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在说什么啊?”
华雁璎瞪大了一双眼,颇有几分不可思议,倒是华晖融眼底浮现一抹了然,那日亲眼所见魏雁珩对梁若仪的照顾他就有几分猜测了,同样身为男人,又是有妹妹的男人,他能分辨出魏雁珩对梁若仪的感情绝对不止是兄妹那般简单,不过他也没想到,魏雁珩居然会在老爷子和老太太面前发难。
华晖融在混乱之中悄悄别开了脸,掩去了脸上的一丝喜色。他一直未婚,便是因为家族压力,当年他在哈佛大学念医科的时候喜欢上了一名女同学,那位同学刻苦自励,学业成绩亮眼,而且和他所认识高门大户的大小姐十分不相似,她对生命有热忱,有属于自己的想法。
机械晖也并非一开始就是纯机械,在学生时代,他也对那充满活力的阳光女子动了心思,就算理智上知道家族绝对瞧不上中产阶级出身的女孩,也瞧不上她混血儿的身份。
那是他第一次感情凌驾于理智,也是他第一次撞上了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他没有魏雁珩的能力与气魄与整个家族对抗,在实习过后,他要回国了,而他的女孩迟迟等不到他求婚,也没能见到他的父母,他们自然而然地分手。
那是一个他配不上的女孩,就他所知,她已经结婚了,嫁给了一个能够疼惜她的男人,而他只配在原地缅怀。
如今眼见魏雁珩以一己之力撼动大树,似乎有什么热血又从胸口涌升,他倒是有几分乐见其成,说他卑劣也好,魏雁珩若是抗争成功,对华家其他小辈来说是福祉,华雁璎是被洗脑洗得彻底,还没想清楚这一茬。
“大人在说话,你少说两句。”华晖融提点了华雁璎一声,华家的孩子各个聪明,就华雁璎行事瞻前不顾后,要不是华雁璎长得像华潮音,华晖融真的怀疑过,华雁璎当年可能是被抱错的。
华雁璎扁了扁嘴,不过没再说什么,事实上,也轮不到她说话,华潮音情绪高昂,指着魏雁珩的鼻头,气得浑身上下都在发颤,“你这个孽子,怎么这么跟长辈说话?你以为你有权力对自己的婚姻作主吗?你别忘了我当年是怎么辛辛苦苦的把你养大,是怎么在为你筹谋的?”华潮音这些年来恣肆张扬,她头一回吃上苦头,那便是因为自己的婚姻,在婚姻触礁以后,事事不顺,让她连带的也对和前夫有七分相像的儿子感到厌恶。
她一直隐藏的情绪,魏雁珩早就已经看清了,即使面对生母铺天盖地而来的恶意和情绪,他也是处之泰然。
“我是成人,有自己的思想,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如今不是封建社会,我自然能对我的婚姻作主,我今日不是来请求你们的同意,而仅是出于尊重来告知你们我的决定。”
面对华潮音的怒气,魏雁珩十分淡然,就像是高山上的不融冰,即使遇到熊熊烈火,也不能使之有半分的动摇。
场面实在混乱,老爷子威严的声音强制中断母子俩的争锋相对,“客人还在呢,成何体统?”
华潮音再怎么张狂,可是面对自己的父亲,还是有所收敛,她冒火的美目直勾勾的瞅着魏雁珩不放,魏雁珩依旧一派淡然。
“姥爷、姥姥,儿孙自有儿孙福,一对怨偶的诞生,少不了有身边的人指点江山,孙儿就说一些心里话,父亲和母亲的婚姻让我从小看了,都生出不婚的心思了。夫妻不睦祸害子孙不说,甚至可能酿生大祸,所幸我如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姑娘,也有了结婚的意向,相信姥爷是明智的人,会记取教训,不让历史悲剧重演。”魏雁珩的目光转向了华雁璎,眼底闪现了一瞬间的精光。
说华潮音和魏辰延是怨偶都是客气了。魏雁珩的存在,几乎可以说是一场婚内强暴的产物,华潮音用药物控制了丈夫,所以有了魏雁珩,至于华雁璎,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华雁璎实在愚蠢的过分,魏雁珩实在不相信这是他的亲妹,所以做了调查,调查的结果令人难堪。华雁璎是华潮音一场酒醉之后的产物,为了报复魏辰延,华潮音灌醉了魏辰延,把华雁璎赖在魏辰延身上,可华雁璎根本就不是魏家的孩子。
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就连华老太太都不知道。
魏雁珩的话让众人如同雾里看花,可华老爷子和华潮音,却像是在一瞬间被掐住了脖颈。
他知道了!
那魏辰延知道了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着。
“罢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华老爷子当年能同意女儿和女婿离婚,那便是心中有鬼。
魏辰延那十足够强大,到了华家都忌惮不已的程度,华老爷子也不是突然明事理了,不过就是怕丑闻爆发,遭到报复。
混淆一家的血脉,对任何大家族来说,那都是树立永世的敌人,不死不休的,也因为如此,在知道女儿干得好事实,他选择了隐瞒,留下了祸害,也留下了一个把柄。
如今,这个把柄被紧紧握在魏雁珩手里,魏雁珩一但发作,便是要让华家与魏家完全撕破脸。
现在别说魏雁珩想要婚姻自主,就算他想要华家的股权,他都给斟酌着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