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和离后,我一卦名动京城 > 第4章  神算云天机
    “江娘子,这边请。”

    身侧的柳如知出声提醒,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循声望去,街对面不远处停了辆黑色的马车,绣着鎏金的暗纹,奢华而又低调。

    其上隐隐有龙气缠绕,里面坐着的人,必与皇室有关。

    她顿时明白柳如知出现在秦府的原因。

    半月前,柳如知遇一奇案,怎么也破解不了。

    眼看皇帝给的期限马上到了,再不破案,乌纱不保。

    她并没想插手朝廷的事,但那个凶手是个邪修。

    诸葛门有铁律,凡遇邪修者必杀之。

    她要维系秦家阵法和赤玉上的符箓,不能沾染人命,这才跟柳如知合作。

    那件事他们互不相欠。

    可刚刚在秦府,柳如知却是的的确确帮了她。

    轻叹了口气,她随着柳如知走向马车,却并没有上去,冲着布帘方向福了福身。

    “官人所问之事,恕我不能解答。师门有令,门下弟子,不得涉足朝堂,还请见谅。”

    布帘被一只骨节如玉的手缓缓揭开半截。

    逆着光,看不清里面男子的样貌,只瞧得见半截玄色的长袍。

    可那种被人审视打量的压迫感,却极强。

    片刻后车内飘出一道慵懒低沉的声音,透着几分天生贵胄的冷冽。

    “你是云天机的徒弟?”

    天下神算云天机,行踪诡谲,可算天下任何事,却未有人见过真容。

    有人说是个妙龄少女,有人说是百岁老妪。

    传闻颇多。

    除了师父和三位师兄,无人知晓,那是江清婉未嫁人之前的江湖称号。

    跟柳如知合作捉拿邪修时出了些意外,她不得不施展了些真本事,被问及,当时随口回了句谎话。

    如今倒是骑虎难下,不好推脱。

    稍作思考,她抬眸回道,“只是外门弟子,虽行了拜师礼,却没有那个福分追随师父,只学了些皮毛,刚刚推辞,是不敢污了师父盛名。”

    她话中滴水不漏。

    男人似失了兴致,帘子随之放下。

    江清婉刚松了口气,里面却又传来声音,冷厉沉稳,不容抗拒。

    “上来!”

    袖袍下,江清婉的小手下意识勾了勾,符箓金线缠绕其上。

    脱离了秦家的自我束缚,她现在谁的话都不想听,更别说是胁迫。

    可指尖金线却在符箓即将形成的时候,散了。

    胸口气闷滞疼,又有腥甜的味道在往上涌。

    赤玉虽毁,可她的修为还是折了多半。

    刚刚散去秦家护法大阵,已是身体极限,跟人硬刚胜算不大。

    思索片刻,她扶着莲儿的手踩上了脚凳,弯腰坐进马车。

    车内诡异的阴寒气息激的她皮肤汗毛竖起,抬眸间,看到了一张冷隽俊雅的脸。

    眉如远山青黛,眼若流星追月,鼻挺而翘,男生女相,那双冷峭如刀的薄唇却又将这种阴阳不均调和得极致完美。

    相比于容貌的经验,江清婉更诧异于对方头上堆积的功德金光,高的吓人。

    如此命格,又生在皇家,怎会……

    她低下头看向男人的双腿。

    那里正散发着黑气,车内的阴寒气息便是源自于此。

    如果不是这人功德够高,命格够硬,早就死了。

    也难怪她在车外感知不到。

    她抬头对上男人审视的黑眸,

    “你寻我师父,是要治腿?”

    墨云寒瞳孔微怔。

    他的确在找云天机,可为的却并不是治腿。

    原本再无波澜的心湖,又掀起微微的波澜。

    他故意反问,“我的腿有何问题?”

    江清婉从未见过这种圣与魔的结合体,兴趣十足。

    “每日子时和辰时初,你的双腿会剧痛如虫噬,药剂针灸都没有用,只能硬挺过去,之后便如常人一般无二。只是最近,这种疼痛的时间在不断延长。当子时和辰时的间隔消失,你会死。”

    墨云寒心下大惊,眸色深浓的如墨晕染开来。

    柳如知说过此人有些本事。

    他原还不信,一个深宅妇人,怎会跟云天机扯上关系。

    今日一见,倒令他很意外。

    “你能治?”

