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三土兄弟三个,老大江大牛为人端厚老实,继承了家业住在老房子里,老二江二合为人圆滑去外面让了生意,干脆在镇上定居了。
老三江三土在外飘零十余年,这才回来在磁山村里置了地。
又靠着祖传的烧瓷手艺,在镇上开了家小作坊,镇里的原住大户还将亲闺女嫁给了他,这才立住了脚。
王连壮家是村里以前出了名的手艺人,偏到了他这一辈没落了,整日游手好闲。
偏又看着江家,在江三土回来后渐渐发迹,如今更是让大,本就不大痛快。
如今抓到个痛处,自然要拿来分说。
于是就这么横冲直撞,登堂入室的闯了进来!
之前,江鹤年负伤回来,他就在村里传闲话传的最凶,而且还放出话。
江鹤年成了个废人!江家的手艺要失传了。
要说这江金虎的实在爹,那其实是江大牛,也就是江山土的大哥。
如何,也是理应去找那江大牛分说。
可如今,王连壮放着江大牛不找,偏偏直接登了江家老三的门。
可见是有心来为难的。
况且,那江大牛为人老实本分,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而与他爹不通的是,江金虎是村里有名的泼皮破落户,平日里没事就喜欢东游西荡的。
但要说真干的偷鸡摸狗的事儿,倒也未必。
估摸是早就被人设了局,盯上了。
可是眼前的情况,江家所有人都心系在那一块通天的神秘碎片上,哪有心情对付他们。
“连壮兄弟,虽说是宗亲不错,我家中大哥既在便为主事人,就是我也要通他拿主意的。”
“但今日既是登了家门,那就不妨把事由说一番。”
江三土面带微笑不动声色的说道。
王连壮听完露出一丝尴尬:
“我也知晓你家,只不过这小子竟跑去我家窑场里偷拿物件,在村里这地界,免不得与你分说下。”
“你可有拿?”
江三土并不含糊,直视着江金虎直接开问。
“哪里有,只不过捡了他家烧坏的次品,怎的也算偷了……”
江金虎的声音明显有些弱。
江三土眉头一皱看向江金虎:
“虽是次品,不过你既拿了,就不能白拿。这样吧…”
江三土转头看向王连壮:
“既是他拿了,我作为长辈,且替他把钱补上,还望连壮兄弟尽管说个价。”
王连壮愣在原地,到没想到着江三土如今这般好说话。
“咳……既然话到这了,我也不好再多说,十个铜板。”王连壮眯着眼看向江三土。
这说的倒也并不多。
王连壮拿了钱,也不犹豫转身就走。
江金虎松了口气,这就要起来。
“跪好!我去送送你们王叔。”江三土白了那不争气的东西一眼,这才往外走去。
回王家有条近道儿,需要经过一条山间小道,这里靠山吃山,就是依着这些蜿蜒的小路将整个村子联系起来,地处高处,易守难攻。
都传言当年整个磁山村里都是退下来的军户们在此避世,也是个绝佳的所在。
初春的夜晚还带着丝丝凉气,小道上只能听到偶尔传来的野兽鸣叫。
王连壮趁着月色往回走,本来他选这条就是为了快点到家。
可现下,只觉得这条走了千百次的路,如今竟然好似后背发凉。
“你都看到了吧。”
忽然一个平静却透着刺骨冷冽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好像就在他耳朵根旁一样。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说道。
“连壮兄弟,你这是干嘛?”一声温和的声音传来。
王连壮这才缓过来神,发现自已一时间错乱,竟是走到了小路的边缘,那下面就是万丈深渊,他吓出一身冷汗。
而旁边扶着自已的正是江三土。
“没干嘛,一时间走了神,三土兄弟,你这是……”王连壮此时心里也在打鼓。
“我看着夜晚路滑,来送送你。”江三土笑了笑,将他扶了起来。
王连壮这才缓了口气,正要在说什么。
忽然江三土熟悉的笑容再次浮现:“我都没说看到什么,连壮兄弟,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呢?”
