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给病态反派下药的炮灰 > 第266章
    刚坐下没多久,唐袅衣还在垂着腿,忽然听见脚步声。

    以为是那些长相恐怖的木偶人追来了,她神色慌张地站起身,颤着眼睫左右看着有没有可以藏的地方。

    见汤池不远处有一假山能容下人,她便没有任何犹豫地将自己藏进去,小心地收着手脚,抱着迤逦在地上的大氅,小心地屏住呼吸透着石头缝隙看外面。

    石林烟雾缭绕。

    青年身着沉长的衣袍,缓步从石林中露出清隽出尘的脸,清冷的眉眼似落在白玉石上的雪,散漫冷淡。

    季则尘?

    唐袅衣见是他,杏眸一亮,刚想要站起身,忽然见他走至烟雾氤氲的汤池面前抬起骨节修长的手,正欲将身上的衣裳褪下。

    可手指搭在领口蓦然一顿,转而至解下外裳。

    衣袍如雪堆在精瘦的脚踝边,他穿着单薄的衬袍踏进水池中。

    这里竟然是他沐浴的地方。

    唐袅衣刚站起的身子又倏然蹲下,杏眸微圆地瞪着,脑中不断盘旋刚才所见的。

    他本就生得清隽出尘,时常穿着广袖直裰,身量又高,才显得清瘦,而实际身上的薄肌纹理极具性美感。

    虽然他下水之前,还穿着一件单薄的宽松直裰,唐袅衣还是不敢继续往下看。

    她双颊滚烫地蹲在角落,不敢再出去了。

    还是等他沐浴完了再离开吧。

    池中的青年仰头靠在池壁上,双臂搭在干净的石板上,烟雾盎然,他清晰分明的轮廓萦绕在其中,苍白的脸被热气蒸出淡艳色,冷淡的眉眼似容不下一丝的浑浊欲望。

    他的思绪在漂浮。

    刚才在外接到从天而降的那个少女,他的心便没有停止过跳动,像是被什么死死地缠住,泛着疼痛,还有难言的难受。

    很久之前,他睁开眼醒来时也有过这样的感觉,似乎对眼和身体失去了掌控力,只有一个念头。

    来南江,去找一个名唤还月的地方,等……

    季则尘眉心轻蹙,想不出等什么,许是时间太久他也忘记了。

    这几年他独身一人,等过一茬又一茬,见过无数次阳春白雪,可却过得一日比一日迷茫,哪怕如此却也从未生出过要离开的心思,像是被困在一场醒不来的梦境中。

    季阿厝曾经来找过他,与他说过一些话,他应该要记得很清楚,可

    其实……她不是来偷看他洗澡的。

    唐袅衣对他笑,

    梨涡都挤得勉强。

    刚才她躲在角落,本想是等他泡完再出去,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只木偶人,还戳她的肩膀。

    她转头看见几个黢黑的洞,自然就吓得掉头就跑。

    习惯使然,理智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先做出了反应,三两下便跳进了季则尘的怀中。

    现在清醒了,她后悔不及。

    眼前的青年直勾勾地盯了许久,才腔调温和地问:“你是谁派来的?”

    微润的指尖抚上她纤细的脖颈,轻轻地摩擦着跳动的脉搏,

    柔情又危险的力道,只要他略微用力,

    她便会如被折断的花茎脆弱地落在水中。

    唐袅衣下颌微扬,

    看着他陌生的眼神,

    惆怅的在心中腹诽,

    阿箬送走她之前说,

    他可能暂时忘记了她。

    当时还不信,

    觉着刚离开没多久,

    季则尘怎会忘记她,

    结果原本的自信满满,现在全崩塌了。

    才离开没多久,

    他就变脸了。

    男人真是太不长情了,明日她就离开他!因为现在天黑了。

    要留到明日见太阳,需得要说个理由。

    唐袅衣灵机一动,

    双手撑在他的腹上,大声道:“少师,

    其实我是阿厝小姐派来照顾你的!”

    果然,他顿了下,目光巡睃在她的脸上似在考量她话中的真实。

    唐袅衣见他脸上没露出杀意,悄然松口气,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猜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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