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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这真是我的妹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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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眉微皱的朱高煦问,“是要现在么?”

    “既然还有机会见到祖母一面,总不至于任由她一直沉睡下去不是?”

    朱元璋叹息着说。

    遂即,朱高煦起身进入书房,吩咐门外不得打扰之后,召唤出了朱元璋、徐达与刘伯温三位英魂。

    “至于接下来如何向她解释,可就得看你们三个的表现了。”

    朱高煦话音刚落,便从体内唤出一团黑雾,其中分明隐现一位女子身形!

    只见那女子静静躺着,宛如安睡一般。

    “这真是我的妹妹啊!”

    朱元璋定睛认出马皇后的面容,顿时激动万分。

    刘伯温与徐达也尽显动容之色。

    他们对马皇后一向心存敬重,当年受她恩惠颇多。

    常言道:“马皇后逝后,再无朱重八。”

    此话确实有据可循。

    在世时,她尚能约束朱元璋;离世后,朱元璋却再无顾忌,即便是太子朱标,也无法左右他的决断。

    随着朱高煦轻打一响指,马皇后紧闭的双眼微颤一下,缓缓睁开。

    “难道这里是阴间?”

    “重八?”

    “天德?”

    “伯温?”

    醒来的一刻,马皇后见熟悉面孔近在眼前,满含关切注视着自己,内心随之泛起激动波澜。

    “妹妹终于醒了!”

    “太好了,终于又见面了!咱们一家人终于团圆啦!”

    “你不知道啊,这些年少了你,我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朱元璋情绪难抑,直接紧紧抱住马皇后的亡灵,老泪纵横。

    虽然亡灵没有实体泪滴,但那份真情实感无比真实。

    “重八……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这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马皇后同样激动难当,却还不清楚实际情况。

    “秀英……我们的确都已经故去。”

    朱元璋苦笑着回应,随即开始讲述当前局面。

    此时,马皇后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位年轻人。

    根据朱元璋言语,他竟是老四朱棣嫡次子、从未谋面的亲孙子朱高煦——正是他将这些已逝亡灵自陵寝中唤醒。

    “竟有这般奇迹!”

    听完原委,马皇后不禁震惊不已。

    这种匪夷所思之事,简直颠覆了她的三观认知。

    “孙儿朱高煦拜见祖母!”

    朱高煦这才满脸笑容地朝马皇后致意。

    “好孩子,多谢你让我再次见到皇爷爷。”

    马皇后慈爱一笑,继而转向朱元璋询问,“重八,你也去了那边,如今大明之主是谁?我们的标儿是不是已经即位为君了?”

    然而这个问题让朱元璋和徐达脸色骤变,气氛顿时凝重起来——最棘手的时刻还是来了。

    “重八,你为什么这样表情?”

    “莫非标儿未曾登基?”

    “是不是标儿遇害了?”

    看到朱元璋神色不正常,马皇后心里隐隐生出不安预感,语气愈发急切地质问起来。

    “秀英……这件事还是让我来说吧。”

    徐达见状连忙接过话题,为朱元璋缓解压力。

    作为夫婿,若亲口告知子女死讯,朱元璋内心必定极为痛楚——毕竟五个嫡子中,朱标、朱樉和朱棡早已相继离世。

    当下,仅存的便是老四朱棣与老五朱橚了!

    他们二人险些遭建文帝算计而丧命!

    试想,若马皇后得悉此等情形,又会作何感想呢?

    “你去世十年后,亦即洪武二十五年……大prce朱标同样因病身亡了!”

    徐达的这番话宛如一声炸雷,令马皇后呆立在那儿,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当初朱雄英染上天花,宫中众人皆怕被传染,唯独马皇后于危难之际,为护爱孙甘冒风险亲自照料病入膏肓的朱雄英。

    可惜的是,最终朱雄英仍然不治,而马皇后也因此感染重病!

    朱雄英死后仅仅数月,马皇后便也随之离去!

    可以说,马皇后因保护长孙朱雄英而离世!

    长孙之逝,对马皇后的打击已然深重,现下骤闻长子朱标的噩耗,更可谓雪上加霜!

    自她驾崩才短短十年,自己的长子竟然也已撒手西归!

    此刻的马皇后早已震惊过度,甚至失去了应有的情绪反应!

    “妹妹……这是我们的无能之处!”

    “是我们没能力保全标儿啊!”

    “如若有怨,请尽向我们发泄,只求你内心得以稍慰!”

    朱元璋目睹马皇后此刻的状态,心揪一般地高悬着,连忙将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标儿……我们的标儿真就走了么?”

    “雄英走了,现在连标儿也没了吗?”

    “重八,是不是因为我们过往杀孽太重,这才让因果尽数降临在我们子孙头上?”

