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大的声音苍老,却说的很是坚定,
“教主,我会一直陪着你。”
许青看着刘阿大,在刘阿大苍老的样貌后,许青眼中浮现了当初那个卖身葬父的小男孩,笑着说道。
“好,阿大。”
……
十年后,刘阿大逝世。
刘阿大,生于大玄三百零三年,卒于大武四十八年,享年九十四岁。
在刘阿大十岁的时候,就跟着许青,一直跟到了死的那一天,整整八十四年。
三万七百八十一天。
刘阿大走的时候很不舍,尽管全身上下都没了力气,手还紧紧抓着许青不肯放开。
“教主,我不想走,我要陪着你。
我走了,你就只剩一个人了。”
许青看着阿大,安慰道,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放心吧,阿大,你不会走的,不是说好了么?
你会一直陪着我。”
刘阿大感觉身体轻飘飘的,知道他已经待不了多久。
刘阿大看着许青年轻的相貌,想起了从前。
小时候,父亲死了,孤苦无依,刘阿大一个人在大街上,四处跟行人下跪,却没有人愿意帮他。
那个时候,真的好冷,好冷。
是许青,在刘阿大最黑暗的时候,给了他一束光,不,不只是一束光。
许青就像是太阳,温暖了刘阿大,照亮了刘阿大以后的路。
刘阿大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声音很轻,许青连忙俯身,侧耳到刘阿大的嘴边倾听。
“教主,在我小的时候,是你救了我,给我饭吃。
在我看来,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家里唯一的大人。
其实我最想称呼你为,大人。
可以么?”
许青紧紧抱住了刘阿大,哭声道。
“可以,当然可以,对不起,老是让你改称呼,对不起。
以后你就称呼我为大人,好不好?”
刘阿大没有回答,手垂了下去,再没有声音。
许青哭了好久,才发现,刘阿大再也不会陪着他走以后的路了。
这一年,许青一百一十五岁,距离沉睡,还有三年。
许青将刘阿大葬在了元城外,那一片土地下,还葬着许青的大哥,父亲,母亲。
刘阿大在许青的心里,已经形如亲人。
许青心里想,阿大没走,只是先去陪我的家人去了。
之后,许青一人独自住在青衣观,观日落,赏风雨。
没有人陪着许青,只有广阔无垠的天地,重峦叠嶂的山峰,以及缓缓流过的河流。
这一待,便是两年后。
许青出了青衣观,往王都而去,许青要跟在王都的许昌等人告别。
之后,许青要开始着手准备沉睡一事。
……
王都,皇宫。
皇帝许戎端坐在龙椅上,气宇轩昂,眉宇间带着许昌特有的莽夫气质。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将军徐仁站了出来,朗声道。
“陛下,臣有奏。”
许戎一看是他的好兄弟,露出笑容,说道。
“来人,给徐爱卿上个座。”
一旁的太监连忙抬上来个椅子,这是徐仁以往上朝时常坐的。
“谢陛下。”
徐仁没有如往常一般坐在椅子上,而是面容严肃,沉声道。
“陛下,匈奴率军十万,汹涌而来,目标直指元城。
臣请陛下速速出兵,支援元城!”
许戎闻言,一拍龙椅,气得站起身。
这群匈奴王八羔子,朕不率军来打你,是看在父皇让朕休养生息的面子上。
你现在还舔着脸打来了,看朕不打的你屁滚尿流,人仰马翻!
许戎慷慨昂慨道,声音无比洪亮。
“朕决定御驾亲征,起兵五十万,支援元城后,直击匈奴老巢,不破匈奴誓不还!”
下方的大臣心顿时一颤,天老爷啊。
陛下怎么老是嚷嚷着御驾亲征,御驾亲征的。
陛下的身份何其珍贵,上了前线,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大武可怎么办?
“陛下三思啊!”
“陛下三思啊!”
许戎没趣的坐在龙椅上。
真没意思,老是不让朕出去打仗,早知道当初就把皇位让给老二了。
“陛下,臣请战!”
徐仁上前一步,朗声说道。
“好,朕给你五十万的军队,只有一个要求。
打的匈奴不敢再犯大武,打的匈奴听到大武这个名字,就瑟瑟发抖!”
“是,陛下!”
许青身穿青色道袍,准备去太极宫找昌儿叙叙旧,正好经过太和殿旁,听到了这些。
匈奴又来了么,还是在元城?
大哥,隆子阿大他们,可都是葬在元城。
许青突然觉得,自己的手很痒,积攒了这么多年的情绪需要发泄出来。
许青到太极宫,草草跟昌儿打了个招呼后,便出了王都,朝元城的方向而去。
元城。
“城主,咱们怎么办?”
一旁的士兵见到城下黑压压的匈奴大军,有些害怕。
元城城主柴田眼睛一瞪,一巴掌拍到那士兵的头上,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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