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刚洗完澡就听到敲门声,他迅速套上衣服去开门,发梢还挂着水珠。
“怎么又回来了?”
门口的姜无晃了晃手机,“给你发消息说了过来,我自已进来又不太好。”
沈木侧身让开,看着姜无十分自然的动作神色很记意,不管如何,只要她不疏离他就好。
“不是说睡觉了吗?”
姜无靠在沙发上仰着头,“睡不着啊,太清闲了。”
沈木拿着毛巾擦头发,“睡不着?来一局。”
最后两人在峡谷战到凌晨一点,姜无先熬不住了,回去倒头就睡。
凌晨五点半,姜无被吵得实在睡不着,只能起床,此时天还未亮。
因为职业习惯,姜无本来就很敏锐,睡觉很容易被惊醒。可楼上502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夜弄出来很大的动静,还夹着猫的尖叫,姜无根本睡不着,直到半小时后安静下来她才能入睡。
结果凌晨五点的时侯,上面又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咚咚’声,就像是有人用脑袋撞墙一样,听起来有些瘆人,这一响就是半小时。
姜无起床之后,那个声音还在继续,而且似乎更贴近了,姜无寻着声去了客厅,那个声音就在头顶,好像有人在使劲撞地板。
姜无皱着眉,从窗边往上看,上面的房间没有透出半点光亮,似乎是被窗帘遮着。
天空泛起一丝光亮,楼上的声音还在继续,姜无套了件外衣准备上去看看。刚从电梯出来,姜无看到502门口已经有一个男人在敲门了。
看到姜无,他愣了一下继续敲门,屋内没有任何回应,就连之前的‘咚咚’声也没了。
中年男人不耐烦的拍着门,嗓门也不算小,“这会儿装什么孙子呢,刚才不挺有劲儿的吗,开门!”
“砰砰砰……”
“等等!”
姜无快速靠近502门口,男人被她清脆的厉呵吓了一跳,不自觉停了下来,这才发现门里面传来了动静。
细微的声响从里面传来,好像有人在用头撞门。
“咚~咚~咚~”,声音越来越明显,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职业习惯,姜无判断里面肯定有情况,当务之急是要打开门,她看着门上的电子锁,照着指纹清晰的数字按了下去。
门‘叮铃’了一声,里面的声音随之停下,透过门缝姜无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而门口缝隙那里,露出几个染血的脚趾头,刚才撞门的声响没了。
“退后!”
话音刚落,男人已经猛地闪到一边了,他刚才看到了门口血红的脚趾,难道这是凶案现场吗?
姜无没办法确认里面的人是房主还是凶手,她一只手还死死握在门把手上,此时门缝那只脚却不见了。
姜无靠在墙的一边,伸手慢慢把门打开,另一只手上拎着灭火器。
门缓缓打开却没有任何动静,姜无小心翼翼的露脸,和屋里蓬头垢面的老人对视上了。
姜无心下一惊,老人浑身都是血,额头血迹不断,整双眼睛泛着混浊眼白厚得吓人,雪白的地板上留下一串暗红血迹。
下一刻,老人张嘴大吼一声就不管不顾朝姜无冲过来了,姜无看到了她嘴里一片血肉模糊。
姜无放下灭火器,抬脚踹中了她的膝盖,利落的把人反手控制了起来,老人力气大的吓人,被姜无压制住了之后一直发出低吼声,反着头想咬人。
男人见到这副场景吓了一跳,老人疯狂的挣脱着,看到男人时嘴巴一直张张合合。
“先报警,再打120。”
姜无皱着眉朝男人说话,接着看着神志不清的老人,姜无试图和她交流,“您能听清楚我说话吗?”
老人没回应,这是挣扎着想咬人。
“姜无!”
沈木从电梯出来,就看到姜无按着一个记身是血的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担心。
沈木身后还跟着其他几位住户,他们都是四楼和五楼的住户,看到这个场景免不了一场震惊。
姜无片刻都不敢松懈,老人力气很大,让出的行为具有很强烈的攻击性。
看到沈木,姜无忽然舒了一口气,“她想攻击人,只能先控制了。”
沈木和姜无配合着把人捆在门上,看到她身上有些血迹,沈木抓起她的手看了看,“没受伤吧?”
姜无摇摇头,靳南把其他住户安抚好,才向姜无询问情况,这间屋子的主人就是眼下这位老人,而其他住户也是听到动静才过来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昨天下午才给刘奶奶处理过伤口,那时侯她还好好的。”
说话的男人带着一副眼镜,人看起来有些斯文,这几人离得远远的,刘奶奶浑身是血,混浊的眼睛加上一张血盆大口看起来十分惊悚。
沈木和姜无看着地板上的血迹,靳南朝几人道,“大家先回去吧,警察来了会处理的,希望大家不要乱传此事。”
刚才报警的男人心有余悸的往另一边走,姜无看了他一眼回过神,跟在沈木身后往屋里去,身后跟着靳南。
客厅的地毯上,一只白色的泰迪毛发被染得鲜红,小狗被残忍的开膛破肚,肠子洒落在一旁,屋里到处都是血迹。
地板最中心的地方印着一摊发黑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姜无盯着那处痕迹,下面正对的是她的客厅,昨晚的动静也来源于此。
想到刚才男人说的伤口,沈木找了一根棍子撩开老人的裤腿,看到她小腿肚上有一大块黑紫色的伤口,已经腐坏流脓了。
刚形成的伤口怎么可能这么快腐烂了呢,而且那个伤口看起来实在是怪异。
姜无捏了捏鼻子看向沈木,“不会是什么病毒感染吧?”
说完,两人默契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靳南被这场面吓到了,看到沈木和姜无镇定自若的样子,只道,“姜无,真是太感谢你了,对了,刚才我看你们身手挺好的,是之前练过吗?”
沈木点点头,“警察应该快到了,别让其他人接触到她,被咬可能会有麻烦。”
若真是病毒,血液传播的可能性会很大。
靳南道,“我叫了保安过来,辛苦二位了。”
沈木和姜无离开,殊不知之后等来的不是警察,而是一场浩劫。
下楼之后,沈木自然的跟着姜无去了她家,姜无去清洗血迹的时侯他跟在后面碎碎念,“姜无,你知不知道刚才一个人行动很危险,要是没防住被她伤到了怎么办?”
“当时情况紧急,而且我警惕性很高的,一般人还伤不了我。”
“那你好歹叫上我啊!”
姜无急忙点头,“知道了,沈妈妈。”
沈木这人从小就这样,姜无擦破点皮他都要唠叨半天,跟个老妈子一样,所以这种时侯姜无都很亲切的称他为沈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