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神社的石灯笼在风雪中明灭,像极了晓梦记忆里奶奶房间的夜灯。只不过此刻映着的,是十八具被白雪覆盖的女尸,每具手腕都戴着裂璺相通的翡翠镯——和她刚戴上的那只,连裂痕走向都分毫不差。
\"死亡时间从三个月前到三天前不等,\"朱雀蹲在最新那具尸l旁,指尖抚过死者眉心的雀形红痣,\"最后这位和夫人您长得一模一样,连左眼角的泪痣都\"
晓梦的指尖陷入掌心,想起三天前收到的\"奶奶病逝\"通知,随信寄来的正是这只裂痕的镯子。原来所谓的奶奶病逝,不过是蛇岐八家用替身假死,真正的晓淑兰早已化作雀母宿主,在雪山神社等待她的\"归位\"。
\"看这个。\"夏天掀开尸l衣领,露出后颈处被剜去的皮肤,伤口形状竟与晓梦胸前的双雀胎记吻合,\"他们在培养替身为雀母祭品,每死一个替身,镯子上的裂痕就会转移到下一个宿主身上。\"
风雪突然变大,神社朱漆大门轰然倒塌,露出里面蜿蜒的石阶,每级台阶都刻着双雀啄龙的图案。老将军摸着石阶上的血槽,声音发颤:\"这是蛇岐八家的'噬龙阶',当年夏老将军就是被他们用铁链锁在这台阶上,生生剜去了龙雀令的认主血脉。\"
晓梦的翡翠镯突然发烫,顺着石阶望去,尽头的祭坛上矗立着青铜巨像——雀首蛇身的怪物,口中衔着半块染血的龙纹玉。夏天瞳孔骤缩,那正是父亲当年坠崖时遗失的龙雀令残片,此刻被嵌在巨像心口,周围环绕着九百九十九只铁铸纸雀,每只雀喙都指向祭坛中央的石棺。
\"少帅,密道在石像左手,还有爷爷用龙血写的批注:\"若遇大难,可凭此开启夏家地宫,内有龙骑将铠甲三百副,子弹十万发,以及当年被晓淑兰偷走的,属于夫人的第一千只纸雀。\"
雪越下越小,夏天望着远处渐渐浮现的江北城,想起出发前老将军说的话:\"少帅,当年夏老将军在雪原刻下的字,现在还在江北大堤上——'龙护雀,雀哺龙,江北大地,永不低头'。\"
晓梦靠在他肩上,听着远处传来的江涛声,忽然觉得掌心一暖。低头看去,那只从石室带出的纸鹤,竟在她掌心化作了真的雀鸟,展开翅膀飞向天空,嘴里还衔着半张纸条,上面是夏天的字迹:\"等打完这场仗,我带你去看江北大堤的樱花,就像小时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