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听完,转过头来对李建国说道:
“这位你也认识了,下午刚介绍过,就是柱子。
还有一个妹妹也在纺织厂上班,今天不在。”
李建国冲易中海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并朝傻柱咧嘴笑了笑,道:
“柱子哥,在采购三科呢,接下来要常出去搞采购了。
你是厨房大师傅,日后怕少不了碰到您。
以后我在厂里食堂打饭您可别短秤啊。”
傻柱一听立马乐呵起来:
“兄弟你放一百个心吧,来咱们食堂那是绝对的菜足汤少,绝对抖不了勺。”
易中海见到两人彼此问候完了,便向傻柱辞别道:
“那就这样吧,既然小妹不在,我们就撤了吧。
后院还有一堆人在等着呢。”
李建国立马意识到自己也要告退,临走赶忙从兜里摸出俩糖果放到桌上。
傻柱瞥见后赶紧摆手说道:
“别别,拿回去。
我一个做饭的手艺人都在家里,又不带孩子,给你糖有什么用呀。”
“柱子哥,这只是小小心意而已,家家户户都有份,你不用太在意的。”
这时候易中海也在边上开口了…
“收下吧,等雨水回来你再给他,每户两颗糖呢。
你不收这糖可咋整?”
“好,那就拿着了。
不过我觉得这两块糖怕是等不到雨水回来就得易主了。
你们前脚出门,棒梗那小子后脚估计就来把糖拿走。”
易中海听罢只是笑了笑,朝着傻柱摆了摆手便走了出去。
李建国跟在易中海身后向后院走去,刚走到后院月亮门的位置时,忽听秦淮茹家传来了门被推开的声音,有人跑着出去了。
李建国连头都没回就知道那是谁了,他只轻轻摇了摇头,随即跟着易中海朝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家过去。
刘海中一家正在屋里等他们上门,房门都敞开着,一家人边摇蒲扇边聊着天等着。
借着院子微弱的光亮,刘海中瞅见两个人朝自家走近,心中便明白人已到。
还没等易中海张口,刘海中已经迎上去说:
“老易,你来啦?”
“到了,人都齐了吧?”
“那自然。
都知道你今天带着外甥过来认亲,我让他们俩小子一直在外面等着,也没回屋。”
“哈哈,既然这样,我就正式介绍一下吧,这是我外甥,李建国。
刚从技校毕业分到我们轧钢厂采购科第三科去了。”
“看来这位小伙子是吃干部饭的呀,这么一来,把咱们院子里的小青年可都要比下去了。”
刘海中的语调颇为平淡。
“夸奖夸奖了。
我也就是一个小办事员,在这个院子还不是要听二大爷您的管吗。”
李建国知道几句好话对这种人有效得很,刘海中这样的不难应付,吹捧几句就能让他办事顺当。
毕竟“多结交朋友,少树敌”
才是王道。
李建国心里清楚刘海中是个什么人物——此人最大的梦想便是成为领导,为达到目的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要是真有那么一点点权力抓在手里,那尾巴恐怕得翘到天上去了。
可惜刘海中学历低,脑子又没多少政治思维,一般情况下想挨近领导边缘都不可能。
听到李建国的这话,刘海中笑得嘴都合不上了,满脸肥肉挤成一堆。
虽说自己不过是厂里的工人,可在院里管着厂里的干部也比听放映员许大茂拍马屁强多了——李建国的身份毕竟是干部,远比工人阶级出身的许大茂有分量多了。
“这小伙子真是不错,有文化的果然不一样,嘴就是甜。
这样吧,明天晚上上我家吃饭喝酒。”
原先还因李建国是易中海的外甥,对他没什么好脸色,现在马上换上了热情友善的表情,发出邀请。
李建国以后天要去厂里报到为由,婉转谢绝了刘海中的宴请。
刘海中对此也不计较,他本也就是随口一提罢了。
在这个物资短缺的年代,每个人的粮食都是按定量供应的,平时根本就不会贸然邀请人吃饭,因为这意味着对方多吃一口,自己就要少吃一口。
即使家里遇喜事请人吃饭,也得自带粮票才行。
接着,刘海中站起来将自己的老伴和两个儿子一一介绍给李建国认识。
刘光天现在没有固定工作,到处打散工;弟弟刘光富则还在念初中。
寒暄几句后两人告辞离去,前往聋老太太家。
到了聋老太太门前却发现屋里黑着灯,这个时候自然不好叫门。
易中海有些尴尬地笑笑,随即带着李建国转去隔壁许大茂家。
这天,易中海大声唤了几声,得知许大茂不在这儿,他下乡村放映电影去了。
开门的是他的妻子娄晓娥。
此时的娄晓娥身着碎花短袖衬衫,圆润的脸庞配上一头齐耳短发,身形略微丰腴。
李建国初见娄晓娥便感受到一股大家闺秀的风范。
在这个讲究女性顶半边天的时代,男女在工作上的界限逐渐模糊,在许多重工业车间里也能看到女性忙碌的身影。
此外,普通家庭的女孩通常从小就要帮忙承担家务,故而很多女性形成了爽朗直率的性格特征,比如何雨水、于海棠、于莉以及秦京茹都十分符合这样的典型形象。
因此,在这般背景衬托下,娄晓娥那种娴静的气质显得格外独特。
由于许大茂外出未归,出于礼节上的考虑,易中海并未踏入门内,仅是在门口作了简单介绍准备离去。
不过,在离别前,“工具人”
李建国依旧从口袋掏出两块糖递向对方,依旧以惯用话语表达心意。
不过鉴于初次见面且没进室内,他选择将糖果放在门外窗台,方便主人拿取。
这一小小的举动引起了娄晓娥额外几秒钟的目光留意,但并未有其他反应。
待整体院子走访结束之后,李建国便同易中海回到了位于中间院子的老易家。
刚一进门,一位年长妇女就为两人各自奉上一杯热茶,同时对着李建国叮嘱道:“建国呀,舅妈已经把你的房间收拾好了,铺了两张干净的新褥子,可舒服呢!你原来的那个已经脏得很了,舅妈明天帮你拆下来洗干净,再找专人弹一下里面的棉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