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磁山村,已然是傍晚。
村里的灯火星星点点,暗夜下映照出一片安静。
江远桥和江岱山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却难以平静。
这次探寻灵泉,那神秘的女子,青衣的男子,以及那看似平静却暗藏玄机的灵泉……无一不透着修仙界的凶险与复杂。
回到江家,江远桥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江三土。
江三土听后,神色凝重,显然也意识到了这次事件的严重性。
“这灵泉既是苍梧渊所属,我们江家日后定要小心行事,不可再轻易涉足。”他沉声道,
“你二人此番皆为运气,若是没有云梦泽的庇佑,只怕此时早为齑粉……日后不可再莽撞。至于今日原本的安排,待明日一早吧。”
江远桥点头称是,心中仍在盘算着如何提升自已的修为。这次探寻灵泉的经历,虽然凶险,但也让江远桥收获颇丰。
“至于这灵泉……”江三土顿了顿“且由你兄弟三人用了去。”
几人都是点头称是。
夜幕降临,江岱山坐在静室,回想起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那青衣男子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的修为,他的气场,都让他心有余悸。
这恐怖如斯的实力,还是他江家远远不能比拟的,看来以后要更加小心才是。
而江远桥那边传来一阵深沉的呼吸声,灵泉入口调息几许,第五层……终究是突破了。
江远桥惊讶于那灵泉的效用,自已不过只喝了三分之一,就有如此功效!
竟是生生突破了那第五层!
这才凡人眼中简直是难以置信的存在。
江岱山感受到这波灵气波动,他看到江远桥的神色,当下就明白了对方已然突破。
“大哥你也快饮下那灵泉!实在惊人!”江远桥显然还是一阵惊讶。
江岱山点点头,也即刻饮下,果然不出一炷香,也突破了第三层……
旁边的江松溪也是突破到二层。
几人都沉浸在一阵欢喜之中。
倒是江三土的眼神在灯光下晦暗不明,半响他才缓了口气:“看来那仙家的能力,终究是我等难以想象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沉默。
是啊,只是饮了一口灵泉,就能如此提升,那那些修仙宗门的实力,岂不是更加难以想象!
此时他们还远不知道,凡人修仙者拼命挣扎的终点,却是他们那些宗门中人最普通不过的……
第二天一大早,江家众人就起来忙活,先是支开了桌子,又开始备菜备吃食。
思索了一晚上,江三土还是准备换个法子,借吃饭的由头,趁机把事情办了。
江三土站在院子里,目光深沉地望着忙碌的家人们,心中五味杂陈。
修仙之路漫长且艰险,昨日那凶险之事只是冰山一角。
他必须为江家的未来让好打算。
晌午时分,一行人马来到江家落了座。
来的不是别人,竟是江三土的知交兄弟许晋安一家子。
许晋安当年也是村里的穷户,没了出路和江三土一通投军去的。通去投军的共十余人,回来的就他们两个,也算是过命的交情。
后来许家直接留在了邺城,从瓷器起家,时光荏苒,竟也成了一方大户。
江三土心里清楚,江岱山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而且在修仙路上,早点有个稳定的家,也好定心。
江家和许家是一早指了娃娃亲的,可毕竟时光易逝,如今许家早已不似过去,自已又和许晋安许久未见,所以,
他打算借这次吃饭的机会,探探对方口风。
若是还能和秦家好好谈谈,把这门亲事定下来。若是不成,也无妨,以江家如今的实力,不妨再让打算。
许晋安刚进大门,江三土就笑着迎了上去:“晋安兄弟,你可算来了,一路辛苦了!”
许晋安拍了拍江三土的肩膀:“哪里哪里,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
饭桌上,江三土特意安排了几道好菜,又拿出自家酿制的好酒,气氛一时之间融洽至极。
酒过三巡,江三土终于开口:“晋安兄弟,你我两家给孩子们自小便定了娃娃亲,如今岱山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你看……”
许晋安哈哈一笑:“此事我自然记得,岱山这孩子,我打小就看好,刚才一看沉稳得l,是个好的。这门亲事,我许家是认的!”
江三土一听,心里顿时松了口气:“那便好,那便好。”
饭后,江三土又拉着许晋安进了内堂,细细商量起这门亲事来。
江家的其他人则围着许家的几位卡人,说说笑笑,气氛融洽。
江远桥看着这一幕,心里暗自感叹:那许家在镇上,这都多年未见了,也不知那许家姑娘人才如何?大哥就这样盲婚哑嫁的……若是自已,定是要寻个可心的。
而江岱山依旧是一副面带微笑一言不发的模样。
五日后,江家大婚。
阖村的人都来到江家讨杯喜酒,江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江岱山身着大红喜服,英姿飒爽,与新娘许婉儿一通站在堂前,接受着宾客们的祝福。
许婉儿虽蒙着盖头看不出模样,可看那身姿步态,倒是温婉可人,两人站在一起,当真是天作之合。
江三土看着这一幕,心中甚是欣慰。
他拍了拍江岱山的肩膀:“岱山啊,今日你成家了,日后可要担起家庭,照顾好婉儿,也要为江家承担。”
江岱山郑重地点了点头:“父亲放心,儿子谨记您的教诲。”
婚礼进行得十分顺利,宾客们也是开怀畅饮。
夜幕降临,江家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江远桥和几位族中兄弟在院子里划拳喝酒,好不快活。
江金虎自打来了江家帮忙,手里有了活计,也逐渐被引着上了正道儿,对江岱山信服的很。如今江岱山大婚他也是上下跑着忙活,很是出力。
而江岱山则和许婉儿坐在新房之中,相对无言。
江岱山只沉稳坐着,唯有烛火下那脸上的一丝暗红,透出他的紧张。
许婉儿低着头,烛火下那双眸子似水含情,如花似玉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岱山哥,我……我有些怕。”
江岱山看着她羞涩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柔情:“婉儿别怕,我会好好待你的。”
他轻轻地握住许婉儿的手,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夜,江家沉浸在一片欢乐与祥和之中,仿佛所有的担忧和烦恼都已远去。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的黑暗之中,一股诡秘的力量正悄然逼近……
江远桥在院子里划拳喝酒,正与族中兄弟开怀大笑,却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乌云密布,星光黯淡,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皱了皱眉,心中暗自警惕,却不知这股气息究竟来自何方。
而其他人,却还沉浸在婚礼的欢乐之中,浑然不知危险已经悄然降临……
而新房之中,江岱山与许婉儿正相对而坐,烛光摇曳,映照出两人羞涩的脸庞。
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忽然门堂处传来一阵响动,江岱山心中一惊,目光如炬地望向窗外。
半响,门外传来江远桥的声音:“父亲说家中无事,兄长嫂嫂早日歇了便罢。”
江岱山这才放下心,既是父亲发话,自当安稳。
然而,此时的正堂上,一个血眼模糊的人正在痴笑着,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一块鳞片,痴痴的边笑着边喊道:“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山崖上,一双血红的眼睛正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正窥视着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