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缨忽然出现,把孟繁落挤得一个踉跄。
她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和江时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一起,似乎超过社交距离,孟繁落不动声色又后退了一步。
丝毫没有注意到,江时晏察觉到她的退后时,沉沉看来的目光。
“哦不对,我都忘了!”
林子缨见到江时晏很兴奋,一拍脑门,懊恼道:“孟医生就是医院的医生,听说过时宴也很正常,你们应该很有共同话题吧。”
她眼尖地看到孟繁落指尖的卡片。
笑得更加甜蜜,挽着江时晏对孟繁落笑盈盈:“时宴可是很少给人名片的,一定是因为我说我在医院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他才记住了孟医生。”
“我说得没错吧。”林子缨抬起头,满是爱慕地看着江时晏。
原来如此。
孟繁落不知为何,暗中松了一口气,不再看江时晏。
对林子缨配合地笑了笑,笑容浅浅:“好巧,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应该招待你的。”
“哎呀,不用的。”
“时宴是今天研讨会的举办方,我嘛……怎么着也算半个主人,应该我来招待孟医生才对。”
林子缨和江时晏站在一起,肉眼可见的亲密无间,和那张合照一样。
“说得也是,江先生的演讲给人的启发很大。”
孟繁落说着,却是对着林子缨,夸奖道:“林小姐和江先生感情真好,看来好事将近,我要提前祝贺林小姐了。”
林子缨闻言,表情微不可察的一顿,挽着江时晏的手紧张地收紧。
“还早,还早……”
她含糊盖过,察觉到江时晏抽回手的动作时,甜蜜的笑容褪去几分,自然而然地和江时晏分开一些距离。
两人的动作看起来再自然不过。
只有林子缨察觉到男人的疏远,内心闪过一抹苦涩。
“哦,对了,”她转眼间,表情恢复如初:“孟医生如果对大体老师感兴趣的话,时宴的公司有很多相关研究,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好。”
孟繁落微笑着听林子缨夸赞江时晏,时不时点头附和一句,两人气氛融洽。
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道怪异的目光。
“唐医生,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看到一个熟人,”唐夕冉温和一笑,向身边人告别:“你们先聊,我去陪陪孟医生。”
直到远离人群,唐夕冉才露出厌恶的表情,语气不甘:“孟繁落……她怎么和江总在一起?”
“一定又是孟繁落心术不正,想要用自己那套见不得人的手段,趋炎附势。”
她咬了咬牙,冷笑一声,干脆找了个最暧昧的角度,截去画面中的林子缨,把孟繁落和江时晏几乎挨在一起的照片发给向南屿:
“向主任,你看这是孟医生吗?她什么时候认识江总了?”
“她手脚那么不干净,可不要败坏我们的形象了!”
向南屿很快回信,语气急切:“孟繁落什么时候和江总认识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担心……”
她欲言又止,惴惴不安:“向主任,你说,孟医生的评优会不会,其实是靠认识江总得来的啊,她这样做,在江总眼里,我们医院岂不是都成了心术不正的人。”
对没有再回复。
唐夕冉露出得逞一笑,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脸,想了想,干脆取下披肩,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
她恬静一笑,沉静的气质居然和孟繁落有些相似:“孟医生,你也来听江总的演说啊。”
唐夕冉脚步一错,无意间挡住了孟繁落,主动伸出手:
“江总您好,我是唐夕冉,也是医院的主治医生,和孟医生是同事,您的演说观点特别新颖,不知道能不能请教您几个问题。”
葱白如玉的手晾在半空,男人的目光淡淡下垂,深邃长眸似乎看穿一切,热络的画面没有如唐夕冉预料的那般走下去。
她的指尖尴尬地抖了抖。
“唐医生。”
江时晏点了点头,随即不再理会,向孟繁落颔首示意:“先走一步。”
“哎呀,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孟医生再见,”林子缨讥诮地睨了唐夕冉一眼,心情甚好,俨然一副正宫的大方姿态:“孟医生有时间可以来时宴的公司找我玩。”
两人走后,气氛彻底冷下来,一并下沉的还有唐夕冉的脸色。
“哈哈……”
陈医生人至中年,早就看穿了唐夕冉的把戏,出言嘲讽:“小唐医生,江总人都走了,你看着也没用啊,要不等他女朋友走了再试试?”
他早就看不惯外科的一堆烂事,对唐夕冉这个人没什么好感。
“陈医生,我只是想了解了解江总的福利机构而已。”
唐夕冉脸色扭曲一瞬,对孟繁落,也就更加嫉妒:“哪像孟医生啊,提前就在江总面前露脸了,我们哪有孟医生的远见和上进心。”
“就是不知道,江总知道孟医生医术不精,只喜欢钻研投机取巧那一套吗?”
孟繁落语气不悦,厌烦道:“我和江总今天才认识,唐医生想暗指什么,最好拿出证据。”
“背地里见不得光的事,我哪有证据。”唐夕冉一口咬定:“要是能被我知道,还会有那么多人被孟医生的外表迷惑吗。”
她越说越笃定,眼看就要吸引其他人的目光。
就算孟繁落已经习惯她的污蔑,但不能让自己牵连到江时晏,于是沉下脸严肃地制止唐夕冉:“既然没有证据,就请唐医生不要造谣,管好自己的嘴。”
“她又没说错。”
这时,向南屿脸色铁青地赶来,手中还攥着手机。
他一路上堆积的怒火,在见到孟繁落时一股脑爆发:“孟繁落,你的眼里是不是除了男人就没有别的了,勾搭得没完了是吧。”
“我明白了,你这些年死乞白赖的赖在医院,就是为了接近大老板?”
向南屿几乎在咆哮,对着孟繁落一顿骂。
“向主任,你说够了吗?”
孟繁落厌烦地皱了皱眉,不想和他纠缠不清:“既然说够了,那就请回吧,我的事与你无关。”
“你说什么!”
他一下子被激怒,猛地抓住孟繁落的手腕:“你欠我一条命,凭什么和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