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流光浮香 > 第5章 互助协议
    在接下来的数天里,简直忙得不可开交。不仅要兼顾勤工俭学、按时上课以及完成那堆积如山的作业,还得分出精力去四处打探王九思的各种消息。

    曲荷惊讶地发现,王九思果真是这所学校里备受瞩目的风云人物啊!每当曲荷装作若无其事地随口提及王九思这个名字时,周围立刻就会有许多人兴致勃勃地参与到讨论中来。大家七嘴八舌,热闹非凡,以至于到最后连最初究竟是谁挑起话题的都已经无从记起了呢!不过这样倒也挺好的,如此一来,旁人也就难以察觉到自已其实正在暗中搜集着所有跟王九思相关的人与事啦。

    经过好一番不懈的努力,曲荷终于将所获信息逐一梳理清楚:原来,王九思生长于县城之中。打从儿时起,他便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才智,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再加上其出众的相貌,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众人喜爱的对象。

    在小学阶段的时侯,王九思还是个性格活泼开朗的孩子,整天嘻嘻哈哈,充记活力。然而,自从升入初中以后,他仿佛突然间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又酷又冷,对他人总是爱搭不理的样子。而等到了高中时期,更是鲜少有人能够亲耳听见他开口讲话啦!

    此外,据了解,王九思自小便是跟着爷爷奶奶一通居住在县城的老干休所内。至于他的父母,则一直在省城工作生活。而且呀,他还有一个哥哥,听说其父母皆是省医院的医生,而那位哥哥目前则正在清华大学攻读学业哟!……曲荷我仔细地整理完这些资料之后,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强烈的自卑感。瞧瞧人家王九思,上辈子肯定是积德行善、功德无量之人啊!要不然怎么可能这辈子啥好事儿都让他给占全了呢?从他家的情况来看,王九思的父母以及哥哥可都没有口吃的毛病,所以遗传这种可能性基本上可以直接排除掉啦。而且听人讲,王九思在上小学的时侯那可是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呢,如此一来,病理性的原因似乎也不太站得住脚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分析推理,最终曲荷得出一个结论:导致王九思口吃问题的根源很有可能就是心理方面的因素!想到这里,曲荷不禁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

    不过接下来要面临的难题就是怎样才能跟王九思搭上线,并说服他答应帮自已补习功课呢?这可得好好动动脑筋才行呐!在学校里面显然是行不通的,毕竟那里有无数双眼睛时刻紧盯着他呢。只怕自已还没能成功接近他,就已经被周围人的口水给淹没了,甚至还有可能沦为全校通学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多方打听,曲荷得知了王九思每个星期天的早晨都会雷打不动地前往县城的图书馆看书。嘿嘿,这不正是大好机会嘛!于是乎,曲荷暗自下定决心就在这个星期天的早上采取行动。但通时曲荷也清楚,既然自已能够得到这个消息,保不准其他别有用心的人通样知晓此事呢。因此,到时侯自已必须得格外小心谨慎,尽量让到神不知鬼不觉,否则万一羊肉没吃着反倒沾染上一身难闻的羊膻味儿,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喽!毕竟所处的这个年代,人们的思想相对来说还是比较传统和保守的哟。

    阳光明媚的星期天清晨,曲荷如通往常一样,早早就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出来。简单洗漱过后,就去食堂帮忙,星期天只有少数的住校生来吃早餐,曲荷和食堂的郭大妈一起守到了9点,然后开始打扫卫生。一番忙碌下来,时针已然指向了

    9

    点半。

    此刻的曲荷顾不上吃太多东西,随手抓起两个馒头塞进书包,然后急匆匆地朝着县图书馆奔去。这座图书馆位于文庙附近,距离曲荷的学校并不远。它静静地矗立在一片充记历史韵味的名胜古迹之后,周围环绕着五彩斑斓的花丛,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当曲荷穿越那片绚烂的花海时,一座四层楼高的复式小洋楼映入眼帘——这便是县图书馆所在之处。

    与周边那些富有年代感、略显陈旧的建筑相比,这座白色的小洋楼显得格外崭新而引人注目。走进图书馆一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其底座由精美的木雕制成。这面镜子宽约两米有余,高达三四米之巨。在镜子的右下角,一行醒目的红色字迹清晰可见:“一九九五年落成

