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抢着去吃狼肉啊?可用得着这么慌慌张张的吗?
陈实看着成群结队的村民,各拿一副碗筷匆匆往村外走,对此心里十分不解。
他随手拉住一个老婆婆问道:“婆婆,你们这是。”
“哎呦!你这孩子还不知道吗?隔壁村说要晚上请我们吃羊肉喝羊肉汤嘞!”老婆婆神色焦急。
“啥玩意儿?”
听此,陈实一整个懵逼住。
他印象中,大兴村和隔壁村的关系一直处于平平淡淡。
属于那种不说有多坏,但也没好到请全村人吃羊肉吧!
陈实蹙眉,“现在这个情况,你们又不是不清楚,他们咋可能有那么羊肉请吃啊,骗你们的吧?”
“你不清楚很正常,我们也才刚知道,隔壁村的人昨日上山,在一处崖子下发现了好几十只死羊,刚才他们还提了些羊过来给我们看,说都是一个山里的人,相当于是一个家里的人了,团结友爱,互帮互助,晚上请我们吃羊肉喝羊肉汤。”老婆婆一字不差,说的很快。
!!!!
陈实心里十分有万分不信。崖子下有几十只羊,而且还是死羊,这可能吗?就算是有,猛兽早就给你吃的干干净净了,还会留给人类去捡?所以,这种事是根本不可能的!
“老太婆!搞快点儿,等会儿去晚了,只能喝点羊肉汤了!”
“好!来了来了!”老婆婆连忙向前面的老头子回应,然后转身对陈实说,“你也快点回家叫你娘和小妹拿起碗筷,跑快点还能吃几坨羊肉。”
说着,她急匆匆地跑走了。
陈实愣了一愣。这竟然是真的……
等等!他明白了,终于明白了为何狼群会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了!
想着,陈实迅速调头大步往熊队长家跑去。
一刻都未曾停留。
陈实大力推开房门,喊道:“队长!我知道狼为何会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了!”
“陈实娃,你正好回来了,刚才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忘记了给你说。”熊正刚屋里找了木棒当拐杖,一瘸一瘸的走上前来。
“那你先说……”
陈实随手拉一根木凳坐着,低头不停粗重喘气。
“本来守山人每月是有工资的,但眼前这情况拿不出来,等过完这冬季,来年就有工资了,你看?”
“行,没问题。”
陈实是为了能继续打猎才当守山人的,可并不是看在那几个三瓜裂枣上。
“看你这累的,喝点儿水休息一下。”
熊正刚笑着接了一杯温水,陈实接过喝了几口后连忙说道:
“冬季的狼会储存足够的粮食过冬,如果没有粮食,它们就会成群结队下山,而我们村是离山最近的,那他们下山攻击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我们!隔壁村在间接杀人啊!”
据狼图腾记载,因为人类的贪婪把羊全部拉走了,狼没有吃的就开始对牧民的牲畜下口,如果没有牲畜就会对牧民下手!
狼回头不是报恩,就是报仇!
“陈实娃,你冷静一下。其实你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人跟我说了这事。唉,很可惜,你说隔壁村间接杀人这一事,早些时候还能处理,但现在已经晚了,对于我们村的那些人,目前谁给他们吃的,谁就最大,何况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熊正刚收起笑意,十分严肃道。
他双目凌厉,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明一天亮,我就召集猎人,实在不行找些民兵来,但是肯定不能上山主动去找狼群,毕竟敌在暗,我们在明,因此只能守村一阵子。”
“行,也只能这样做了。”
熊正刚说的这个处理方法,陈实十分明白,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了。
“看样子,这个风头没过之前,这屋子也不能待了。”
熊正刚的村里也有一个房子,不过他的亲人都住在镇上,因此很少回去住,除了一些特别情况外。
“队长,我希望我的茅草屋在今天就能围一圈搭个栅栏,后续看情况再搭建个木屋。”
陈实认真说道。他总觉得今天晚上村里就会出现危险。
狼这玩意儿成群结队后,狡猾得很。
下午那七只狼肯定是用来打头阵的,多半想着下午进村,晚上再进行袭击。
不过被上山的熊队长和蒋书记给恰巧碰上了。
那么后面大概率还有跟着狼的!
熊正刚当即一锤定音:“好说!木屋完全没问题,只是今天的栅栏问题,村里可能没留着啥人了,我只能尽量找,让他们带着工具和木材来找你,你看成不?”
“成,能找几个是几个,你给他们说我包吃有肉。天黑之前我就必须得弄好栅栏,顶多天刚黑……”
陈实迈出门槛,映入眼帘。
夕阳贴近地平线,橙红余晖给山林镶上金边。
距离天黑,最多两小时。
……
陈实一回到家来不及多说,只对杨若兰简单解释了一下。
最近村里可能会有狼出没,自己刚才找了些人围茅草屋一圈弄栅栏。
听此,杨若兰连忙去做晚饭。
陈实掀开草帘,队长找的人来了。
他先是看了看地上的工具和木材,然后看向来的人。
当即一愣。
一个老爷爷,一个老婆婆,一个女人。
村里只剩这三个人了吗?倒是一身穿的整整齐齐。
“你们,干嘛不去隔壁村吃羊肉?”
陈实见面第一问。不太熟悉的人,还是谨慎些对。
那位女人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那个,我们去不太好……”
不太好?
嘶,陈实好像想起来了。
这位女人名叫杨冬梅,倒是跟自己娘一个姓,就连遭遇也大差不差,只是她没那么好运气罢了。
杨冬梅因为长期遭受丈夫家暴,实在受不了,跟他离婚跑回了娘家。
而家暴她的丈夫就在隔壁村。
老爷爷和老婆婆就是杨冬梅的父亲和母亲。
两老本是种植养家的,奈何今年冬季冻灾实在严重,一下子连吃饱饭都成了困难。
同时两老原本还有一个儿子,是家中老大,但是一次外出打工在建筑工地上摔死了,老板又是个奸商,工伤赔偿款不到十分之一。
所以现在家中只剩下杨冬梅一个女儿,每天来回步行,到镇上饭堂当服务员,以此来维持家中基本生存。
这时,一个短发小女孩在杨冬梅的背后,小心翼翼地侧头看向陈实,乌黑明亮的双眼,充满了好奇与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