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羽同他都是华音学院出来的,不过施羽高他好几届,音乐上的造诣也高过他,才二十八岁就已经是乐团里的
冰橘子
昏暗的室内异常寂静,闻星独自坐在地面上。
十一月的大理石瓷砖地板异常冰冷,冻得他身体忍不住一缩。
家中五百多块地砖都由沈流云亲自切割,每块纹理皆不同,拼凑在一起,连成几条纵横交错的灰色河流,而闻星现在手掌撑着的这块,恰好是沈流云最不满意的一块。
这块地砖左上角有个灰色的小点,似乎是出厂的时候由于工人的失误,造成了这么一个美中不足的灰点。
闻星却意外地喜欢,觉得那颗灰色的小点远远看去,像是一颗浑浊的眼泪,饱含伤痛,滚滚而落。
闻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这些,可能人越是情绪低落,就越是容易想起一些不必要的细枝末节。
离沈流云摔门而出已经过了好一会儿,具体是多久闻星也不清楚,只知道自那声门响过后,一直强撑着的身体便再也撑不住地瘫软下来,跌坐在地,就这么坐到了现在。
给了沈流云那一耳光才没多久,闻星就后悔了。
明知道沈流云已经多日画不出来画,心情焦躁,却还要在这个时候跟他发生争吵,实属不应该。
等等,画画。
沈流云今天画画了吗?
闻星想到这,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朝工作间的方向走去。
一步,两步,渐渐走近了,闻星在工作间的门口站定。
眼前这扇紧闭的黑色大门这样看着,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看上去危险可怖,仿佛只要多看上几眼,人就会被吸进去,继而坠入万丈深渊。
那个困扰闻星有段时日的答案就藏在这扇门的背后,只要他推开,就可以知晓那个答案。
他的手慢慢握上了门把手,顺时针拧开,没能拧动。
沈流云上了锁。
沈流云没有离开太久,仅仅是去了一趟附近的便利店就很快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