    “能!”

    江清婉回得干脆,让墨云寒的眉心皱了皱。

    这女人刚刚在车外还说学艺不精,句句推托。

    见了他却又改了态度。

    他想起上车后女人看他的眼神和此刻灼灼的目光,心下生厌。

    又是因为他的容貌!

    “你想要什么?”

    江清婉此刻已经有些急不可耐。

    师父曾说,物极必反,反之亦然。

    虽正道不耻邪修,但归根究底,两者的术法为同宗。

    如阴阳两面。

    她动了师门禁令,反噬惨重。

    男人身上的黑气纯度极高,若能附以圣光符箓调配,就能炼出纯度极高的复元丹。

    对她的修为恢复大有助益。

    “我要住在你邻舍,想见你时,你不得让人阻拦。三月之内,我保你痊愈。”

    墨云寒的眼底闪过讥讽。

    果然如他所料。

    不过,三月?

    “若你治不好……”

    “我若治不好,带你去见云天机。”

    这个理由,墨云寒根本无法拒绝。

    ……

    秦府内,

    江清婉曾住过的院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被苏玉兰找人砸了。

    知她有气,秦明朗也不敢劝。

    等再没东西可砸后,他才柔声哄道,“兰儿,你既不喜欢这里,不如我们搬去县主府。”

    苏玉兰抬手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下。

    “你少打我县主府的主意,没得到爷爷认可前,我们回不去。今晚庆功宴,要好生准备,明日面圣,定要拿下巡防营守将一职,到那时有了兵权和军功,我才能堂堂正正回苏家。”

    这时管家拿着几个账本匆匆跑了过来。

    “将军,夫人,月底了,欠的货钱还有做工的工钱都该结了,这是六个铺子的开销,您过目。”

    苏玉兰自小养尊处优,虽被迫去封地,却也锦衣玉食,何时操心过这些。

    她厌烦的摆了摆手。

    “这些小事,你自己不会处理吗?以前怎么结,今日还怎么结,要是敢昧一两银子,本县主打断你的腿。”

    管家急道,“夫人,以前都是江……江娘子到日子给的。”

    秦明朗怕她再发脾气,立刻沉声道,“库房钥匙在老夫人手里,你去取了银子便是。”

    管家刚要说话,张氏就骂骂咧咧地冲进院子,手里还拎着库房钥匙,看到秦明朗立刻嚷嚷起来。

    “江清婉那个贱人,她是不是早就听到了风声,把家里的银子全都拿走了?这库房里怎么一张银票都找不到?”

    她又看向管家。

    “你说,是不是你跟她私通,把秦家的银子都昧了去?”

    管家噗通跪在地上喊冤。

    “铺子的盈利江娘子每日都会派人清点入账,内宅事务也都是江娘子一手操办,我只是听吩咐做事,根本不知道库房没有钱啊。”

    他忽又想到什么。

    “对了,江娘子在普恒钱庄开了户,应该是把银子存在了钱庄。”

    张氏心急如焚。

    “你快随我去取,好好的银子放在钱庄做什么。”

    管家一脸为难。

    “老夫人,取不了,普恒钱庄有规矩,必须拿着私印和票据才能取银子。”

    张氏气的又开始骂。

    “明朗你看见了吧,那个贱人就是跟秦家不是一条心,那可是秦家的钱,一个破钱庄,我就不信他敢跟二品将军府作对。”

    她作势就要带人去闹。

    秦明朗赶紧拦下。

    “娘,这事容后再处理。等我明日面圣拿到官职,有的是办法。何必去闹丢了颜面?”

    张氏顿觉有理。

    管家举了举手里的账本。

    “那这些该如何是好?这可拖不得。”

    秦明朗看向苏玉兰。

    苏玉兰气的冷哼一声,满眼讥讽,

    “怎么?我刚进门,你就想让我贴补秦家?偌大的将军府,连这点银子都拿不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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