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玉儿。”
门外传来玉儿那娇滴滴声音。
秦川眉头一挑，卧底是玉儿？
不，绝对不是她！
她若是想杀死他，机会多了去了，不必等到今日。
事实确实如此，玉儿关切的说：“方才玉儿看到四个黑衣人过来，好生担忧，公子你没事吧？”
“许衡等人已经追出去，你不必担忧，赶紧去给本公子去买吃食。”秦川催促道。
“喏！”
很快玉儿脚步声便消失不见。
几个呼吸过后，卫婉清与姜红绫纷纷做出嘘的手势。
秦川知道，那卧底来了！
他也是握住了手中的短刀。
“公子，老奴有事禀告。”
门外响起管家秦贵的声音。
秦川心底猛然一沉，他怀疑过很多人，甚至觉得人人都有嫌疑，可对于秦贵的怀疑甚至还要低于玉儿颖儿。
之所以如此是因他几乎是被秦贵看着长大的。
当年秦贵只是宫内的小太监，承受他母亲的恩泽，一跃成为东宫管事太监。
对他忠心耿耿。
即便他被秘密贬为庶民，他依旧是不离不弃。
秦川将秦贵几乎当做家中亲人看待。
不过，想到前世的商海中的尔虞我诈，宫廷之斗，只能更加的狠毒，他心头也释然了。
“进来吧。”秦川命令道。
下一刻，秦贵推门而入。
和往常一样，秦贵依旧是眯着笑脸，态度恭恭敬敬。
“秦贵，你有何事禀告？”秦川装着淡定喝茶问道。
秦贵没有多言，疾步上前，抽出袖中飞镖，向秦川疾驰而去。
就在飞镖马上要击中秦川之时。
卫婉清一剑将飞镖打落。
秦贵并未慌乱，手中出现数十把飞镖，正欲再次动手。
方才躲在身后的姜红绫，及时前来，击中他的后脑勺。
秦贵毫无防备之下，眼前一黑，便晕死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被绑在梁柱之上。
秦川正盯着他。
见他醒来，秦川重重叹息一声：“秦贵，你竟是皇后卧底，你真的让我很是痛心。”
秦贵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也是难掩震惊之意。
随即他便开怀大笑：“公子以身入局，实在是高，看来公子藏拙的不仅仅是文采，还有缜密的心思与手段，这两位丑女，怕是早就为我准备的吧？”
“不能说是为你准备，在你进入此房间前，我并不知那隐藏最深的卧底是你。”秦川如实回道：“渴了吧。”
说话间，秦川便倒了一杯酒，喂到他的嘴边。
秦贵一言而尽，随即他便再次放声大笑。
“秦贵，你如今计划失败，也许会被我杀死，你为何还发笑？”秦川不解的问。
“公子，能瞒着秦府上下做成眼前之局，又通过昨夜的文战，盛名天下，足以见得公子之能！
如此，公子将来定能为老奴报仇雪恨！”
秦贵说话间，嘴角泛起苦笑：“只可恨啊，我看不到公子手刃皇后头颅之时了。”
秦川眉头一挑。
他发现事情也许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本公子讲讲吧，不可有丝毫隐瞒。”
“喏！”
秦贵应声过后，便将他因何为皇后卖命，因何放声大笑。
原来秦贵之所以充当卧底，只因他的家人都被皇后控制起来，他为了家人的生死，不得不去做这些。
他愧对秦川，愧对秦川生母秋妃娘娘，今夜前来他已经服下毒药。
对秦川动手后，他也不会苟活。
而秦川之能，让他看到了杀死皇后的机会，故而他才会放声大笑。
“秦贵，你糊涂啊，你真以为你杀了本公子，皇后便会放过你的家人吗？”秦川摇头道：“她为了防止刺杀本公子之事传出去，会将你们通通杀了！甚至你的家人早就被杀了！”
秦贵浑浊老眼，此刻变得清明起来。
他再次苦笑：“公子所言极是”
说着，他情绪激动起来：“还请公子，未来手刃皇后后，能给老奴烧纸告知。”
“你放心，待本公子将来杀死皇后，定会通知你的。”秦川双目寒霜的承诺道。
“有公子此言，老奴便放心了。”秦贵感激道：“老奴愧对公子，愧对秋妃娘娘，一刻也活不下去了，还请公子给老奴一个痛快吧。”
“念你过去对本公子忠心耿耿的份上，本公子会烧纸给你，事后也会给你一个英雄救主的美名，可你杀我是真，本公子不能轻饶你。
你就在这里，承受着煎熬去死吧。”秦川冷言道。
“公子比老奴想象中的够狠，这让老奴对于公子将来手刃皇后更有信心了。”
说话间，秦贵已经口吐鲜血。
“别着急死，你可知道皇后在府内还有其他卧底么？！”卫婉清问道。
“皇后心性极为谨慎，从未告知过老奴。
不过，经过老奴观察，厨娘护卫中有三人乃是卧底，其余人等皆可信任。”秦贵脸色愈发的难看。
他猛然吐了口鲜血后：“还有一件事，老奴想要告诉你，秋妃娘娘绝非是得病而死，而是被人吓了慢性毒药。”
“什么！”
秦川青筋暴起：“是那皇后所为吗？”
“不是皇后所为，当年皇后还只是区区才人，她没有能耐去做这一切，应该是朝中的一些大臣，至于是谁，老奴调查多年，也没有得到答案。
总之，公子不仅要小心皇后，也要小心朝中大臣！他们都一样想要窃国自立，不可不防！”
秦贵再次口吐鲜血，全身上下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那般：“秋妃娘娘，老奴来见您了！”
话音未落，秦贵仿佛看到秦川的生母，痛苦的面容转为笑容后，便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见此情形，秦川心底重重叹息一声，儿时被秦贵看护，少时闯祸，秦贵到处给他擦屁股的场景，如走马观花一般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即便秦贵想要杀死他，可过去的情感，也依旧让秦川心中有了痛苦难受的情绪。
他瞳孔之中满是血丝，看向了后宫所在之处。
“独孤冰言，秦贵这笔账，老子一定会给你清算！把你的人头祭奠在秦贵的坟前！”
“公子，此人适才说秋妃娘娘是被朝中大臣毒死的，可信吗？”卫婉清问道。
“可信。”
秦川双眸越发的阴冷。
他之前并未怀疑过他母亲的死，毕竟当年病情他也是看在眼中，一切看着都是顺理成章。
如今让他知晓母亲是被他人下了慢性毒药致死！
他心中的怒火，超过任何时期。
他定要将那人调查出来，将其粉身碎骨，灭其九族！
等到许衡将那四名黑衣人抓过来后，秦川便命令道：“将他们都放了吧，现在本公子要入宫面圣！”
此次前往除了给皇帝说梁县就职之事，他也要向皇帝问清楚，当年他母亲到底和谁有过节，又有谁和她走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