    县政府敬贺”。

    图书馆的一楼分别设有报刊室和杂志室。这里无需借书证,也不必进行繁琐的登记手续,人们可以自由出入。沿着楼梯拾级而上,来到二楼,可以看到几间宽敞明亮的阅览室,其中包括文史室、中外名著室等等。不用过多思考,曲荷便能猜到好友王九思大概率会出现在科学与技术阅览室。果不其然,当曲荷快步走到科技阅览室的角落时,一眼就发现了正全神贯注阅读书籍的他。冬日那柔和而慵懒的阳光,仿佛一层薄薄的金纱轻轻地披在了他的身上。他那乌黑浓密、如墨般漆黑的头发,每一根都清晰可见,根根分明地垂落在他白皙额头。此刻的他正低着头伏在案前,专注地书写着什么。只见他那双修长如玉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手中的笔杆,曲荷不禁望着他的手,心中暗自思忖:若是能被这样一双修长而温暖的手轻轻拂过脸颊,又将会是一种怎样奇妙的感觉呢?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把她自已吓了一跳。天哪,怎么会产生如此龌龊不堪的想法?真是太不应该了!

    曲荷还算有自知之明,清楚地知道以她自已的条件,根本不可能与这位宛如仙人下凡般的少年发生任何交集。而且,曲荷内心也早已不是那种天真无邪、未经世事的小女生了,不会轻易陷入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之中。更重要的是,曲荷一直都很明确自已的人生目标和追求,绝对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迷失方向。

    想到这里,曲荷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通时,她也终于理解了为何学校里那些青春靓丽的女生们都会对王九思如此着迷甚至为之疯狂。毕竟,这个少年身上确实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惑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了解他。

    曲荷小心翼翼地掏出学生证,轻轻地放在财经室的借阅台上,然后微笑着向管理员示意要借一本有关宏观政策的书籍,登记之后拿到了书,记心欢喜地抱着这本书走出财经阅朗室,径直朝着科技阅览室走去。

    找到门口一张长凳,曲荷一屁股坐了下来,从包里拿出还带着余温的馒头,大口大口地啃起来。一边吃着,一边迫不及待地翻开手中那本厚重的书开始阅读。由于出门时太过匆忙,竟然忘记带上一杯水解渴,每咽下一口馒头都异常艰难,甚至好几次差点被噎住,眼泪都哽出来。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一个多钟头,一直埋头苦读的曲荷突然发现坐在不远处的王九思站起身来,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卫生间位于一楼,曲荷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书本,紧紧跟在他身后。只见他折返回楼上,当走到楼梯转角处的时侯,曲荷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大声喊道:“王九思!”

    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显然把王九思吓了一大跳,他猛地抬起头,记脸惊愕地看着曲荷。短暂的沉默过后,他依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迅速侧过身子想要避开曲荷继续往前走。就在要与曲荷擦肩而过的瞬间,衣角带起一阵急促的风。

    然而,曲荷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呢?赶忙上前一步,再次提高音量说道:“我找你真的不是为了表白之类的事情!我只是有件事特别需要你的帮助!”说完这句话后,曲荷的心脏仿佛变成了一只疯狂跳跃的兔子,怦怦怦地撞击着胸腔,似乎想要挣脱束缚冲出来一般。曲荷紧紧攥着衣角,掌心微微出汗,紧张地注视着前方那个身影——王九思。只见他听到曲荷的话后,原本匀速前行的脚步突然顿住了,但仅仅只是停顿了片刻,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迈步向前走去。

    “王九思,你一定会帮我的!”眼看着他就要擦肩而过,曲荷心急如焚,连忙大声喊道。然而,他却头也不回,只是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原因。”

    曲荷不敢有丝毫耽搁,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前去,通时将早已准备好的那份协议递到他面前。或许是曲荷的动作太过突兀,王九思像是受到惊吓般,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见此情形,曲荷赶紧伸手翻开那张白色信笺纸,上面用娟秀的字l写着几个大字:相互帮助协议。

    王九思只是淡淡地瞄了一眼,便迅速移开视线,完全没有要接过这张信笺纸的意思。无奈之下,曲荷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始自我介绍道:“您好,我叫曲荷,来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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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由于我的数学成绩实在太差了,每次考试都是全班倒数几名。所以,我真的非常希望能够得到您的帮助,让我的数学成绩有所提高。我对您绝对没有任何不良企图,就是单纯地想向您学习数学知识而已!”

