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娜杏眸圆睁,周身散发着决绝的气势,毫不畏惧地将手枪从腰间拔出,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步步紧逼的疤脸等人。
“谁敢再靠近一步,我绝不留情!”她身姿如松,坚定地挡在侯天云身前,凛冽的目光扫视着众人,试图用气势震慑住他们。
疤脸却像没听见般,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笑,手指重重戳着自己的眉心,阴阳怪气地挑衅:“来啊!朝这儿开枪,小美人,怎么不敢了?”
秦娜柳眉倒竖,贝齿紧咬下唇,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找死!”随着一声怒斥,她果断扣动扳机。
“啪!”枪膛发出清脆的声响,可预想中的子弹却并未射出。
秦娜瞬间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手中的枪。
疤脸见状,发出一阵刺耳的怪笑:“别白费力气了,两个小时前我借枪时,就把子弹换成空包弹了。”
这时,秦娜忽然想起,就在两个小时之前,这疤脸说要借下她的枪出趟门去。
想必,就是那个时候,对自己的枪动了手脚。
怒火在秦娜胸腔中熊熊燃烧,她闷哼一声,将手中纯钢打造的手枪,用尽全身力气向疤脸砸去。
这手枪分量十足,要是砸实了,后果不堪设想。
疤脸万万没想到秦娜会来这招,慌乱间条件反射地抬手阻挡。
手枪虽被挡下,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额头瞬间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涌出,疼得他五官扭曲,龇牙咧嘴。
“臭娘们,老子今天非收拾你不可!”疤脸彻底被激怒,双眼通红,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话音刚落,两声枪响骤然响起,秦娜腹部和右胸瞬间绽开两朵血花。
剧痛让她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后退,撞翻身后的桌椅,重重摔倒在地。
“娜娜!”侯天云目眦欲裂,眼眶几乎要渗出血来。
他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痛,像疯了一般扑向秦娜,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寇如海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冰冷的笑意,冲疤脸抬了抬下巴:“愣着干什么?趁热,赶紧继续!”
疤脸捂着额头的伤口,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淫邪的光,提着枪一步步逼近。
“侯爷,别怪兄弟我心狠,谁让你干女儿长得这么勾人。我也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只要你交出剩余的军火,我还能给你们留条活路,不然,你会看到我们是怎么好好享用你的女人的。”
侯天云听着疤脸的话,精神瞬间崩溃。
曾经身为一方诸侯的他,何时受过这般屈辱?
此刻,愤怒、绝望和自责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寇如海!疤脸!我跟你们拼了!”他声嘶力竭地怒吼着,五官因愤怒而扭曲,拖着受伤的身躯,抄起地上的钢管,就要和对方拼命。
他这是纯找死,没有半点活命的可能。
难道,他就这样死在这里吗?
当然没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整栋楼的灯光突然熄灭,屋内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怎么回事?”寇如海惊恐地大喊,声音在黑暗中颤抖,好似隐隐不对劲。
黑暗中,惊呼声、脚步声、武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在黑暗中穿梭,所到之处,传来骨头错位的脆响和重物倒地的闷哼。
萧云朗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暗夜中的惊雷:“侯天云,找地方躲起来!”
侯天云愣了一瞬,随后强忍着伤痛,一把将秦娜拉到身边,两人迅速滚到床底。
紧接着,屋外传来几声尖锐的“嗖嗖”声。寇如海还没来得及反应,身旁五六个枪手便像被无形的力量击中,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接二连三地倒在地上。
凭借多年在江湖摸爬滚打的经验,寇如海瞬间判断出对方使用的是复合弓。
复合弓虽然灵活性不如手枪,但杀伤力极大,而且箭矢发射时几乎没有声音,也不会产生火光,在这黑暗环境中,敌人的数量和位置都难以判断。
说话间,一支利箭擦着寇如海的耳朵飞过,“噗”的一声钉在墙上。
寇如海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声音颤抖地喊道:“此……此地不宜久留,兄弟们,跟我冲出去!”
作为军师,寇如海擅长的是谋划算计,真到了生死搏杀的战场,他内心的恐惧瞬间被点燃。
寇如海率先开枪,其他枪手见状,也纷纷朝着黑暗中盲目射击。
尽管手枪都装了消音器,但二十多人同时开枪,密集的枪声还是在夜空中格外刺耳。
黑暗中,疤脸紧张地问道:“军师,侯天云怎么办?”
寇如海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这些人应该是侯天云找来的援军。不能让他带着秘密投奔墨家,第四小队留下解决他,其他人跟我冲!”
“明白!”疤脸应了一声,带着第四小队的人,对着屋内疯狂扫射。
刹那间,木屑、棉絮四处飞溅,子弹穿透床板,侯天云紧紧护着秦娜,后背被飞溅的木屑划出一道道血痕。
所幸床板厚实,子弹穿透后威力大减,两人暂时逃过一劫。
就在疤脸等人准备冲进屋内查看时,一枚烟雾弹从窗口滚入,刺鼻的烟雾迅速弥漫整个房间。
“咳咳!”众人被烟雾呛得咳嗽不止,行动也受到极大阻碍。
萧云朗如黑色闪电般冲进屋内,橡胶手臂瞬间伸长,精准缠住疤脸的脖颈,猛地发力,将他整个人甩向墙壁。
“砰”的一声,疤脸重重撞在墙上,随后瘫倒在地,没了气息。
与此同时,窗外又接连飞进三枚烟雾弹,整个屋子被烟雾完全笼罩。
萧云朗在烟雾中如鱼得水,身形灵活地穿梭其中,拳脚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地。
短短十秒钟,五名枪手全部被解决。
“侯爷,你还活着吗?”萧云朗压低声音问道。
侯天云因精神高度紧张,一时没听出萧云朗的声音,满心感激地回道:“我……我没事。好汉,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这事以后再说。”萧云朗没时间解释,伸手掀开床板,将侯天云拉了出来。
侯天云满脸焦急:“好汉,求你也救救我干女儿……不,我的女人。你的大恩大德,我定当涌泉相报!”
萧云朗伸手探向秦娜的颈动脉,沉默片刻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伤势太重,已经……没救了。”
“啊!”侯天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仿佛受伤的野兽。
这声惨叫中,饱含着他的痛苦、绝望和愤怒,在烟雾弥漫的房间里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