你先前状告徐家欠银不还,在众‘刁民’欲图害你父子性命,更枉顾法度聚众造反,是也不是?”
暗暗将手心汗搓在腿上,刘旭此刻悔得肠子青了,听见府台将‘刁民’二字咬得略重,他忐忑不敢言。若敢认下,今儿恐绝不能善了。
欠银不还是真,欲图性命也尚有推脱余地,只那句‘聚众造反’,可大可小。刘旭恨不得抽自个儿一把掌。
想到这处,刘旭闭上眼,真抬手狠抽了自个儿一巴掌,打得他咧了咧嘴,“大人明鉴,小民绝无此意思,只是一时情急说错了话。”
“哦?”陆瞻扬起尾音,“情急啊。可先前本府瞧你言之凿凿,并不见半分情急,如何解释?”
“难不成是本府瞧错了?”
这话太为难,刘旭额上冒出冷汗。他哪里敢直言是陆府台瞧错,可不否认就得承认。今儿承认便算完了。
刘旭豁出去,抬手狠狠扇着自个儿脸,这位府台摆明了和林胭有说不清之关系,明着给徐家撑腰来了。直扇了十来下,嘴角见血,刘旭才敢停下,伏下身去,“是小民蠢笨会错了乡民之意,实乃无心,望大人饶恕。”
“嗯。”陆瞻端起茶盏轻掀开盖儿啜了口,目光落向刘老爷,“说说,他的话,你认同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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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爷额上也冒了冷汗,随刘旭同伏下身,“小儿无心之语,望大人宽恕。”
“既是无心,本府自当轻放。但聚众造反这类兹事体大的话也敢随口胡诌,胆子实属狂傲!来呀,先打他十板子,完了再来回话。”
衙役得令,捡了村民丢在旁侧且重量相当的成年男子小手臂粗的棍棒,架起刘旭后退几步,抽离棍棒,将刘旭压实在地,一点不敢留力的朝人屁股上招呼。
十下快速打过。刘旭打小娇惯哪吃过半分苦,自个儿掌掴已属发狠落脸面了,这会挨完狠狠十下棍子,好似下半身瘫痪丝毫不能动弹,趴在地上痛得声泪俱下。
衙役打完,半分不讲情面,将刘旭拖回原地重新跪下才退回两侧。
院门边叠了三层的乡民瞧此府台竟真真发落刘家,心下不由松出一口气。刘旭挨打,看得他们心底是一个叫好。尤其几个租刘家田种,受够了刘家欺压的。
观府台之威,院里落针可闻,没人敢咬耳私语。
“第二桩。你状告众刁民欲图你父子性命,可认?”
刘旭跪得双股颤颤,他偷觑一眼陆瞻脸色,直觉这位陆府台手段狠厉,恐是想磨死他。无奈话已出口,他唯有认栽。
忍痛伏下身,“大人……小民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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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认下了。”
“不!”刘旭惊慌,“大人明察,小民……是小民会错乡民之意,无心,实属无心!”
陆瞻扫一眼不远处众乡民,“既非众民欲图你父子性命,那为何……他们皆握棍棒将你等围住?先前,本府分明听你等说,要告谁去公堂吃板子,嗯?”
“李保甲,初时的话你也听见,本府可有冤他?”
李保甲跪下,“大人明察秋毫,不曾有半分冤枉。”
刘旭伏跪着不敢言语。
“当本府初任好欺?”陆瞻冷肃了脸,不掩怒色。
半晌无人回话,他轻一扬手,衙役会意立刻上前如法炮制将□□压实在地,着实了打。十来棍过去,陆瞻才叫停。
“会回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