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叹口气:“都知道吕新和田元凯在撒谎,可却没办法戳穿他们,只能先去诈一诈了。
”
吕新见许天跟宁越进来,满脸不耐烦地说:“你们扣留我多久了?按规定可以扣留多长时间?到底什么时候放人?”
宁越道:“别急啊,我们又有新的发现。
孙春苗家出事那天,你有没有去过小丈村?”
吕新一愣,肉眼可见地慌了一瞬,随即哼了一声:“怎么了又想给我扣帽子呀?什么小张村大张村?我都没去过。
”
许天疑惑道:“不对啊,你之前不是说去孙春苗家家访过吗?那肯定去过他们村儿啊,现在又否认?吕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知道我们为什么突然开始查旧案吗?”
“我上哪知道去?你们都是官,你们想查什么自然可以查。
”
许天笑了,“这话说的,我还以为你是村里什么也不懂的老大爷老大娘,你之前不就一直在找孟检察官,你还知道什么叫抗诉,甚至想杀了不帮你的孟检察官,现在又装可怜装无知。
我劝你别再撒谎,你去小丈村家访时,谁跟你一起去的,当时你见到孟春苗爸妈了对吗?那时你就对他们很不满。
”
“当然不满了,高中虽然不是义务教育,可只要念得下去,家里都会支持,哪怕不上中专中职,高中毕业出来都比初中好找工作,可他们家并没到揭不开锅的地步,只有春苗一个女孩,居然不让她念书。
”
宁越皱眉:“不对吧,你
消失的子弹18
对于差点被亲生女儿毒死这事,吕爸显然不愿细说,“我们都觉得当父母很失败,不敢再吵,但也越不过这个坎,她妈妈后来偏激起来,甚至想一起吃毒药带她走。
可到底还是下不了狠心,后来我跟她妈还是离婚了。
”
吕爸叹息一声:“我们没再问她要跟谁,她自己说要去她小姨家,她小姨没女儿,挺喜欢她的,我们把钱给足,她就寄宿在她小姨家。
一开始我还给她打电话,可她小姨家也没电话,联系真不方便,总得让人喊她,找十次有八次不来,接了电话也不主动说话,我问她什么她都嗯两声,后来就只打钱,她小姨不知道她下毒的事,还抱怨过我们不管女儿,可怎么说呢?她都想我们死了,应该也不期待我们再去关心她吧。
”
许天无语极了,“你错了,十三岁,说懂事吧,又还是个孩子。
她确实差点犯下大错,心理也很有问题,但不管什么时候,孩子对父母的爱总是充满期待的。
”
说完她也觉得这话很虚,其实除非找专业的心理专家来,不然还真说不好吕新到底是天生的杀人犯,还是后来因家庭和外部原因形成的。
吕爸却无奈道:“我真的很想做个好父亲,发现她投毒后,我跟她妈也努力过,想给她营造个温暖的家庭环境,可总感觉她在我背后阴恻恻地看着我,我这心里也发毛啊,你说在自己家里都提心吊胆的,我跟她妈都不敢再喝粥了,你说怕人不怕人。
还是那句话,父女也是讲缘分的,我承认我不是个好父亲,那件事后只想远离她。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你们打来电话说她的事,我第一反应就是她杀人了。
可我也没办法,我真管不了啊!”
宁越又问了当时投毒的细节,确定这事没有误会,确实是吕新把老鼠药放进了粥里。
说实话在大部分人的认知里,从来不吵架的家庭才是少见的,许天见过因为爸妈要离婚,变得叛逆的,甚至抑郁自杀的,真没见过要杀爸妈的,吕新从小就不一样。
吕爸哽咽道:“这些年也有人给我介绍对象,但我一直没结婚,我怕再组建家庭,再有孩子,也还是这样,真怕了,我大概不适合结婚吧,害了小新一个就够了。
”
许天也不由唏嘘,等挂了电话,胡东才说:“这绝对是天生的连环杀手,不把别人的命当命!连自己亲生爸妈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干的?我看这几起命案应该都和她有关系,十三岁就知道投毒,还知道放红糖来掩盖!”
宁越道:“是啊,而且她每次作案方式都不相同,不同于其他的连环杀手。
”
许天道:“我觉得她更像是惩戒者,她杀的人都是她认为犯错的,先是她父母,然后是欺负过她的地理老师,接下来是卖女求财的孟春苗父母,然后她误会孟检察官收受贿赂就想直接把人杀了,还制造成漏电意外。
”
她顿了顿,“而且这只是咱们知道的,不知道的呢?我看得查一下她身边有没有其他人意外死亡。
”
宁越叹口气:“胡东去查一下,小许,你跟我再去问问吕新,她对你反应很大,接着问她父母的事。
”
许天跟着宁越去了审讯室,吕新冷着脸发呆,见他们进来,她马上问:“到底什么时候放我走?”
宁越道:“急什么?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还有时间,对了,刚才联系上你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