    恢复少许神志的马皇后竟没有失控哭喊,反显木讷地对朱元璋喃语出声。

    “确是我所造成的业障,全是我的过失啊!”

    “一切咎由自取!”

    闻听之下,朱元璋越发用力点首以应!

    “这或许就是宿命吧!”

    “无需归罪他人!”

    “后续发展如何?允熥现状又怎样?”

    “我们朱家天下究竟落入了谁人手中?”

    然而,马皇后的接连追问却再次令朱元璋陷入沉默。

    马皇后辞世之时,朱允熥年仅四岁,她最挂心的就是这个嫡孙,故临去前还不忘嘱托朱元璋定要善待朱允炆!

    “这……”

    “高煦,现如今允熥又身在何处?”

    朱元璋当即转向朱高煦,原来他对朱允熥现今状况似乎毫不知情!

    毕竟在他心底,这个叫朱允熥的孙子简直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倘若非经马皇后提及,想必他也不会主动探询此般细节!

    “朱允炆登基后曾册封朱允熥为吴王,却未曾安排他就国,而是一直将他留驻京师置于自身监管之下!”

    “如此防备之心既用于对待自己的手足,更遑论其他皇叔们!”

    “后来先父入京后,将朱允熥降爵为广泽王,并于同年内将他和怀王朱允熞废黜为庶民,还以无力佐助其兄朱允炆的罪名,将其囚禁在凤阳高墙之内!”

    没想到关键时刻,朱高煦居然把父亲朱棣的事情直接抖搂出来!

    “你是说什么?”

    “老四此忤逆之徒竟有如此大胆?”

    “允熥乃是他的侄儿啊!”

    “莫非登上皇位,就连给他哥哥一脉留存后嗣的想法都不愿有么?”

    一听此言,朱元璋顿时怒不可遏!

    朱允炆丢了皇位就算了,但他万万没料到朱标那几个儿子竟然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那个老四,难道半分手足之情都毫无留存么?

    “他又怎会有所顾忌?”

    “朱允炆登基之初即追尊其父为兴宗孝康皇帝,可先父称帝之后,不仅将这项追封彻底撤销,还将尊号降至‘懿文太子’。”

    显然,朱高煦认为仅仅一场火还无法满足他的意图,于是紧接着又添了一把新火!

    他的所作所为,仿佛就是要故意激怒朱元璋一般,似乎希望借此让朱元璋改变初衷,从而为他日后夺权铺路。

    “逆子……这真是个不孝的逆子!”

    朱元璋被气得不知该如何形容对朱棣的失望之情。

    一旁的马皇后,则从这祖孙两人的对话中逐渐捕捉到了事件的关键:最终皇位落入了朱允炆之手,但后来却被老四朱棣重新夺回!更让她揪心的是,长子朱标的一脉后人,似乎都没有好的结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重八,这么多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马皇后瞪大了眼睛,直直地望着朱元璋追问。

    “秀英,你先莫要着急,容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有些事情就连我也不甚明了,但且听听别人怎么说吧。”

    徐达果然不愧是朱元璋的知交兄弟,在这种关键时刻立刻为朱元璋圆场化解僵局。

    “那你就讲,我要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皇后并不在意谁来解释,她只想得到真相。

    随着徐达的讲述,整个场面再次沉入了令人窒息的压抑氛围中,那些曾让朱元璋愤怒不已的事情,此刻又悉数涌向了马皇后心头!尤其是听说朱允炆这个庶出皇子继位后,竟打算把老四、老五等人贬谪甚至杀害时,她更是勃然大怒:

    “重八,这就是你选中的皇帝?”

    “老四干得好!这样没有一点宽容之心的人,甚至连自家亲叔都不放过,有何资格登上帝位?”

    马皇后愤愤地质问朱元璋。

    朱元璋:……

    若是换作朱高煦等其他人说这些话,朱元璋必定会加以辩驳。

    无论怎样,朱允炆毕竟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而朱棣无论如何也算不得全然正确。

    然而面对马秀英,他实在难以开口反驳!

    “皇奶奶,请您息怒。”

    “如今皇上乃是我父亲在做,朱允炆早已踪迹难寻。”

    “关于朱允熥的事宜,我也觉得父亲做得稍显过火了些。”

    “孙儿日后定会想方设法帮助朱允

    这些年里,姚广孝始终在向他强调,朱高煦这个老二其实天资聪颖,极适合修道之类的言论。

    并非朱棣怀疑姚广孝的见识,只是他实在难以将姚广孝的话与朱高煦的形象联系起来。

    从洪武时期朱高煦回到北平府时起,姚广孝就对他说过这孩子天赋非凡之类的话语!

    然而,不久之后靖难之役便爆发了,朱棣逐渐察觉到朱高煦的性情愈发接近年轻时的自己,而且他的军事才能也非常出色,甚至体力方面都要胜过自己这位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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