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商站在街道上抽完了一根烟。
宋皙坐在副驾驶座上，听着跑车的引擎声，车内的空调一直开着。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只能这样干坐着。
顾黎商将烟头丢进路边的垃圾桶，又在路边站了一会，等身上的味道散了才重新回到位置上。
“抱歉。”
宋皙猛地抬头看向顾黎商。
她以为顾黎商会生气，会埋怨，却怎么都没想过会道歉。
“没……没关系……”
车内一片安静。
顾黎商沉默着将宋皙送到了小区门口。
宋皙推门下车，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气氛，便只能说一句“谢谢。”
“你等等。”
宋皙转头看向顾黎商。
顾黎商墨色的眸子盯着她，眼尾的泪痣蛊人心魂，“你应该很清楚我想要什么。”
“我……”
“不用急着回答我，回去好好想想。”
说完这话，顾黎商便收回了眼神。
宋皙轻轻关上车门，走向小区，一直等到她走进小区，跑车才启动离开。
-
回到公寓。
宋皙打开房门，发现大厅的灯竟然还亮着，电视声音也开着，仔细一看，黄柳儿正窝在沙发上吃薯片看电视。
“柳儿姐，你还没睡啊？”
“嗯。”黄柳儿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坐正了，“你回来了？又加班了？”
“没有，去吃了个夜宵。”
“火锅？”
“你怎么知道？”
“身上还带着味呢，一闻就知道了。”黄柳儿生气吐槽着，“好呀！我在家可怜巴巴地啃薯片，你竟然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
“没有，我是请人吃饭。”
“你上次说的那个人？”
“对。”
“那个人愿意帮忙了吗？”
“没有。”
黄柳儿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宋皙坐过来，“你也别太难过，求人办事本来就不容易，更何况是能在周嵩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小人物，当然没那么好说话了，再努努力就是了。”
宋皙张了张嘴想说对方想要的东西，她有些努力不来，可这些事情实在太难堪了，她干脆省略去，只是点头。
“嗯。”
黄柳儿已经开始了吐槽，“我跟你说，我今天在这里非等你回来，就是要跟你吐槽那个周嵩，我今天见到他了，他妈说这房子买了以后是要给他当婚房，他直接就说不买，我跟他妈聊得很好，眼看着房子都要定下来了，他竟然直接就给我拒了，气死我了！”
“不过我虽然生气，我还是微笑着试图跟他要了联系方式，还想着再劝劝他，结果他说没必要然后直接领着他妈走了。”
“卧槽！他真的连正眼都没看我一眼！一眼都没舍得给！给他能的呀！他长眼睛了吗！”
“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冷漠不长眼的人！”
“跟个人机似的！”
“不对，我见过，顾黎商算一个，他算第二个。”
宋皙听到顾黎商的名字，身体不自觉地有些僵硬。
黄柳儿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
“小皙你说呢！”
突然被点名的宋皙还有些茫然，但面对黄柳儿炙热的眼神果断点头，“你说得对！”
“对什么对啊，你明显没在听我在说什么，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说话都结巴了，明显就是有什么！”
宋皙好半天说不出话来，黄柳儿便一直静静地在旁边等待着，“说说吧，跟我有什么好隐瞒的。”
宋皙看向黄柳儿，犹豫了好一会才将最近这段时间自己求人的事情告诉了黄柳儿。
当黄柳儿知道宋皙有顾黎商的微信好友的时候。
“啊？”
当黄柳儿知道宋皙求的那个人就是顾黎商的时候。
“啊？？？？？”
当宋皙最后说出：“我觉得顾黎商可能，想跟我那个……”
“啊！！！！”
黄柳儿一整个震惊三连！
万万没想到宋皙悄咪咪的这段时间竟然搞了那么多大事，听得她一愣一愣的。
宋皙被黄柳儿最后那个大震惊吓到，缩了缩脑袋，都快缩到沙发角落了，“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你倒是没做错，只是我一直以为顾黎商是那个睡完就跑的渣男，没想到他竟然一直跟你保持联系？看来是对你食髓知味，上瘾了！”
宋皙小脸涨红，不好意思地将抱枕丢向黄柳儿。
“才没有。”
“不过我说真的，如果睡一睡就能解决事情的话，要不就睡一睡吧，他有钱有身材，趁着你现在还没体验过别人，行不行其实都一样，很简单就能把事情办下来的。”
“！！！！”
宋皙瞪大了眼睛，压根没想过黄柳儿竟然会给出这样的建议，“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我这都是认真思考以后给的建议，毕竟这对于我们来说是最简单的办法，而且都是成年人了，打一炮和打两炮有什么区别……”
“哈！”宋皙突然起身打了个哈欠，“我发现我好困哦，我得去睡觉了。”
她赶紧跑回自己房间关上房门，完全不敢吭声。
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还是太害羞了！
-
这一个晚上，宋皙在床上辗转难眠。
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昏昏沉沉中她梦到了那个晚上。
顾黎商强劲有力的手挽住她的细腰，低头咬在她的肩头。
她的手攥紧了床单。
有节奏的律动……
数次失控的身体……
那种陌生到无法描述的感觉。
早晨醒来的时候，她脸颊红润，竟还有些无法自拔，她赶紧跑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今天是周末，她不用去上课，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早上11点。
她走出房间，黄柳儿已经出门了，桌子上留着的一张纸条。
“帮你做了三明治，早起可以当早餐，晚起可以当午餐。”
她笑着将纸条收了起来，吃了早餐便去了医院看奶奶。
病房里，奶奶的脸色苍白，戴着呼吸机，眼睛紧闭在睡觉，如果不是脸上还有一丝血色，宋皙真的怀疑奶奶是不是出事了。
小赵阿姨有些心疼地开口：“柳女士最近睡得多，这样也利于恢复，希望柳女士能好起来。”
宋皙苦笑，这也不过就是一个奢望而已。
如果不做手术的话，奶奶撑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