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年累月的寒气……都怪他,都是他不好。
娄缙猛地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真不是个东西!
娄缙双目猩红,死死地捏着府医的肩膀:“快给她医治,用最好的药!”
他要让她醒过来,他要将一切都问清楚。
“穗岁姑娘出血过多,寒气已入肺腑,人怕是救不回来了……”
府医连连摇头,拔出银针后,穗岁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软软地倒在床上。
“世子,穗岁姑娘不成了,准备棺……”
娄缙气得浑身发抖,他握紧了拳头打在府医的脸上:“把人给我救活,不然,我让你们全都给她陪葬!”
从前,他给过她承诺,他说他会一辈子对她好,他会一辈子保护她陪伴她,他要和她生很多孩子,他要和她白头偕老。
可后来,折磨她至死的竟是他自己,他亲手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人。
片刻后,府医和医女使出了浑身解数可还是回天乏力,从外头请来的郎中也是连连摇头,话语委婉地说是可以准备后事了。
娄缙坐在寝殿前的台阶上,枯坐了一夜。
天渐渐亮了起来,娄缙起身走到穗岁的床边,抬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沙哑着嗓子:“将人葬了吧……”
香儿无法接受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走了,她嚎啕大哭,最后哭的晕厥了过去。
松风院里,松莲在松风院忙碌了一夜,将那些被娄缙摔坏的花盆收拾干净,将那些花从地上捡起来,想办法补救。
得知穗岁被罚跪后,她接连放出了数只信鸽。
娄钧在临走之前,特意交代松莲,若是穗岁出了什么事情,务必要
娄缙,你不配陪在她身边
那一瞬间,所有的光明和希望都被吞噬了,娄钧神色痛苦,心像是被无数根尖锐的针刺痛,他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悲痛:“被葬到哪里了?带我去!”
几个侍卫不敢违抗,带着娄钧去了埋葬穗岁的墓地。
墓地四周,古树参天,枝繁叶茂,墓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和青苔,穗岁的棺材已经被放了下去,几个壮汉正在埋土,还有两个婆子扶着墓碑站在一旁。
娄钧声音嘶哑,愤怒不已:“人还没死呢!谁准你们把她埋了的?!开棺!”
“大公子,穗岁姐姐,已经死了……”
松莲小声说着,不敢去劝,见娄钧如此痛苦疯狂的样子,她有些害怕。
没有人动,娄钧再次喊道:“都聋了吗?开棺!”
娄钧的目光坚定而决绝,他抢过壮汉手里的铲子,一下一下地往外面铲土,其余的几个壮汉互相看了看,也跟着铲土。
守着棺木的一个侍卫口中喃喃着“大公子疯了!”,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回淮南王府将此事禀报给娄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