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看不上呢?”
“看不上?那她一家子生病受伤,就别来找我。”巫医说到最后脸色一狠。
…
“找你?”
猫族巫医的二儿子无奈道:“阿母,你想得太简单了。大哥这么久没回来,明显是对那个圣雌上心了,要是你用这种事去逼圣雌,大哥肯定会跟你翻脸的。”
“他才不会!”猫族撇撇嘴,有些心虚,嘴却很硬:“我是他阿母,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他好,他怎么会怪我?”
“反正阿母,你可别使坏,大哥本来就不亲近你,你再整这一出,他更不会搭理你了。”
猫族巫医:“…”
阿母怕崽子,估计也只有她了。
谁让她亏欠那个崽子。
远在森林的狩猎队们也听到了声音,脸色一变,立刻结束狩猎匆匆往回赶。
傍晚时分!
所有兽人聚集在巫医山洞前,一眼看去人头攒动。
这也是巫医去世才有的场面,若是其他兽人,死了就死了。
特别是部落里那些上了年纪的雄性,感觉自己大限将至的时候,会悄悄离开部落,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等死,不劳烦任何人。
云娇知道,这个世界没有葬礼一说,哪怕尊贵如巫医,死了也只有被挖坑埋掉的结果。
尸体依旧会被其他野兽翻出来分食。
于是云娇拜托雷霄做了一副厚实的棺木,然后把巫医的尸体放进棺木中。
兽人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棺木,不明白云娇为何要多此一举。
族长也道:“云娇,你这是做什么?”
云娇淡淡道:“这叫棺材,一会儿再把师傅埋深一些,能防止野兽分食师傅的尸体。”
猪大海眉眼一动,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云娇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心思全在巫医身上。
见她发丝乱了,还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
不仅如此,很多兽人眼尖的看见,巫医身上的兽皮裙都是干干净净的,干枯的脑袋上仅剩的几根头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脖子上还带着她一直不舍得带的兽牙项链。
听说这条项链,是巫医第一兽夫的牙齿,年轻的时候为了保护巫医而死。
自那后,巫医就再也没找过兽夫…
不过最让兽人们意外的还是云娇,明明她看上去就和平时差不多,可谁都能感觉到她浑身上下蔓延出来的悲伤。
谁都知道,巫医以前对她并不好,她却在为巫医伤心难过,还特意做了个棺材安葬她。
怪不得人家是圣雌呢,也太善良了吧!
反观白薇,唯一的亲人因她而死,她却不在这里,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云娇最后看了巫医一眼,这才盖上棺材。
豹苍一行人在一旁等待多时了,见此立刻过来扛起棺材,朝对面山上走去。
云娇跟在他们身后,一深一浅的往山上走,还不要雷霄驮。
巫医安葬之地也是云娇决定的,就在部落里一处高地上,那里风景很好,站在那里能看到整个群兽部落。
巫医唯一放不下的,除了白薇就是部落了。
把她葬在这里,她若在天有灵,也能时时刻刻看到群兽部落的全貌。
云娇此时不会想到,因为她今天的举动,兽世会逐渐开启祭祀礼,更不会想到未来,这里会慢慢成为群兽部落的英雄祠。
等巫医下葬后,云娇把早就做好的木块用力插进坟包里。
木块上,歪歪扭扭刻着她那个世界的字——狐香香之墓。
…
一段时日过去,白薇不知所踪,狮奕每天都在外寻找。
部落里那些外来的兽人也看出来了,云娇看不上他们,于是纷纷各回各家。
当然,也有一些兽人觉得群兽部落不错,留下来的。
云娇也理所当然成为群兽部落的新巫医,在族长的建议下,带着雷霄搬进了巫医住过的山洞。
巫医已经走了,她的山洞也空置下来。
因为位置好,在部落的最中央,不是云娇住也会让其他兽人住。
本来云娇不想搬的,可是巫医留下了很多草药,搬来搬去确实很麻烦。
于是她只能带着雷霄搬家了。
谁知刚搬过来没过一天安生日子,云娇就忙得脚不沾地。
这事儿说起来也挺郁闷,搬过来后,一个雌性抱着她的幼崽匆匆跑来求救。
那幼崽脸色惨白,捂着肚子痛得死去活来。
云娇一诊脉,就知道幼崽是肚子里长虫了。
巫医留下的草药很多,现成的驱虫药材也有。
于是云娇当即熬了一碗药让幼崽喝下。
不过一会儿,幼崽就开始拉肚子,拉出来的全是一条条虫子。
拉完后,幼崽也不痛了。
那位雌性惊呆了。
抱着幼崽找巫医求助,完全是她下意识的行为。
她自己心里其实也明白,肚子里长虫,只有痛死一条路。
可没想到,云娇竟然这么厉害,一碗药下去幼崽把虫子都拉了出来。
雌性千恩万谢,云娇也顺便给她普及了一下长虫原因和用火知识,让她以后不要再给幼崽吃生肉。
等这雌性抱着幼崽离开后,云娇能驱虫,以及生肉危害这两件事立刻传遍了整个群兽部落。
兽人们集体傻眼!
原来有些雌性和幼崽肚子里会长虫,是因为吃了生肉啊?
那么问题来了,别说群兽部落,就算是其他部落,也没有不吃生肉的兽人吧?
这么一来,岂不是大家肚子里都有虫?只是还没发作而已?
兽人们坐不住了,纷纷拖家带口找上云娇,想让她帮忙检查一下,顺便再给他们一碗能把虫拉出来的药。
不仅如此,雷霄也被他们烦得不行。
云娇太忙,只能说理论知识,没有时间教会所有兽人用火。
于是这些兽人就带着肉和果子找上了雷霄。
雷霄每天不是在教兽人们生火,就是在教生火的路上。
就连木白这个第二兽夫待选兽人都被抓了壮丁,一天24小时不停熬制驱虫药。
云娇也不好过,好不容易打发走一个病人,抬头一看,山洞里密密麻麻的人头。
云娇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这叫什么?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医者仁心,云娇只能振作起来:“下一个!”
“是我是我!”一个雄性兽人抱着三岁的幼崽快步上前:“巫医大人,帮我看看我家幼崽身体里有没有虫。”
云娇给幼崽把了脉,往不远处已经坐着十几个兽人的地方一指:“有虫,去那等药吧!”
“好嘞,巫医,给我也看一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