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父亲的眼泪之后,女人终于心软了,她掩面大哭,承认了自己就是翁茵茵:“爸,我……我杀了人,哪还有脸见你们呀,你们就当我死了吧!”
“走,茵茵,跟爸爸回家!”
翁旭华拉起茵茵的手臂想带她离开,茵茵抗拒地甩开了他:
“你们回去吧,就当今天没见过我,我不想被人查出来,呜呜……我不想坐牢……”
白眠扶着高瑾,缓缓跟了上来,白眠解释道:“你没有杀人,一切都是误会。
”
“误会?”翁茵茵错愕地瞪大眼睛,“当年是我亲手把她推下去的,我亲眼看见她在水里一动不动,这怎么会是误会呢?”
白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茵茵又讲了一遍,茵茵震惊地说:“我根本没有杀人?所以说……我这么多年的苦,全都白受了?我的前半生全都浪费了!”
“但你还有后半生呢。
”白眠轻轻拍了拍茵茵的肩膀,高瑾和翁旭华紧紧拥抱住她,一家人大哭起来,时隔三十年,他们终于相认了。
相认之后,茵茵骑着小吃车,带三人回到了她住的地方,由于没有身份证,她只能租住在一个条件简陋的平房里,看着屋里的环境,高瑾不禁再次落泪。
三人在屋里坐下,茵茵说起了她这些年的生活,她离开村子之后,先后打过几份工,但是都做不长久,最后她想着不如学一门手艺,于是就学了做肉夹馍,靠着这门手艺,这些年她就这么支撑了下来,虽然她没有细说,但老两口也能想象到她这些年的辛苦。
“不怕,全都过去了,”翁旭华摸着茵茵的头说,“现在爸妈来了,跟爸爸妈妈回家吧,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但是,我们难道就这么放过郑书源吗?那个杀千刀的混蛋,他害得我在外漂泊这么多年!”茵茵忿忿不平地说着,把头埋进了翁旭华的怀里,“爸爸,都怪我不好,当初是我太任性了,不听你的话,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我早该听你的,姓郑的不是个好东西!”
翁旭华苦笑了一下:“我们还能拿他怎么样呢?你失踪的事当年就没有报警,我们自己把尸体下葬了,现在这事就是一桩悬案,棺材里那具尸体早都化成白骨了,还能调查出什么来呢?”
“这倒未必,”白眠眼前一亮,“幸好你们当年没有火化,还完好地保留着尸骨,现在还能开棺验尸。
”
“开棺验尸?”翁旭华愣了一下。
白眠:“没错,我们现在就回青水镇,联系警方,开棺验尸,即使是白骨,也能检验出dna。
”
听闻此言,一家三口的眼里全都充满了希望,翁旭华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那就听你的,开棺验尸!”
回到青水镇之后,白眠带着翁旭华一家人到了派出所,把这件事告诉了警方,警方给翁旭华和翁茵茵做过亲子鉴定后,确定这个女人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三十年前被认定死亡的翁茵茵。
警方给茵茵重新办理了身份证,并且对三十年前槐花村的无名女尸开始正式立案侦查。
立案之后,警方就让他们回去等消息,白眠和一家三口回到了慈心堂,好事的瘸哥
桃源小学五年级六班里,
昨天刚跟白眠连过麦的小男孩走上了讲台,因为班主任的大力宣传,现在他在班里成了红人,
同学们见面都叫他“红娘哥”,这倒没什么,
最让他在意的是,
昨天班主任郑老师给他布置了写作文的任务,还要求他今天上台朗读自己的作文。
小男孩站在讲台上,
面对着全班同学,从兜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
念了个开头:“各位同学大家好,今天我作文的题目是《转危为安》,
这篇作文改编自我的亲身经历……”
说到这里,小男孩说不下去了,
他看着眼前的草稿纸,
不知道该怎么往下编,
原来他昨天根本就没写作文,只是临上课前匆匆扯了一张数学本上的草稿纸就来应付差事了。
郑老师看着小男孩的表情,
察觉到了不对,他走上来要检查小男孩手里的纸,
就在小男孩快被拆穿之时,
教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校长带着一行警察走了进来。
青水镇派出所的小陈出示了证件,对郑书源说道:
“你好,郑书源是吧?我们现在怀疑你和三十年前的一起杀人案有关,
请你和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
郑书源一见到这些人身上的警服,心里就开始发怵,
再一听是调查三十年前的案件,他瞬间就明白,是他杀死唐梨的事情被人查出来了,迟到了三十年的惩罚终于来了。
这个一向威严的班主任此刻在台上瑟瑟发抖,校长发现他的裤子变了颜色,仔细一看,他居然当众吓尿了。
郑书源本能地想逃跑,被一群警察摁在了地上,小陈给他戴上手铐,两名警察在背后押着郑书源,把他押出了教室。
郑书源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站了半生的讲台,他知道,他这一走,再也回不来了。
他们走后,拿着草稿纸的小男孩立刻溜回了座位,他坐在座位上松了一口气,心里庆幸不已,这下可真是“转危为安”了。
————
“有进展了?调查得怎么样?”瘸哥问。
翁旭华挂了电话,对大家宣布:“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郑书源就是杀死唐梨的真凶!”
