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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拿起法律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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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苟二皮的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众村民议论之声就更大了。

    赖青衫连地都种不明白,他竟然会打鱼?!!

    虽然村民基本是不吃鱼的,一来鱼不顶饱,二来没有油盐佐料,做出的鱼能把人给腥吐了,但他们知道城里的有钱人吃鱼的。

    所以刚来那会儿,看到那么大一条蟒江流经乌蛮村,也有村民尝试捕鱼。

    但水太深,水流太湍急,捕获的鱼,还不够织网和造木筏的成本。

    还有人因为水性不好,直接葬身江底。

    现在听说赖青衫会打鱼,而且拿到县城换了肉回来,个个都很钦羡。

    “赖青衫,你捕的什么鱼?”

    “卖了多少钱?”

    几个村民开始询问。

    苟东锡呵斥了一声,都忘记干什么来的是吗?

    他又扭头盯着赖青衫:“你不仅打了我儿子,还把我家的劳役给打伤了,春耕马上就开始了,我那两个劳役现在躺在床上,不能下地,你说这事怎么办呀?”

    贺兰墨走到赖青衫身边,低语道:“他们不可能伤那么重。”

    赖青衫清楚苟东锡的尿性,这是准备借着两个被打伤的劳役,来讹诈他!

    “东叔,你说要怎么办?”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屯民,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把你送到官府,未免不近人情。”苟东锡冷冷笑了几声,“牲口受伤了都得养,何况劳役是人,你不是赚到钱了吗?买几斤肉给他们补补,他们卧床这段时间,把我家的田地给犁了,这事就算了了。”

    “他们受的伤有多重,我去看看就知道了。”钟璃轻轻咳着从屋内走到了院中。

    苟东锡知道钟璃会医术,根本不可能让她接近大牛和侯三,否则就拆穿了,冷笑道:“他们受的是内伤,根本下不了床,你别以为治好了马德的婆娘,就能给他们治伤,谅你小小年纪,能有什么医术?你要把他们治死了,我怎么跟县里交代?”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哪!”赖青衫好笑地摇了摇头。

    苟东锡脸色一变:“你说什么?谁厚颜无耻了?你们是不是打人了?”

    “你儿子带人抢我的肉,我难道不能还手?”

    “二皮不也没抢到肉吗?但你打人是事实!”

    “正因我们还手,他们才没抢到肉。”

    “反正我没抢到肉,但你打人了,两个劳役现在下不了地干活,你就得赔偿我!”苟二皮理直气壮地说。

    苟东锡冷然盯着赖青衫:“你今天要不给个说法,我只能把你送到衙门去了!”

    “行呀,那就去衙门!”楼心月忽然走了出来。

    苟二皮瞬间就被她婀娜的身姿吸引了过去,调笑道:“小娘子,赖青衫要是去了衙门,很有可能是要被判刑的,你们没了户主,呵呵,说不好是要被重新分配的。”

    “按律,你们抢肉是要盗贼处置的,就到衙门,看看衙门会怎么说。”楼心月道。

    苟二皮道:“什么盗贼处置,我根本没抢到肉!”

    楼心月恬淡地笑了笑,说:“你该不会以为,你没抢到肉就无罪了吧?本朝律书未成,因徇前朝之法,盗贼例属重罪,虽不得财,亦处徒刑二年,得财一贯徒三年……劳役不算良人,罪加一等!”

    一段法律条文,直接就把苟氏父子给镇住了。

    几个村民也是面面相觑,他们虽然不能完全听懂,但大概意思也能弄得明白。

    就是苟二皮他们没抢到肉,但也是有罪的!

    楼心月一双妙目轻轻扫过苟二皮等人,继续道:“你虽然没有抢到肉,但只要有了抢劫这个行为,也得被判两年徒刑。”

    “你……”

    苟二皮明显慌了一下,但仍旧梗着脖子逞强道:“你胡说!我没抢到肉,我就不信还要被判刑!”

    “你不信是吧?”

    “那好,咱们就上衙门去说道说道。你敢吗?回答我!”

    苟二皮被赖青衫一喝,下意识地就退了半步,气势已然输了。

    苟东锡也是惊疑未定,他虽是村正,但说到底也是个农民,对律法啥的也是一窍不通。

    而楼心月虽是劳役,但看她的气质,以前估计也是出身官宦人家,学识渊博。

    没准说的都是真的。

    “对了,赖郎君,贺兰娘子,你们有没有受伤?”楼心月回头看了赖青衫一眼。

    赖青衫立刻捕捉到了意思,哎哟一声叫了起来:“我这胳膊有点抬不起来,贺兰,你是不是也被伤到了?你一个女儿家家的,怎么可能打得过两条壮汉?”

    贺兰墨反应虽然慢了半拍,但终究也是反应了过来,忙道:“是,我……我也受了内伤,正准备找钟璃妹子看看呢。”

    “你放屁!”苟二皮气愤地说,“明明是你们打我们,你们怎么会受伤?”

    赖青衫笑了笑,眼中掠过一抹狡狯的神色:“有没有受伤,可以到衙门去说,就看看衙门信不信贺兰一个小女子,能够打得过你们家两个虎背熊腰的劳役。”

    “就算没有受伤,你抢肉的事实,也足以让你蹲两年牢。”楼心月道。

    苟二皮道:“我……我还被赖青衫打了呢。”

    楼心月道:“是你实行抢劫在先,按律,别说赖郎君打了你,就是将你反杀,也是无罪的。”

    “天不早了,东叔,要不现在咱们就去县里?”赖青衫有恃无恐地盯着苟东锡,“我怕晚了,城门可就关了。”

    此刻,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苟东锡身上。

    苟东锡有些下不来台了。

    楼心月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他也不敢赌啊,毕竟他们都是迁徙过来的屯民,在县里除了认识一个吴房头,也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

    万一律法真是这么规定的,那么就等于把儿子亲自送进大牢。

    可他兴师动众,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如果无功而返,岂不让人看了笑话?

    以后在这些同乡中,还有威信吗?

    赖青衫见苟东锡不说话,知道他已经怵了,继续施加心理压力,缓缓上前:“别愣着了东叔,走吧,把你家那两个劳役也叫上,一起到县老爷面前断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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