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那娄诘轻笑一声,定安侯府还真是招了一股不得了的阴风。
他缓步走到另一人身边,垂眸看着他,嗓音低沉,“你们想从何处下手?”
“怀远军。
”
摩那娄诘视线陡然一压,眼底涌现出无穷的杀意,指尖摩擦着金色护腕,看着他,笑着开口,“接着说。
”
“传闻,宣远将军暗养了一支私兵,于长广一役全军覆没。
但国公觉得他们并没有死绝,如今反而在不停地壮大,依然在为侯府效力。
因此,他一直在暗暗搜寻他们,想借此给侯府重大一击。
只要找到了怀远军,便说明定安侯府一直在屯兵谋反,等待他们的将是株连九族。
”
摩那娄诘轻叹一声,人生立世,便要光而不耀,静水流深?
这是何道理?
就因太过耀眼,声名过盛,便要遭众人妒之摧之,掩其华光,压其桀骜,泯然众人。
“为何,只盯着定安侯府不放?”
“朝堂之上,还有哪一方势力有百年根基,得民心,顺天意,悦龙颜,附东宫,它一举足,天子都得让它三分。
”
摩那娄诘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鞋尖轻碾着草芥,轻启薄唇。
“他们从沙场上拼杀而来的荣耀,可不是让你们将其当成怀璧其罪的理由。
”
何时,荣冠成了原罪?
“树大招风,它挡了他人的路,便要被人清除。
”
摩那娄诘缓步走到跪在角落里的人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睥睨。
“宁国公府扶持的是三皇子,怕侯府站在太子身边,彻底失去做储君的机会?”
“是,除了宁国公府,其他人也在盯着侯府,毕竟,只要它一倾斜,我们这些势力便彻底失去了登临高位的机会。
”
“你们从何时开始,彻底对定安侯府出手?”
“半年前,我们
我没看!
京郊十里,月华似练,凌冽的清晖落在临渊而立之人身上。
周身带着浴血之后的戾气,锋利而森寒,惊起四周寒鸦,扑棱棱的飞远。
几道黑影从四面八方朝他聚拢,带来了几位同样杀意凛冽的少年。
“参见君主!”
八位少年缓步走来,朝着背影抚肩一礼。
摩那娄诘背手而立,琉璃色眼眸盯着微起波澜的湖面,缓声开口,“问出什么了?”
画殷上前一步,沉声道:“我们分别追踪到了不同的据点,将那些人都审了一遍,都说是宁国公生前下的令,要对侯府之人进行赶尽杀绝。
”
摩那娄诘沉思片刻,淡声开口,“可问出,他们可还有余下之人?”
“景州还余三百死士,如今正往盛京赶来,完成宁国公下的最后一道令。
”
摩那娄诘抬眸看着月色,加上他,今夜一共捣毁了九处据点。
九份说辞,皆无二致,看来,前来刺杀的人皆是宁国公府遗部。
至于它的真实性,还需要第十份说辞来证实。
“画殷,即刻带人前去景州截杀,勿要让他们踏进盛京城,死前务必撬开他们的嘴。
”
“是!”
夜凉如水,树影婆娑,几道身影骑着快马,一路披星戴月,朝着景州的方向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