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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斜阳垂柳,无名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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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捷运车厢如同一个移动的铁盒子,塞满了下班後疲惫的灵魂。陈默被挤在角落,鼻腔里充斥着各种混杂的气味——汗水、廉价香水、食物残渣,以及空调系统吹出的带着尘埃的冷气。他握着冰凉的扶手,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身边的人群。

    每个人都低着头,沉浸在手机萤幕那一方小小的光亮世界里,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淡漠。他们或许在和家人聊天,或许在看ga0笑影片,或许在处理未完的工作。但此刻,在这个拥挤的空间里,他们像是一座座孤岛,彼此靠近,却互不相g。

    就在列车驶入隧道,光线骤然暗淡的瞬间,陈默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了一个奇怪的影子。在对面车窗玻璃的倒影里,一个站在人群中的轮廓,其边缘似乎…扭曲了一下?不像普通的人影,倒像是一抹被拉长、带着某种奇异棱角的墨迹,一闪而逝。

    他猛地转过头,试图寻找那个影子的来源。但对面的人群依旧,每个人都保持着之前的姿态,没有任何异样。是灯光造成的错觉?还是他今天真的太累了?

    陈默皱起眉头,将目光转回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脸。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困惑和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他在期待什麽?期待生活里真的出现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规律吗?

    「斜yan垂柳,落叶随风起舞…」脑海里又飘过一句歌词,带着点萧瑟的诗意。他想起大学时,校园里也有一排垂柳,夕yan西下时,金se的光芒洒在柳枝上,风一吹,柳条和落叶便一同飞舞,那画面很美,美得有些不真实。那时候的他,似乎还相信未来有无限可能,还没被现实磨平棱角。

    那时,是不是也有那麽一个人,曾和他一起站在柳树下,看着斜yan,笑着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记忆有些模糊了,像蒙上了一层薄雾。他只记得那时的心情,是轻快的,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对未来的憧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是那个总让他想起「13:14」这个数字的模糊身影吗?

    「这一生,谁又能拥有真正的无双?」他无声地问自己。独一无二的ai情?独一无二的人生?在这个量产化、标准化的时代,似乎连情感和梦想都可以被复制、被贴上标签。他所追求的,或者说,内心深处那份「不甘」所指向的,究竟是什麽?

    列车到站,他随着人流走出车厢,汇入换乘的洪流。空气稍微流通了一些,但依旧带着都市特有的、挥之不去的疲惫感。他抬头看了看悬挂的电子萤幕,上面正滚动播放着新闻快讯。

    「……本市天文台近日观测到异常地磁活动,专家表示或与太yan活动有关,请市民无需恐慌……」

    「……偏远山区发现疑似古代未知文明遗址,考古队已介入调查,初步判定具有极高研究价值……」

    都是些与他无关的新闻。陈默低下头,快步走向出口。这些所谓的异常、所谓的未知,最终大概也会被纳入已知的框架,成为教科书上的一行注解,或是博物馆里冰冷的展品。世界依旧按照它的规则运转,不会为任何「无名之辈」的幻想而改变。

    回到租住的小公寓,开门的瞬间,一gu熟悉的、略带沉闷的空气迎面而来。房子不大,一室一厅,布置简单,甚至可以说有些单调。家俱都是最基础的款式,墙壁是单调的白se,唯一的装饰大概就是yan台上那盆半si不活的绿植——他第99次忘记浇水後的产物。

    这里不像一个家,更像一个临时的居所,一个让他结束一天的疲惫後,可以暂时躲藏起来的壳。

    他脱掉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走进厨房想倒杯水。就在他打开橱柜门的瞬间,放在最里层的一个很久没用过的玻璃杯,忽然发出「叮」的一声轻响,然後向外滑动了几公分,停在了橱柜边缘。

    陈默的心脏猛地一跳,这次不是错觉!他清楚地看到、听到了!

    他僵在原地,盯着那个玻璃杯。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杯子,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是搬进来时前任租客留下的,他从没用过。为什麽它会自己移动?

    难道是地震?他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刚才在外面和现在,都没有任何震感。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了碰那个杯子。冰冷的,没有任何异常。他把它推回原位,关上橱柜门,动作有些僵y。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萤幕上的幻影,车窗里的怪影,还有这个自己会动的杯子……这一切都指向某种无法解释的现象。

    他倒了杯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新闻频道正在重播之前的内容,异常地磁、古代遗址……他心不在焉地听着,脑子里却不断回放着今天那些奇怪的瞬间。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存在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那些只在、电影里出现的情节,那些关於《山海经》的古老传说,那些奇幻的、灵异的、科幻的可能x……它们真的可能潜藏在日常生活的缝隙里吗?

    他试图用理x去分析,用疲劳、压力、巧合来解释这一切。但内心深处,那个沉睡已久的、对非凡事物的渴望,那个少年时对世界的好奇心,似乎被这些微小的异常给悄悄唤醒了。

    夜渐渐深了。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构成一片虚假繁荣的星海。陈默关掉电视,屋内陷入一片寂静。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却又带着一丝无法平息的躁动。

    他走到窗边,望着远方模糊的夜空。今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厚重的云层和城市灯光折s出的昏h光晕。

    那种不安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了。好像有什麽东西正在靠近,或者说,有什麽东西正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改变。

    他不知道这预示着什麽,是危险,还是机遇?

    他只知道,今晚,他可能要失眠了。而明天,太yan升起时,一切还会和今天一样吗?

    或许,这仅仅是他漫长而重复的生活中,又一个普通却略带奇异cha曲的夜晚。

    又或许,这是某个宏大故事,悄然拉开序幕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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