听到这个消息,店里的人一阵欢呼,欢呼过后,几个人坐到了一起,翁旭华给大家讲了警方调查的细节:
“警方把那具白骨和唐家的人做了亲子鉴定,结果显示那具白骨就是当年死去的唐梨。
”
“这具白骨的舌骨和甲状软骨都骨折了,也就是说,她的死因既不是淹死也不是摔死,而是被人掐住脖子窒息而死的。
”
“最能够提供有力证据的是唐梨的牙齿,当年她和郑书源打斗时曾经狠狠咬过对方,现在她的齿缝里检验出了郑书源的dna。
”
“警方把郑书源带回警局之后,在他手臂上发现了一枚旧伤,那个伤口的形状也和唐梨牙齿的形状刚好吻合,这就说明,郑书源是唐梨死亡前最后一个和她发生矛盾的人,也是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
”
“在警方的审讯下,郑书源说出了当年的一切,他还把自己爸妈也供出来了,现在警方说他父母犯了包庇罪和侮辱尸体罪,要一并调查呢。
”
翁旭华说完,和自己的妻女对视了一眼,三人的眼里充满了轻松和喜悦,压在这家人身上三十年的阴霾终于散去,他们的人生才真正开始。
关于这个案子,还有些手续需要翁家人去配合,翁旭华和高瑾带着茵茵去警局了,店留给白眠和瘸哥照看。
早上九点,瘸哥启动了摇奖机,这一次摇奖机摇到一半自己停住了,只有一个小球孤零零地滚了下来。
“不是吧?”瘸哥拍了拍摇奖机,“哥们,你怎么回事啊?你可是我亲手改造的,才用了几天就坏了,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来算命的粉丝排着长队,一看机器故障了,大家都躁动起来,瘸哥只好安抚大家:“没事没事,这次不算,这样吧,我重启机器,再来一次!”
“等等——”白眠叫住了瘸哥,“就以这次为准。
”
“啊?”瘸哥很不理解。
白眠:“机器没坏,是冥冥之中注定我今天只有一位缘主,或许这位缘主要带来的是个大案子呢,就以这次为准吧。
”
瘸哥只好听白眠的,他拿起小球,看了看上面的数字,大声喊道:“73号,谁是73号?”
一男一女高高举起了手,其他人失望地散去,这对男女走进了店里。
男人搂着女人的腰,小心地护住女人的肚子,女人不紧不慢地走到桌前,虽然女人腰很细,但从她的姿态能看出来是个孕妇。
果然,男人一坐下就开口说:
“大师,你好,我叫石兴业,这是我妻子李墨,我们两个结婚三年了,最近我妻子刚检查出怀孕了,我们想问问……”
“喂,等一下,”瘸哥打断了男人的话,“你们不会是想查性别吧?这可不允许,违法!”
男人摆摆手,笑了起来:“瞧你想到哪去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我们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思想?对我们两口子来说,无论孩子是男是女,只要孩子平安顺遂就好,所以呢,我们专程来青水镇找白大师,就是想问一问,这孩子以后一生的命数如何,有没有什么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