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叶倾舒还对着他笑。
慢慢的，宋枭深深的眼泊一圈圈荡漾开，露出里面深藏着的温柔。
叶倾舒眼见时机成熟了，借着舞，不着痕迹地接近他，自己的裙带不经意拂过他的身，宋枭也并未排斥。
宋枭的眼神随着她的身姿而动。
屋里设了几个烛架，叶倾舒尽量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不那么刻意。
烛架上燃着蜡，她要撞上烛架之时，宋枭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拉了她的手。
叶倾舒被他猝然一拉，扑到了他的身上，把他撞倒在榻上。
两人相贴，衣物甚薄，朦朦胧胧传递着对方的体温。
宋枭转眼把她压在身下，面色凶厉：“叶小娘子此番，想要什么？”
他看出来了。
那他为什么还由着她得逞？
叶倾舒的腿紧挨着他的腿，她能感觉到宋枭紧实有力的腿对自己的压制。
她抬了抬腿，宋枭的腿一下子绷紧了。
宋枭盯着她，抿直唇线，捏着她腰的手，用力将她往下压了压，似乎是想脱离，又似乎是为了更好地压制。
叶倾舒看到了他眼里翻滚的，快要压制不住，喷薄欲出的炽热。
她试探地轻抚上他起伏的胸口。
机会只有一次，她诚实道：“我斗胆，请官人救我家人，我愿做牛做马服侍官人。”
宋枭垂眼看着放着自己胸口的手，只觉心口一点一点地发烫，耳根也跟着发烫。
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用了些力捏上她的手腕。
“那就看叶小娘子的本事了。”
叶倾舒眼底一亮，神情有些激动，这是有希望有机会。
宋枭将她的手扣到她的脸侧：“我记得我说过管好你的手。”
叶倾舒哑然，他好像格外讨厌自己用手主动碰上他。
不能用手，那就…
她想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宋枭掐在她腰侧的大手使的劲儿瞬间更大了，拇指也深深按在她的腹上。
他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吓唬她：“别动，不想要自己的肚子和腰了？”
叶倾舒只好一下一下眨着眼睛看他，像在故意撩拨，只看得人心痒痒。
她柔软地喊他：“官人。”
声音宛如带了钩子。
宋枭的目光下移到她的嘴唇上，他有片刻的失神，仿佛被诱惑住了，神态眷恋，眼睛半阖着缓缓低头靠近她。
在快碰上的时候，他忽然偏了头。
叶倾舒看到了他红得滴血的耳际，眼神一滞，他这是——在害羞？
可宋枭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害羞的样子，倒像个坐怀不乱，不近人情的钢铸铁浇人。
宋枭松了她的手，食指指背压到了她的嘴唇上，微微压开了她的唇瓣，感受到了她唇瓣里的湿润。
“叶小娘子的舞，还差些火候。”
不一会儿，宋枭冷静自持地退开，转身背对着她，理了理自己的袍摆。
叶倾舒坐起来，表情古怪地目送他离开。
宋枭始终没有碰她。
可他分明有反应，叶倾舒都看到了。
两次主动都无疾而终，他是戒过什么瘾吗？还是说，他是为了放在眼中的那个人。
叶倾舒双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躺平在榻上，嘴里轻轻呢喃着宋枭丢下的话。
差些火候。
她咬了咬嘴唇，难道，宋枭是在嘲笑她勾引人的手段也差些火候？
宋枭没法留在栖月馆，太近了，仿佛身边都是她的气息，挥之不去。
幸好他当时及时清醒了过来，没有失态。
宋枭声线颤抖着喘出一口气，吩咐人上了两壶冷茶。
食指的指背好似还残存着她唇瓣的柔软，宋枭捂了眼睛，遣散了屋里内外伺候的人。
厮儿：“那这冷茶怎么办？”
侍卫：“你不想活了，可以送进去。”
厮儿端着茶，老实站到了他身边：“那还是等郎君吩咐了再进去吧。”
因着宋枭那话，叶倾舒已经睡下了，半夜还气得起来捶了一下枕子。
可恶，宋枭绝对是故意在羞辱她，什么叫差些火候，分明是想看她羞恼成怒，在他面前出丑的样子。
看到曾经高高在上羞辱他的人，现在放下脸面，卖力使手段讨好他，还被他三言两语贬低，他心里定是舒畅至极。
翌日，叶倾舒眼底的青黑，着实吓了严嬷嬷几人一跳。
严嬷嬷：“小娘子，昨夜未曾睡好？”
叶倾舒摸了摸自己的眼底：“昨个官人说我的舞火候不够，我怎能安心，自是思索了一夜。”
她不就要讨宋枭的欢心么，那就令宋枭更得意舒心些吧。
岂知，宋枭这会儿顶着同样的青黑，阴沉沉地坐在枢密院。
他以为抒发一下就能冷静下来，结果，抒发了一夜。
而这股阴沉在见到凑到眼前的人时，更是达到了顶峰。
宋枭看着在自己面前的卫凌，还有瑟瑟发抖的女娘：“二位，不知找本职有何事？”
程南絮抖着嗓子：“宋，宋官人，能不能让我见见叶小娘子。”
宋枭姿态懒散地往身后椅背一靠：“程小娘子当我府里是什么，想见就见？”
卫凌：“她与叶小娘子是幼时便一起长大的闺友，感情深厚。”
宋枭：“哦？那又如何？你们应当也知道进了我的府中的人大概会变成怎样，程小娘子真有胆量要去见？”
程南絮的小脸瞬间一白，眼里倾然掉下泪来，抖着唇小声地喊着阿舒。
卫凌也在底下陡然攥紧了拳。
宋枭皱了眉：“本职还有事儿，没空闲在这儿听你们哭哭啼啼。”
程南絮强迫自己止了眼泪，鼓起勇气：“宋官人，我还是想见阿舒一面，请求官人让我见她一面吧。”
宋枭忽然笑了：“呵，想不到程小娘子还有这番勇气，实属难得。”
程南絮攥紧自己的裙摆：“那我什么时候能见上阿舒。”
宋枭：“等着吧。”
程南絮张了张嘴，那她还能见到活着的阿舒吗？
可她不敢问，算算日子，阿舒待在宋枭身边也有好些天了，阿舒会不会已经…
她其实很早就想来问宋枭了，可身边所有人都拦着她，直到她求到卫凌身边，才有机会见到宋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