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余年每天都会给宋鲲带饭。
甚至连爷爷都叫上了。
两人间熟稔地和亲爷孙没什么两样。
衬得宋辞这个亲孙子特别多余，仿佛只是来这儿蹭饭的。
“小辞，你回公司吧！”
宋辞说:“爸让我多陪陪你,周五他们临时出差,来不了了。”
“那你就更应该回去了，反正这里有小鱼陪着我。”宋鲲身体已经大好，不想在继续住院了。宋辞守在这里，他不好走。
“爷爷,余年是演员，要拍戏的。”
“爷爷放心,我已经把戏都推了，过年前我没有工作安排,全陪昭昭和爷爷。”
宋鲲:“男人顾家好啊！正仁就是太忙了，所以才只生了两个孩子。小辞不会谈恋爱，至今连个女人都没追到,我们家看来只能看你和昭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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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记错的话，余年只是小妹男朋友吧？
两人连证都没领，爷爷就说到往后让他们多生孩子的话。
爷爷这是在暗示他已经看上余年做他们宋家的女婿了？
这么快！
贺臻努力了那么多年都没让宋鲲说这话,余年竟然才在爷爷面前出现几天，就搞定了这老头。
心机不是一般深呐。
宋辞说:“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万一我在昭昭前面和舒舒结婚了呢？”
宋鲲白了他一眼,“前提是你得先有个女朋友。”
宋辞:“……”
余年:“爷爷,我记得你爱吃车厘子，我开车去超市买些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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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昭说:“帮我买盒草莓。”
“辞哥要什么？”余年侧头问。
宋辞很冷淡,“不用。”
宋昭昭:“哥哥喜欢吃葡萄，你买绿葡萄就好了，越酸越好。”
余年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他开车去到深和医院附近的大禾超市，扫健康码后进入超市购物。
除了宋家人点的那三份水果，余年还买了四箱橙子，六盒蓝莓和两个黑美人西瓜。
到医院车库，余年发了一段小视频给宋昭昭。
【余年:昭昭，可以让辞哥过来帮忙抬水果吗？】
【女朋友:买那么多！！！爷爷恐怕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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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年:没事，可以分给照顾爷爷的医生和护士。】
【女朋友:好吧！你等等！】
人鱼发了一个乖巧的小鱼表情包。
宋昭昭退出微信，对宋辞说:“哥，余年买了好多水果，你和我一起去地下车库，帮他抬些水果！”
宋辞问:“他这是买了多少啊？”
“超级多。”
“你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宋昭昭懒得点开微信再给宋辞看一遍，拉着他下楼。
……
余年下车打开后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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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备箱放了好多水果，都快放不下了，他怕蓝莓被压坏，特意把蓝莓放到副驾上。
等了十分钟，还没等到人。
余年翻开通话记录，正想给宋昭昭再拨一个电话。
有人从角落猛地冲出来，用刀朝余年腹部插进去。
“我只是想要你的一点血，没想做什么坏事。”他慌乱地把刀抽出来，仿佛十分饥渴地去舔刀上的鲜血。
余年用手捂住小腹，脸色苍白，“你要我……血做什么？”
“对不起……我只是想活下去。”
“你的血不是能救人吗？”
“再给我一些，好不好？”
“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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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裤兜掏出一沓钱，人却疯魔地拿刀朝余年又冲过去。
“你有病吧？”
见余年的小腹被人捅了，宋昭昭吓了一跳，猛地冲出电梯，拖下高跟鞋朝那个疯子砸过去。
“昭昭，别冲动！”宋辞拽住余年，“你在这儿站着赶紧打110，我去帮余年！”
宋辞学过散打，能够防身，比宋昭昭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姑娘冲过去安全。
人鱼原本是打算自己动手解决他的，见宋辞来后，右手才变长的指甲慢慢收回去，隐去狠厉地眼神，装作害怕地闪躲到另一边。
车库停的私家车多。
余年的腹部被人捅了，躲闪时好多血都滴落到地上。
宋昭昭见自己哥哥也冲了上去，整个人急得不行。
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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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自己另一只鞋子往那个疯子身上砸，甚至连手机都扔了过去。
