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睛攥着修改后的苏氏重工设计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昨夜欧阳宇离开后,她通宵完善方案,电脑屏幕幽蓝的光下,男人临别时
“等我”
的承诺仍在耳畔回响。电梯抵达十八楼,金属门缓缓打开,简珊倚在设计部前台,猩红的指甲叩击着大理石台面。
“向小姐可算来了。”
简珊扬起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向睛昨夜发送给欧阳宇的设计稿截图,时间戳精确到秒,“有人举报你泄露公司机密,现在,跟我去趟法务部。”
向睛感觉血液瞬间凝固,昨夜她为了征求欧阳宇意见,确实通过加密邮箱发送过文件。身后传来通事们窃窃私语,简珊踩着高跟鞋逼近,香奈儿五号的气息裹着恶意扑面而来:“听说欧阳少昨晚彻夜未归,不会是忙着销毁证据吧?”
“在说什么?”
低沉的男声如破冰利器。欧阳宇出现在走廊尽头,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翼而飞
——
那是昨夜她慌乱中扯掉的。他大步上前,长臂将向睛揽入怀中,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她后颈的碎发,“向经理的文件经我授意发送,有问题?”
简珊脸色骤变:“宇哥,董事会已经”
“董事会由我负责。”
欧阳宇打断她,转向向睛时,眼底的冰霜化作春水,“陪我去顶楼。”
他扣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灼烧着她的理智。电梯门闭合的瞬间,简珊怨毒的眼神如芒在背。
顶楼总裁办公室,欧阳宇将向睛抵在落地窗上,玻璃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他扯开领带的动作带着几分暴戾,却在触到她惊恐的眼神时骤然停顿:“怕我?”
喉结滚动间,他俯身咬住她的耳垂,“简珊动了你的电脑,监控显示她凌晨两点进过设计部。”
向睛浑身一震:“所以泄密是她”
话未说完,欧阳宇的吻已封住她的唇。这个吻带着强烈的占有欲,舌尖撬开她的牙关,与她的纠缠在一起。他的手探入她衬衫下摆,滚烫的掌心贴着她的腰线,在她腰间摩挲。直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两人才分开,欧阳宇咒骂着整理衣襟,指腹却仍眷恋地抚过她红肿的唇瓣。
“少爷,老爷子到了。”
林秘书的声音透着紧张。欧阳宇脸色骤变,抓起西装外套披在向睛身上,盖住她凌乱的衣衫:“待在这儿别动。”
临走前,他在她额角落下一吻,“等我解决完。”
向睛望着紧闭的办公室门,听见走廊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你为了个野丫头,连联姻都不要了?”
是欧阳宇父亲的怒吼,“简家手握苏氏重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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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份,你想让欧阳集团毁于一旦?”
她握紧口袋里的碎玉镯,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一条匿名短信发来:“想要养母平安,今晚八点,临江码头。”
配图是躺在病床上的养母,点滴架上多了一支白菊
——
简珊的惯用手段。
夜幕降临时,向睛偷偷溜出欧阳集团。临江码头海风呼啸,简珊穿着黑色风衣立在货箱旁,身后跟着四个黑衣保镖。“向小姐真是重情重义。”
简珊晃着手机,屏幕里养母的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只要你签了这份离婚协议,我保证她毫发无伤。”
寒光一闪,匕首抵住向睛的咽喉。她望着远处闪烁的警灯,突然笑了:“简珊,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
话音未落,欧阳宇的怒吼穿透夜色。男人浑身湿透,西装沾记泥浆,身后跟着大批特警。
“放开她!”
欧阳宇的声音带着血丝。简珊却突然将匕首划向向睛手腕,千钧一发之际,欧阳宇扑过来将她护在身下,锋利的刀刃在他后背划出深长的血痕。“宇哥!”
简珊惊恐的尖叫混着警笛声,向睛抱着浑身是血的欧阳宇,泪水砸在他苍白的脸上。
医院长廊的灯光惨白如霜,向睛守在手术室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向小姐,这是少爷让我交给你的。”
林秘书递来一个丝绒盒,里面躺着半枚玉佩,与她的碎玉镯严丝合缝。泛黄的纸条上字迹潦草:“二十年前孤儿院大火,我在废墟里捡到半块玉佩,和你颈间的红绳”
手术室的红灯熄灭时,欧阳宇的父亲站在长廊尽头,神色复杂:“向小姐,当年是我亲手把你放在孤儿院门口”
他递出一张照片,年轻的妇人怀抱着婴儿,腕间戴着完整的玉镯,“你母亲是为了保护我和宇儿,才”
向睛感觉天旋地转,记忆突然翻涌。小时侯养母总说她带着半块玉佩被遗弃,原来一切早有伏笔。病房内传来响动,她冲进病房,欧阳宇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却仍强撑着微笑:“过来。”
他张开双臂,在她靠近时紧紧搂住,“别再离开我。”
他的吻落在她发顶,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向睛埋在他胸口,听见他剧烈的心跳:“欧阳宇,我”
话未说完,男人已低头封住她的唇,舌尖轻扫过她的唇齿,带着小心翼翼的眷恋。他的手穿过她的发丝,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身l里。
窗外,暴雨再次倾盆而下,却冲不散病房内的温度。向睛终于明白,这场始于契约的婚姻,早已在无数个生死瞬间,化作刻骨铭心的羁绊。而前方等待他们的,除了简珊的余党、家族的秘密,还有更多未知的挑战。但此刻,她只想紧紧抱住怀中的男人,在他怀里寻找那份难得的安宁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