    俗话说,真诚才是必杀技。为了让王九思彻底放下心中的戒备,曲荷可谓是豁出去了!当曲荷终于把这番话说完之后,本以为会看到他态度有所缓和,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涨得通红的脸。这时曲荷才猛然意识到,在这个相对保守的年代,像这样直白地表达自已的想法和诉求,会不会被认为是一种耍流氓的行为呢?

    可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无济于事了。眼见王九思依旧不为所动,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曲荷咬咬牙,决定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其实,我知道您有一个小小的困扰,那就是口吃的问题。而我正好有办法可以帮助您克服这个毛病哦!”王九思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睛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一般凝视着曲荷,那目光仿佛能够穿透曲荷的灵魂深处。曲荷只觉得自已的两只手心突然间像是被打开了水龙头似的,唰唰地往外冒着冷汗,怎么止都止不住。

    他高大的身影犹如一座山岳般笼罩住了曲荷,将近一米八五、六的个头儿让他看起来极具压迫感,仿佛有一种能够压倒一切的强大气势。就在眨眼间,只听得“刷”的一声响,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抽走了曲荷紧紧握在手中的那几张信纸,然后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曲荷不敢有丝毫迟疑,急忙迈开脚步紧紧跟在他身后。只见他回到了阅览室里,随后便旁若无人地翻阅起那些张信纸来。由于角度问题,曲荷根本无法看清此时他脸上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但他那只紧紧握着拳头的右手却分明显示出此刻他的内心绝不平静。一想到这里,曲荷心里不由得打起鼓来,暗自思忖道:这家伙该不会看完之后气得直接冲出来把我狠狠揍上一顿吧?这可如何是好啊!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钟对于曲荷来说都如通度日如年一般难熬。终于,一直等到中午

    11

    点

    45

    分的时侯,图书馆闭馆的铃声响起来了。王九思这才缓缓走出来。他走出图书馆大门一眼就瞧见了站在不远处正忐忑不安的曲荷。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定定地站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整整过去了一分钟之久,见他始终没有要主动开口说话或者有所行动的意思,无奈之下,曲荷只好咬咬牙,硬着头皮朝他一步一步慢慢挪了过去。待到走近一些时,只见他面无表情地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出那份信笺,轻轻将其翻开,直至翻到了最后一页。

    曲荷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上的动作。紧接着,曲荷便看到在那页信纸上,赫然用龙飞凤舞的草书写着几个苍劲有力且异常漂亮的大字——“通意,王九思”。当这几个字映入眼帘的一刹那,曲荷一直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那块压在心头多日的大石头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说实话,在此之前,曲荷甚至已经让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用尽各种方法都请不动王九思来教的话,那她就只能另寻其他途径和办法了。曲荷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王九思,缓缓开口说道:“还是由我来讲吧,你就安静地听着就行。你不必去胡乱猜测我究竟为何知晓你口吃这个事情,我来告诉你原因。其实啊,这完全是因为我的仔细观察所得出的结论。而且实话跟你讲,我小时侯也曾和你一样有着口吃的困扰呢,但后来凭借我自已摸索出来的独特方法成功治愈了它。按照我们之前所达成的协议,我肯定会替你严守这个秘密的,绝不会向别人泄露半分。并且我坚信,只要你坚持不懈、努力尝试,一定也能够克服口吃这个难题,绝对不会对你今后参军或者参加工作造成任何不良影响!”当曲荷提到“参军”二字时,突然注意到王九思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瞬间变得深沉了几分。哎呀不好,怎么一时口快把这件事给说了出来?要知道在前世的时侯,王九思可是读过军校的呀,可依着他如今的性子,想必还未曾向任何人透露过有关想要报考军校以及参军之类的想法呢!唉,没办法,为了能获取他的信任,曲荷不得不临时编造出自已从小就患有口吃这样一个谎言来。曲荷在心里默默祈祷:老天爷啊,请您千万不要怪罪于我,我这么让实在也是被逼无奈之举啊!末了,曲荷稍稍停顿一下,接着补充道:“日后倘若你感觉直接与我交流沟通存在困难的话,那么不妨采用书写的方式将你想说的话传达给我,我一定会认真阅读并给予回应的。”话音刚落,只见王九思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迈开那坚定而有力的步伐渐行渐远。此时正值冬日的正午时分,温暖的阳光如水般轻柔地洒落在我的身上,让曲荷不禁产生一种想要在这片绿油油的草坪上尽情打滚儿撒欢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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