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别去!\"苏建国一把拉住苏桂枝的胳膊,\"赵大队长那脾气,能把人骂得抬不起头来。我去赔礼道歉,您在家歇着。\"
苏桂枝甩开儿子的手,冷笑一声:\"就你这窝囊样,去了也是挨骂的份。\"她整了整洗得发白的衣襟,\"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处事。\"
院门外已经围了一群看热闹的村民。中间站着个五十多岁的黑脸汉子,腰板挺得笔直,一副干部派头。他脚边躺着两只嗷嗷叫的小猪崽,身上还沾着泥巴。
【赵德柱,52岁,向阳大队大队长,脾气暴躁但讲理】
系统光屏适时弹出提示,苏桂枝心里有了底。
\"赵大队长,什么事劳您亲自上门啊?\"苏桂枝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到院门口。
赵德柱一见是个老太太,眉头皱得更紧了:\"苏老太太,你家猪崽拱了我半亩红薯地!那可是留着交公粮的!\"
周围村民一阵哗然。1975年,破坏集体粮食可是大罪,轻则扣工分,重则游街批斗。
苏桂枝瞥了眼瑟瑟发抖的猪崽,又看看趾高气扬的赵德柱,突然笑了:\"大队长,这两只猪崽才多大?能拱半亩地?您这红薯地是纸糊的吧?\"
\"你!\"赵德柱没料到这老太太敢顶嘴,一时语塞。
围观的村民中传出几声窃笑。确实,两只不到二十斤的小猪崽,怎么可能祸害半亩地?
\"再说了,\"苏桂枝趁热打铁,\"我家猪圈昨天就坏了,跟生产队报修三次都没人来。要追究责任,是不是该先追究管生产工具的同志?\"
赵德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本想借题发挥,压一压最近不太听话的苏家,没想到被个老太太怼得哑口无言。
\"好个牙尖嘴利的老太婆!\"赵德柱恼羞成怒,\"不管怎么说,猪是你家的,必须赔偿!\"
苏桂枝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慢条斯理地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根递给赵德柱:\"大队长,借一步说话?\"
赵德柱眼睛都直了。\"大前门\"!这可是县里领导都抽不到的好烟!他咽了口唾沫,态度立刻软了下来:\"这个苏老太太,有话好说\"
苏桂枝把整包烟塞进他手里,压低声音道:\"大队长,我家老三在县里供销社有关系,以后这烟有的是。\"
赵德柱手一抖,差点没接住烟。他贪婪地闻了闻烟卷的香气,声音都变了:\"苏老太太,您这是\"
\"今天这事,您高抬贵手。\"苏桂枝笑眯眯地说,\"明天我让老三再送两条过来。至于那点红薯损失\"她从另一个兜里摸出两块钱,\"够买一百斤红薯了。\"
赵德柱迅速把钱和烟揣进兜里,咳嗽一声:\"既然苏老太太这么明事理,那这次就算了。以后可得管好牲畜啊!\"说完,背着手踱着方步走了。
围观的村民目瞪口呆。横行乡里的赵大队长,居然被苏老太太三言两语打发走了?还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苏桂枝转身回院,看见一大家子人张大了嘴巴站在那儿,活像一群呆头鹅。
\"看什么看?\"苏桂枝一拐杖敲在门槛上,\"老大去修猪圈,老二去自留地摘点菜,老三\"她看了眼最机灵的三儿子,\"跟我进屋。\"
堂屋里,苏建党紧张地搓着手:\"娘,我哪认识什么供销社的人啊?那烟\"
\"这不重要。\"苏桂枝打断他,\"重要的是,从今天起,你得学着做生意。\"
\"做生意?\"苏建党脸色刷白,\"娘,那可是投机倒把!要坐牢的!\"
苏桂枝神秘一笑:\"放心,娘有门路。\"她点开系统商城,又兑换了三包\"大前门\"和两斤白糖,\"明天你去县城,把这些换成钱和粮票。\"
苏建党手抖得像筛糠:\"这这些东西哪来的?\"
\"别问。\"苏桂枝板起脸,\"记住,嘴严才能活得长。赚了钱,给你娶媳妇。\"
最后一句话戳中了22岁苏建党的死穴。他红着脸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东西藏进怀里。
\"叮!宿主威望值+20,获得'初级谈判技巧'!\"系统提示音响起。
傍晚,苏桂枝正在灶台前熬粥,苏小草怯生生地蹭过来:\"奶奶,我帮您烧火。\"
多好的孩子啊。苏桂枝摸摸孙女的头,悄悄往她嘴里塞了颗水果糖。苏小草眼睛一亮,小声道:\"奶奶,您今天真厉害!\"
\"还有更厉害的呢。\"苏桂枝笑道,\"小草,想不想读书?\"
苏小草黯淡的眼睛突然有了光彩:\"想!可是娘说女娃读书没用\"
\"放屁!\"苏桂枝一激动,现代词汇脱口而出,赶紧改口,\"胡说!奶奶教你,不仅要读书,还要考大学!\"
正说着,王翠花风风火火冲进来:\"死丫头!让你喂鸡你\"看见婆婆冰冷的眼神,她声音立刻低了八度,\"娘,饭好了吗?\"
苏桂枝把勺子一扔:\"自己没长手?从今天起,轮流做饭!排班表我贴墙上了,谁不做谁就别吃!\"
王翠花气得脸都歪了,但想起早上的糖果和赵大队长的态度转变,愣是没敢吭声。
晚饭时,一家人默默吃着稀粥配咸菜。苏桂枝突然开口:\"明天开始,我要重新分家。\"
\"啪嗒!\"苏建国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娘!这可使不得!\"二儿媳李红梅尖叫起来,\"分家了谁养您啊?\"
苏桂枝冷笑:\"你们现在谁养我了?\"她环视一圈,\"分家不是真分,是账目分开。以后各房挣的钱,交三成到公中,剩下的自己留着。\"
这个改革太超前了,在吃大锅饭的1975年简直是离经叛道。但奇怪的是,几个儿子眼睛都亮了起来——谁不想多劳多得呢?
\"同意的举手。\"苏桂枝说完,自己先举起手。
苏建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