那人的手被宋昭昭的手机砸痛，尖刀砰地一声落在地上。
他怨恨地瞪了她一眼，“妈的，你是不是找死？”
“反正老子活不了，你们都别想活！”
“闭嘴！”宋辞脸色阴沉地用脚把他压在地上。
工作人员在监控上发现有人在地下车库拿刀故意杀人，立即通知保安队长带人去到车库。
随后，警笛声响起。
警车把蓄意杀人的犯罪嫌疑人带到警局，余年被送去了急救室。
“谁是病人的家属？”
宋昭昭说:“我是他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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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他亲人呢？”
“他已经没有亲人了。”宋昭昭说，“我和他都打算结婚了，准备来说，我算是他的未婚妻，这样还不能够给他签字吗？”
宋鲲听到余年受伤的消息也赶了过来。
听到宋昭昭急成一团跟医生解释，他说:“小鱼真是我们宋家人。”
医生这才让宋昭昭签了字。
周燃是宋昭昭打电话通知后紧急赶过来的，他一路从公司赶回来，额头上都是汗，“余年情况怎么样了？”
“出了好多血，送急救室了。”宋昭昭一想到他被人捅地白色长衬都红透了，脸色还苍白着，“他不应该和我一起来医院的……”
肯定是那个疯子那天听到他和她的对话了。
要是他把这件事说出去，余年会不会被人带走去？
周燃:“余年被人捅了的事，已经上微博热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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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昭气道:“是医院工作人员传出去的吗？”
“说不准。医院人太多了，地下车库又不是没人，万一是那些人传出去的，不是医院工作人员呢？”
宋昭昭更气了，“如果刚才车库有人，余年被捅的时候，他们不敢过来帮忙，倒是有时间躲起来偷偷拍照！”
周燃说:“不是所有人都敢做英雄。”
她点开微博，见网上发酵的视屏不仅有人捅余年的，还有她拿鞋砸人，哥哥上前制服暴徒的照片。
宋鲲也在自责，自己不该让余年去买水果。
宋昭昭说:“爷爷，这不怪你，我们谁都不能预料到所有事情。”
宋辞点头，“余年是演员，最近有招惹上什么人吗？”
周燃说:“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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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昭不敢说是因为人鱼血的事，免得爷爷更加自责，她说:“大概是想报复社会，见人就捅。”
这种事，社会上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他们同时沉默起来，气氛特别压抑。
手术台上，医生给余年打了麻醉针。
但这对余年来说，根本没用。
他只能装作自己晕过去，清醒地感受到医生用线给他穿补身体。
手术进行了两个小时。
余年被护士从里面退出来，医生说:“病人应该三小时以后会慢慢醒来。”
周燃松了一口气，“我在微博发一下公告，免得余年的粉丝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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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昭:“余年这里有我守着，燃哥你先回去吧！”
“好，我先回去替余年处理网上的事情。”
“谢谢燃哥。”
宋鲲年纪大了，一直把余听成鱼字，这会儿才知道余年的全名，讪讪站在走道上，没好意思说这件尴尬事。
他见宋昭昭要走。
叫住她说，“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余年。”
宋昭昭说:“爷爷，您年纪大了，回去好好休息就好，余年这里有我陪着呢！”
说完，她给宋辞使了一个神色。
宋辞反应过来，“爷爷，我扶你回病房。我们明天早上再来看余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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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拉边哄后，可算把宋鲲带走了。
宋昭昭去到余年的病房，都做好他三小时才醒来的准备了，没想到他突然睁开眼睛，从被子里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没吓到你吧？”
“你、你醒了？”
宋昭昭吓一跳，眼泪哒地流下来。
原本是想偷偷哭的，这下好了，被人鱼全看到了。
人鱼伸手温柔抹去她的眼泪，“我不疼的。”
宋昭昭反握住他的手，气道:“你胡说，刚才我都看到了，你流了好多血！”
余年无奈，“那好吧！我很疼，需要昭昭亲亲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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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
宋昭昭骂完，人却亲了上去。
余年扣住她的腰，希望宋昭昭能多亲他几次。
可惜她不遂他的愿，只亲了余年一次，就移开了上身。
“你都受伤了，还是好好歇着吧！”
