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眨眼间,10年时间悄然而逝。
殷九霄为炼长生不老药已经逐渐癫狂,完全不顾朝堂大事。
胤川肉身早已死亡,任谁都看得出,如今大殿之上的,仅是个会动的傀儡而已。
但,这朝堂之上,竟没有一人拆穿,所有的事宜皆有大臣们自己商议决定。
各大臣早就站队各皇室之人,这天下,谁人不觊觎皇帝之位。
其中最强的,当属蜀王穆平,让自己的义子李治建立天衍宗,以仁义礼智的面貌现身,帮扶天下穷苦之人。
暗中却利用镇抚司的情报网,建立了一个庞大的杀手组织,用以搜罗财富,囤积军队。
镇抚司指挥使叶寒舟帮助殷九霄荡平佛道两宗后,成立新的组织烛龙卫,职权与锦衣卫无异,殷九霄彻底抛弃镇抚司。
自佛道两宗从江湖消失后,悄然升起了一些其他的组织,大部分都是小打小闹。
倒是那天心阁与冥渊让云无涯有所关注。
前者似乎是一个青楼女子所建立,一开始都是被当做一个笑话看待。
结果如今隐隐有与天衍宗抗衡的实力,狠狠地打了世人的脸。
后者的名字则是让云无涯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30年前自己还没坐到锦衣卫统帅的位置上时,陆青阳发现西部大漠之地有一深渊,内有一个名叫冥渊的组织。
对大胤威胁极重,胤川下令300锦衣卫先行,陆青阳带着5万大军紧随其后。
他们所有人都没想到,冥渊之主的强大远超想象,300锦衣卫仅剩3人,所有人身中九幽寒毒,五万大军仅剩3000。
迫不得已之下,陆青阳以精血为祭,强行发动六爻噬魔阵。
以他那雕刻星宿纹路的流云剑为主体,将冥渊之主永镇在那大漠的某一位置上。
到现在他还记得冥渊之主消散前,喊的那句话,“轮回不灭,本座将以汝等血脉,重生!”
嗖~
一根针灸针在空中一闪而过,将一只苍蝇钉死在木柱之上,柔软的针灸针竟整根没入实木柱里。
满头冷汗的云无涯被冥渊之主那狰狞的脸惊醒,扶着案桌大口喘气。
十年来,他学习那本天道推演,仅仅入门就已经让他感觉进入了一个全新世界之中,让他有时候分不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
擦了擦头上的汗,云无涯合上这本快要被他翻烂的书,转身来到库房中。
良久后,还是决定将这本书永久封存。
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就要走火入魔了。
叮铃铃~
此时,门口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云云在不在啊,我的胸口好痛,你快来给我按一按咯~”
一个快五十岁,风韵犹存的老a8寡妇一脸‘娇羞’的冲进这间挂着燕回招牌的门面中。
库房中的云无涯闻声,眉头紧皱,却又无可奈何的轻叹一口气。
十年前他打开锦囊,上面只写着落霞镇三个字,和一枚雕刻图腾的玉佩,一瓶极品寒玉髓。
来到这里后,因为动了一奈奈恻隐之心,救了这家店铺原本主人病重的儿子后,自己的医术瞬间传遍了周围的几个村落。
这家原本卖燕窝的店铺也转让给自己,让自己在这里行医了。
而这个颇难缠的老寡妇的病很复杂,也很简单,通俗来讲就是…缺男人了。
云无涯走出房间。
老寡妇立刻两眼冒火光。
“小云云~你快给人家看看嘛~”
云无涯翻了翻白眼,随手取出一包药丢到桌子上,冷冷道:“黄连、黄芩、芍药、鸡子黄、阿胶拿回去熬着喝。”
老寡妇一把薅住要伸回去的手,速度之快,让身怀两种绝技的云无涯都瞪大了充满不可思议的眼睛。
“小云云,不要这么冷漠嘛,帮我按按胸口,快点!”
老寡妇一边说着,一边拽着云无涯的手就往自己衣服里伸。
“哎~哎~”云无涯冰冷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表情,“你这样成何体统!!!”
“哎呀,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啊,来嘛来嘛,小帅哥~”
咚~大门此时被粗暴的撞开,打断了老寡妇的施法。
气的老寡妇破口大骂道:“谁呀,打扰老娘的好额…事~”
趁着老寡妇回头愣神间,云无涯一个闪身来到仓库门口,与老寡妇隔开距离。
这才看向门口那浑身是血,神色慌张的少女。
她的背上还背着一个被砍了好几刀的少年。
从骨骼上看,这两个人差不多大,十几岁而已。
这一幕让老寡妇眼中充满心疼和怜悯,刚刚的怒气转瞬即逝。
“哎哟天杀的,这是哪个乌龟王八蛋,怎么连孩子都不放过啊!来来来,大娘帮你。”说着,连忙从少女瘦弱的肩膀上接过少年。
结果扭头发现云无涯动也不动,皱眉喊道:“云大夫,您动一动啊,你看这孩子都快断气了…”
“绣春刀砍的。”云无涯冷冷道。
喘着粗气的少女瞳孔一缩,眼中立刻布满雾气,心中带着侥幸,祈求道:“方圆十几里,就您一位大夫,求您…求您救救哥哥,我愿意用我的命做交换!”
老寡妇不明白绣春刀意味着什么,只是一味心疼孩子,立刻上前抱着孩子来到云无涯身前,拉着他就往内堂走。
一边走一边嚷嚷道:“我管你绣春刀还是绣花刀,赶紧救人,大不了医药费我给就是,亏我还相中你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胆小怕事,快点的!”
云无涯有些无语,指着自己问道:“我胆小…”
“快救人啊!!”老寡妇一声暴喝,竟然让堂堂锦衣卫统帅缩了缩脑袋。
本不想插手朝廷事情的他,看在这老寡妇帮他不少的份上,还是拎着这孩子走进内堂单间里。
半个时辰后,云无涯背着手走出内堂。
那被老寡妇抱在怀里的少女立刻扑了上来,跪在云无涯面前,祈问道:“大夫,我哥哥他…”
云无涯看了眼面带泪痕的少女,面无表情的坐回问诊台。
淡然道:“我不想插手你们与官府的纠纷之中,手术费算我的,天黑他便会醒,带着他离开吧。”
“哎你这人…”不等少女说话,老寡妇先不乐意了。
当即指着鼻子骂道:“你个老东西,平时看你虽然冷淡,街里街坊的有困难你都帮啊,怎么到这你就怂了啊!还是不是爷们了?”
云无涯也不恼,只是盯着那少女,开口道:“绣春刀乃锦衣卫制式装备,其刀身上镇抚司天工坊用碳钢所制,锋利无比,切口极为平整,不会被血液腐蚀,一年产量不过三十有余。”
“如今锦衣卫已经被烛龙卫替代,为了保证人员质量,人数已经锐减,显然无法胜任锦衣卫的日常工作,而这个时候还会被他们盯上的人,你觉得这个小镇的五百口,能让他们的刀…卷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