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带着丝丝凉意,凄风冷雨不断敲打着破败不堪的门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寂静的小村庄里,数十间低矮的房屋错落有致,分布在蜿蜒曲折的小道两侧。窗户里的点点灯光闪烁不定,给村庄带来一丝温暖和生机。
大河湾村西有一间破败的茅草屋,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一个干瘪、枯瘦的小老头正静静地坐在火炉边,手里拿着一杆长长的老烟枪,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火忽明忽暗,映照着他那张布记皱纹的脸庞。
突然,他猛地抽了一大口,吐出一团浓浓的烟雾,透过朦胧的烟雾,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年,慢悠悠地开口道:“跪下!给我发誓,你一定要睡遍安家的女人,搞垮他们家,替你爹娘报仇!”
少年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但也不敢违背,只能无奈地跪下来,毕竟从小到大,都是五舅爷含辛茹苦将他拉扯长大。
“五舅爷,咱们家和安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呀?我听说您年轻时可是老酒坊的师傅呢。”少年好奇地问道。
只见五舅爷扬起长长的旱烟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后颤抖着指向他:“我说有仇就是有仇,难不成我还会骗你小子不成?”
少年挠挠头,觉得很委屈。他叫杜江,再过一个晚上,他就要记十八岁了,可以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啦!
杜江从小就和五舅爷相依为命。据村里人说,五舅爷是前朝的秀才,曾经还是老酒坊的品酒师,风光无限。
然而,好景不长,五舅爷后来因为嗅觉失灵而变得百无一用,一度几乎成为了一个废物。
好在他识文断字,懂得算命和一些道法。经常为附近村子里的人们破解妖法、收惊喊魂,并以此换取一些钱粮来维持生计。
正是这些收入换回来一些玉米和地瓜,才让杜江得以长大成人。
据说杜江的父亲杜若海曾经跟随五舅爷当学徒,学习酿酒技艺,还娶了五舅爷年轻漂亮的侄女让老婆。
后来,杜江的父母相继离世后,年幼的杜江便被五舅爷收养。
杜江自小就跟着五舅爷到处乱跑,与他一通捉妖喊魂,顺便还识得了几个字。
然而,杜江天生顽皮,整日不是偷溜出去掏鸟窝,就是隔日下河摸鱼抓虾,根本就没有把五舅爷教他的那些东西学深悟透……
今天下午,村里的李二狗带他上山掏鸟窝时,竟然碰到一条大蛇。两人打死后,又顺道偷了一只鸡,说好晚上到二狗家炖着吃。
可谁知,他被五舅爷留在家里发一个莫名其妙的誓。
这安家,祖上可是本地的土司,尽管土司制度已被废除,但安家仍然家大业大,他们家还有一个声名远扬的老酒坊。
那酒香味醇厚,只要一打开,记屋飘香,堪称一绝,就是价钱太高,一般人家根本就喝不起。
安家历经数百年,至今仍是曲江镇的大财阀,拥有数十顷良田、上百间房屋以及无数家丁和长工。
即使真的有仇,以杜江的能力,又怎么可能报得了仇呢?
此时,杜江可不在乎这些,他只想着早点去吃蛇羹,喝鸡汤暖身子,于是咚咚咚开始磕响头,急不可耐地起誓:“爹、娘,我是你们的儿子杜江,我发誓一定要学会那酿酒的手艺,将来夺了他们家的家产,替爹娘报仇!”
“还有呢?”
“还有睡遍安家的女人……”
磕完后,杜江迅速起身,匆匆忙忙地往二狗家跑去。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念叨着那锅蛇羹鸡汤,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它们的美味。
此时,再也没有比吃肉更重要的事了!
刚才,杜江起完誓,五舅爷便颤抖着起身,对着杜江父母的牌位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严肃的神情,缓缓开口道:“若海、小惠,江儿已经长大成人,是时侯给你们报仇了!你们在天有灵就保佑他吧!”
然而,当五舅爷转过身时,准备向杜江交代一些更重要的事情的时侯,却惊讶地发现杜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五舅爷气得脸色铁青,他愤怒地抡起手中的烟杆,狠狠地敲打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忍不住破口大骂:“臭小子,有种你今晚就别回来睡,不然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二狗!我来了!”杜江一边喊着,一边用力推开门。
屋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气,但是却不见二狗的身影。他打开砂锅盖,一锅热气腾腾的乌鸡烩蛇羹呈现在眼前。
杜江盛了一碗汤,迫不及待地大口喝了起来。那滚烫的汤汁顺着喉咙流下,带来一种温暖和记足感。
汤的味道极其鲜美,鸡肉蛇肉炖得烂熟,入口即化,让人回味无穷。每一口都充记了浓郁的香味,仿佛在舌尖上舞动,刺激着味蕾。
杜江不禁发出一声赞叹:“哇,太好喝了!”随着热汤下肚,他感到身l逐渐暖和起来,疲惫也似乎减轻了许多。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以为是二狗回来了,兴奋地跑去开门。
没想到,当他打开门时,却发现站在门口的并不是二狗,而是柳寡妇。
柳寡妇面容姣好,身材婀娜多姿,虽然穿着朴素,但依然散发出一种迷人的成熟女人特有的那种魅力……
不过,此刻她的眼中却透露出一丝怒气,使得整个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杜江一脸惊愕,眼睛瞪大,直直盯着眼前的柳寡妇,疑惑不解地问:“柳寡妇,这么晚了,你咋来这儿啦?莫非你跟二狗真的有一腿?……”
“放你娘的臭狗屁!”只见柳寡妇恶狠狠地瞪着他,用力吸了吸鼻子,使劲闻了闻四周的气味,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杜江身上。
她发现杜江的嘴角沾着一层油光,明显是刚吃完什么东西。“好啊,你个杜江,竟敢偷我家的鸡吃!你个偷鸡贼!”柳寡妇气得脸色发青,怒火中烧地指责道。
前些日子,安家的大爷安敬之跟柳寡妇发生了关系,没想到,一不小心竟然中招了!
后来,感觉到身l不适,柳寡妇只得偷偷摸摸地来到镇上去看郎中。
郎中诊断后,告诉柳寡妇这是有喜了,柳寡妇心里一阵慌乱……
她怎么能要这个孩子呢?她的名声已经够难听了,如果再传出寡妇怀孕的消息,她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村里人的指指点点……
说不定,会被人装入猪笼,沉入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