人鱼满不在乎说，“你知道的，我自愈能力强，很快就会……”
宋昭昭连忙捂住他的嘴，“别说了！你还想被人捅一次啊？”
“我现在还着急那个人会不会把那件事说出去呢！”
余年说:“你不用担心，别人只会以为他得了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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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陈广斌被关在看守所里，两眼放空，盯着白色天花板。
刚才有警察讯问他为什么要对余年动手。
他说因为余年的血能救人，两个警察没一个信他，反而认为他疯了，准备让人鉴定他是不是有精神病。
不管陈广斌怎么说，都没人相信他的话。
他看着手上的手铐，想用它自尽，结果被人发现了，现在不仅手被拷着，连身体也被绳子捆着。
陈广斌嘴巴一直说着脏话，说久了大家越发认定这人就是个疯子。
他骂累了，正准备闭上眼睛，突然感觉自己耳畔好像有人在吹凉风。
睁开眼睛一看，发现余年站在自己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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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广斌吓了一跳，“你是什么东西？”
“你又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捅我？”
人鱼五指一攥，陈广斌顿觉肺腑被人捏住一样，疼地想弓腰，可惜自己全身上下被绳子拴着，想动也动不了。
陈广斌说:“我错了，我错了，求你放过我！”
“你觉得我会放过你？”余年嗤了一声，“你低头看看自己的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广斌一低头，发现自己的脚没了，下身全是血。
“再看看你的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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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腰中间空空地通了一个大洞，里面有个白色的大虫蛆在蠕动，啃吃他的肠子。
“陈广斌，你又在发什么疯？”
“啊啊啊！快来救我，又人要杀我！不是，他不是人！他是鬼啊！”
“又在发疯，我们别理他！”
“求求你们，快进来救我！”
陈广斌的声音实在是太凄惨了，两个警察无奈进去，见屋子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哪里来的人要杀他？
肯定是为了折腾他们，故意撒谎。
“陈广斌，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别再戏弄我们了！”
陈广斌说:“我没有，他刚才就站在这里，我的腿刚才还被他给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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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睁大眼睛好好看，你的腿还好好长在你身上呢！”
他听了警察的话，低头一看，自己的腿确实好好的。
“奇怪，是幻觉吗？”
陈广斌低头重新看了一遍，见自己脚上有只黑色大蜘蛛在爬，吓道:“有、有蜘蛛爬在我身上，你们看到了吗？”
“我们只看到你在那里乱吼乱叫！”
说完，两人关门出去。
铁门一被关上，陈广斌发现蜘蛛不见了。
他奇怪地抬头四处看。
“你是在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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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广斌吓得尿了裤子，屋子里明明没人，他却听到余年的声音。
“唉，怎么那么不经吓？”
结果陈广斌发现自己只要一眨眼睛大腿都是血，重新又眨，自己的腿还是好好的。
他一晚上没睡着，明明自己身上一处伤痕也没有，第二天他却一直在问别人他的腿还在不在了。
青山精神病院当天就把他给拉走了。
得知陈广斌最后因为是精神病，可能不会负刑事责任，宋昭昭不太高兴，“这也太便宜他了。”
周燃说:“怎么会你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吗？陈广斌因为产生幻觉，总认为有人要害他，最后跳楼去了。”
宋昭昭翕翕嘴，本来准备说话，后来又不打算说了。
“算是他罪有应得吧！”宋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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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辞也跟着嗯了一声。
“燃哥，麻烦你帮我办一下出院手续。”
周燃问:“你那么快就要出院！”
余年说:“在这里只会想到自己被人捅了。”
宋鲲说:“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回家？”
宋辞、宋昭昭同时看向自己的爷爷。
“啊，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