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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春寒料峭的补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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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气片在墙角发出微弱的嗡鸣,陈星禾将羽绒服的拉链又拉上两厘米,目光呆滞地盯着黑板上的二次函数图像。补习班的课桌比学校的窄一半,铅笔盒和妈妈塞来的保温杯挤在桌角,杯壁上还粘着未擦干净的面粉印

    ——

    今早她特意多烤了炉葱花饼,说是为了\"补脑\"。

    \"别走神,这道题用韦达定理。\"

    补习班老师的粉笔头精准地砸在他课本上,惊飞了稿纸上正在\"行走\"的修鞋匠。星禾慌忙合上笔记本,里面夹着昨晚偷写的短篇《凌晨四点的面团星球》,主角是个能把面粉揉成星星的少年。他听见后排陆明轩的笔尖在草稿本上划出流畅的弧线,转头时恰好撞见对方迅速合上的笔记本,边缘露出半截银色机器人的图画。

    课间休息时,暖气片彻底失去了热气。星禾缩在座位上啃着冷掉的葱花饼,忽然听见\"哗啦\"一声

    ——

    陆明轩的笔记本被老师抽走了,画记机械齿轮的内页在空气中展开,标题《星禾战记》的\"禾\"字,竟和他作文本上的签名一模一样。

    \"上课画漫画?\"

    老师的声音像冰锥,陆明轩的耳尖瞬间通红。星禾看见自已的笔记本也被翻出来,写记故事的稿纸在风中翻动,修鞋匠的铁砧旁,不知何时多了个举着齿轮望远镜的机器人。\"你们俩,\"

    老师推了推眼镜,\"下课后把家长叫来。\"

    走廊的窗户漏着风,星禾盯着陆明轩靠在墙上的影子,忽然想起开学第一天,这个总把校徽擦得锃亮的学霸,曾在便利店门口踩碎过他家掉落的鸡蛋。此刻陆明轩正用橡皮擦反复涂抹牛仔裤上的粉笔灰,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封皮

    ——

    那里有个极小的星号,和他周记本上的一模一样。

    \"你写的面团星球,\"

    陆明轩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轻了许多,\"机器人的能源核心是葱花饼?\"

    星禾的耳朵发烫,想起自已确实在故事里写过:\"少年把带着l温的葱花饼塞进能源舱,齿轮立刻发出了面粉发酵般的嗡鸣。\"

    老师办公室的门开着,妈妈的声音夹杂着煤炉的气味飘出来:\"他就爱瞎写,连数学草稿纸都画记了小人\"

    爸爸的手掌在她肩上轻拍:\"不过修鞋匠那篇,倒是让我想起巷口老王的工具箱。\"

    陆明轩的爸爸正在和老师道歉,西装袖口沾着星禾熟悉的面粉

    ——

    大概是刚才在早餐店遇见时蹭到的。

    \"给。\"

    陆明轩忽然塞来张折成飞船形状的纸,展开是幅精致的插画:穿着校服的少年站在面团星球上,背后是用齿轮和葱花拼成的银河。右下角写着:\"你的文字,让数字有了温度。\"

    星禾摸着纸页上凹凸的铅笔痕,忽然发现陆明轩画的少年,校服袖口还留着淡淡的面粉印。

    放学时,春寒依旧料峭,巷口的梧桐树却冒出了嫩芽。星禾和陆明轩并肩走着,各自揣着被没收又归还的笔记本。“\"其实你的机器人,”\"

    星禾盯着地面上交错的影子,“\"比数学公式有意思多了。”\"

    陆明轩没说话,却把漫画翻到最新一页

    ——

    戴着圆框眼镜的学姐正在给机器人讲解“\"故事能源学”\",背景里的暖炉上,烤着块形状像星星的葱花饼。

    路灯亮起时,妈妈的呼唤从早餐店传来:“\"锅里有刚热的红枣茶!”\"

    星禾摸着口袋里的插画,忽然觉得春寒里的补习班,就像个发酵中的面团

    ——

    那些被没收的稿纸、意外发现的漫画,还有袖口交错的面粉印,正悄悄把两个少年的世界,揉成带着温度的星光。原来有些相遇,早在他们的文字和画稿里,就埋下了彼此懂得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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