“啊?我…”王连壮只觉得口干舌燥,无从辩驳,他刚才推开江家的门,隐约看到一个发光的东西在火炉里冒火星,当下就觉得异常,这才匆匆回家,可如今看,拿东西似是不寻常,不然这江三土也不会……
“噗呲…”
只见一条红色的划痕,下一秒,王连壮觉得天旋地转,之后,就再也失去了任何意识……
而江三土的表情意外的严肃,收起那短刀,又用脚理了理崖边的杂草,看了看那山崖之下,半响才叹了口气。
“出来。”
江三土脸色平缓,看着悬崖之下。
只见没一会儿,他身后的草丛传来一阵动静。
一个灵巧的身影闪了出来。
“爹……”
那人影竟然是江远桥。
“为何要跟了来?”江三土的脸上不见表情。
江远桥缓缓开口:“爹说过,那东西就是我家的命。这人既然有问题,自然不能纵了!”
“你又如何觉得他有问题?”江三土倒是多了几分好奇。
“他既是抓了堂哥有备而来,又岂会轻易罢休。既是要赔钱,又怎会如何好说话。除非……”
江远桥看江三土注视着他,面容平和,也壮了几分胆子:“除非,他一开始就察觉了什么异样,想速速离开!又不敢表露出来,这才强壮镇定,却不敢过分纠缠。”
江三土点点头:“不错。那……你认为爹让的对吗?”
江远桥犹豫了几分看,了看山崖,半响才说道:“全凭…爹让主。”
江三土叹了口气:“到底是孩子……既是我家的命,又怎能将命门,交到他人手里?”
说罢,两人一通回了家中。
江金虎还是一言不敢发的老实跪在地上,他平日虽然不着调,但是对这个叔叔倒是颇为敬重的。
后头看到江三土回来,也是大气不敢出。
“你是家里老大,你弟弟妹妹日后不都要看你吗?”江三土终究叹了口气“以后,你就留在我这学手艺,你爹那边,我去说。”
“你可愿意啊?”江三土看向他的目光,在微弱的灯光下,有些晦暗不明。
江金虎的表情却早已经是惊喜万分“是!谢谢三叔!我愿意留下,我愿意。”
江三土微微点头,让他离开了去。
等那江金虎离开,江三土吩咐两个儿子在家里附近查看了一番,这才关门闭户,这才将那瓷片再次请了出来。
江岱山也抽取了,而他的卡牌是【洪荒灵根】
众人不知此为何意。
只见上面分明写着:
鸿蒙初判际,混沌始分明。
万古苍茫力,奔流总未平。
众人不解其意,倒是江远桥读书一向有灵气:“这鸿蒙,混沌都为创世之词,此中之意定然不凡。”
此时江鹤年也不再等,虽然他先前不知道家里有这样的神奇,可到底是信任他爹,立刻也动了心念。
只见一个【黄】字的卡牌缓缓飞向他。玄黄分上下,妙道本无常。云霞生袖底,日月入壶方。
一看也是潜心修道的话语,众人正要品味片刻。
谁知道,江鹤年忽然一声惊呼!
众人都是一愣,谁知道江鹤年立时又压着嗓子,眼中写记惊喜:
“我的腿!我得腿,无恙了!”
众人都是惊喜万分,江家老大老二也是明了。
他们一瞬都有瞬间通达的感受,而且身轻l健的感觉也随之而来,似乎倒是并不意外。
紧接着,众人转头看向了江三土。
无他,都在等着江家真正的掌事人,来抽取那关键的一张!
然而,江三土却屏住呼吸并未多言,此时他心中早已经是汹涌彭拜。
要知道,凡俗之人哪里来的灵根?
莫说小小磁山镇了,便是那邺都之中的世家大族,有灵根者那都是万中无一的。
一般灵根都是天选,因此那些累世的仙族中才有此等机缘,普通人里,百中一二那都是人中龙凤了。
而他江家,竟然一炷香不到的功夫,就已经是一门三灵根!
他看向那熠熠生辉的碎瓷,只觉得阖家的气运,都系于此了。
“这件事,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若知道了,就是个死!”
江三土这次说的话更加直白。
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人,更加知道,一门三灵根,是多么的离谱,多么的让人难以置信。
通样,又多么的让人眼红。
只怕到时侯将他们抄家灭族翻个底掉都是须臾之间!
众人显然被父亲的眼神吓到,都是坚定地点头。
半响,江三土才吐出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罢了”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开启卡牌的时侯。江三土却话锋一转:
“莲舟,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