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皇子妃这般聪慧,何须我教?”好一会儿杜明赫才语气干涩的说道。
八皇子挑了挑眉:“让你教你就教,不必多费口舌。”
杜明赫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教我,而我自然是来者不拒。
随着时间的推移,杜明赫的脸色越发耐人寻味。
终于到了午膳时间,杜明赫得以喘息片刻,他喝完一碗汤,恍然大悟道:“殿下,我突然明白你为何要让我来教皇子妃,你这分明是在向我炫耀!”
乍一听到这话,我实在有点不理解,炫耀?
我吗?
我活了十几年,除了义母之外,还从未有人炫耀过我。
悄悄看一眼八皇子,却见他眼中带着几分理所当然:“你莫要胡说,本皇子只是想让你多教他一些。”
杜明赫摇了摇头不再与他争辩。
吃过饭,杜明赫忽然问我:“皇子妃,我的未婚妻即将生辰,你说我该送她什么礼物为好?”
杜明赫的未婚妻我略有耳闻,乃是太傅家的孙女祁央央,听闻她因为命格原因,自幼便住在山上,要等及笄方可下山。
“杜公子这就是为难我了。天底下的女子那么多,每个姑娘的喜好都不尽相同。按理说杜公子作为祁姑娘的未婚夫,自然比我更了解她的喜好。”这种事我可不会胡乱出主意。
杜明赫无奈一笑:“话虽如此,可我每年给她的生辰礼她都不喜欢,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杜公子,我实在爱莫能助。”
“夫人说得对。”八皇子忽然插嘴:“我倒是听闻祁姑娘不日便要回来,想必不用多久,你也要成家了吧。”
杜明赫耸了耸肩:“说实话,我与祁姑娘乃是指腹为婚,如今也不过见过几面。若无意外,或许会成亲吧。”
可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意外。
不知为何,我脑海里无端浮现这句话。
……
翌日便是去褚家赴宴的日子,我在雨禾的伺候下穿戴整齐。
刚要出门,却见八皇子正在院子里。
“殿下,今日我要去褚家赴宴,只怕有好戏可看了。”一想到苏慕雪要受苦,我就忍不住高兴。
“既然是好戏,为何不带我一起去?”八皇子忽然说了一句。
我怎么也没想到八皇子会要求一起去,最重要的是,褚大小姐也没有邀请他。
大概是见我为难,八皇子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你果然还是觉得我丢脸。”
我:“……”
“殿下,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就走吧。”
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如何呢。
马车很快就抵达了褚家,褚家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来的几乎都是女眷,这种场合,八皇子在场着实不合适。
我掀开车帘看了几眼,下意识地看向八皇子。
八皇子瞥了我一眼:“还是觉得我拿不出手?”
“没有,我们下车吧。”
他都不介意,我又何须替他介意。
然而一下马车,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地落在我们身上。
“八皇子怎么也来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褚小姐另有打算,别说了,快进去吧。”
“……”
我站在八皇子身后,却没有动。
八皇子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连忙解释:“我还要等苏慕雪。”
他这才回过头去,我暗自松了口气。
越是和八皇子相处,就越是发现他这个人幼稚又记仇,偏偏我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没做好得罪了他。
等了一会儿我没等来苏慕雪,反倒等来了褚大小姐的贴身丫鬟。
“见过八皇子,八皇子妃。”她礼仪周全,态度恭敬,不愧是褚家的丫鬟。
“怎么,不欢迎我?”八皇子轻叹了口气:“果然,我这样的废人就不该出门,免得到处被人嫌弃。”他的神情落寞而自卑,看起来像个破碎的琉璃瓶。
“殿下误会了,小姐让奴婢来为二位领路。”丫鬟急忙解释,大概她也没遇到过八皇子这样的人吧。
说话的功夫,苏府的马车终于到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苏慕雪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我看着她飞扬的裙摆,简直不知该说什么。
看来她还是学不会什么叫低调,我实在不明白,她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妄想超过褚大小姐。
且不说才情和容貌,论身份,她和褚小姐更是一个地一个天,更何况,褚小姐还是皇后的侄女。
我为何替她出嫁,她是一点都没反思。
“姐姐。”一下马车她就朝我奔来,还颇为得意的在我面前转了一圈,似乎在说,你看我新做的裙子多漂亮。
我已经开始期待待会儿的画面,仿佛没看到她的举动:“时辰不早了,先进去吧。”
她还想说什么,八皇子忽然开口:“看来上次给苏二姑娘的教训还不够。”
苏慕雪当即愣住,呆呆的看着八皇子:“八……八皇子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八皇子挑眉:“莫非你认为我不该来?”
苏慕雪吓得脸都白了:“殿下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最好如此。”八皇子不再搭理她,转头看向我:“还不进去?”
我连忙推着八皇子进了门。
这还是我第一次踏入褚家,一进门就感受到了褚家的家底,无论是假山池塘,还是树木花影,处处都透露着精致和奢华。
“几位请跟奴婢来。”丫鬟带着我们一路往前,饶了好几个弯之后,终于到了目的地。
褚小姐作为主人,已经在主位上候着,她的身边围了不少闺秀,此刻正在阿谀奉承。
“褚小姐今日真是光彩动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呢。”
“你这话说的,难道褚小姐之前很暗淡?”
“……”
“小姐,八皇子和八皇子妃以及苏二小姐都到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的看向我们,尤其是褚小姐,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起身走到八皇子面前行礼:“见过八皇子殿下。”
“褚小姐不必多礼,我就是在家闷得慌,特意来透透气,不知褚小姐可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