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也是医生,在我们眼里没有男女之分,你进去躺下闭上眼睛,我再进去,这总可以吧!”
卫正平十分扭捏,但知道逃不过去,还是乖乖照做,果然他也有长期□□|史,也有梅毒,只是比宋永明的程度要轻些。
小李不由厌恶地撇撇嘴,“你们不会一直都没去过医院吧?还想传多少人?”
卫正平闭着眼睛哼了一声:“你放心肯定传不到你身上。
”
小李大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许天填写好检验报告,转身拿起相机。
小李见状不由愣住,这种地方就没必要拍照留证了吧,恶心谁呢。
卫正平突然发现两个法医都不说话了,他马上睁开眼睛,一看到许天手里的相机,他吓了一跳,一捂胸口,表情跟被强了的良家妇女一样。
“你想干什么?”
“拍照啊,我们这是在取证!你放心,肯定不会像你一样把照片四处乱寄的。
”
卫正平恼羞成怒,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吼道:“谁给你的权力?这种隐私部位医生都没资格拍照,你算什么。
”
许天笑起来,她放下手机:“卫正平,我说你急什么?这不还没拍吗?”
“你……”
卫正平突然发现自己上当了,这个女法医眼里带着嘲讽,不时微笑,把他心里的火气激得越来越重,导致现在最尴尬最丢脸的事暴露在她面前,估计她更不可能善罢甘休了。
许天只想查案,又不是针对他。
可卫正平只说照片不是自己寄的,从来没见过,更令人惊讶的是曹旺倒是很健康,没有发现任何传染性疾病,也没有肛|交史。
他接受检查时,也没那么尴尬,穿好裤子就问:“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去,杨成真不是我杀的。
”
许天摇头:“这事你得问宁队长,我们只负责做体检。
”
等他被带走后,许天又把宋永明家发现的几张照片和信封都检查一遍,把上面留下的指纹提取出来。
等做完比对,小李兴奋道:“这上边的指纹居然也是曹旺的,看他还怎么抵赖!就算他没得那种病,也不代表他没乱搞啊!”
许天却怔住,又是曹旺的,可刚才曹旺十分淡定,一副逆来顺受,等你们折腾完了,就赶紧放我回家的表情。
他真会是凶手吗?
晚上,大家聚在会议室里,宁越开始总结案情。
“七月二十九号,二十五岁的电厂员工杨成被发现死在电影院里,当时影院正在播放恐怖片,他直接扑到了台上,脖子上鲜血直流。
我们当场锁定了两名嫌疑人,一个是话剧院的三级演员卫正平,另一个是电影院的厅管员曹旺。
”
刚从另一个案子调回来的于斌不由笑起来:“三级演员?不是,我忙的确实有点脱离社会,可也没多长时间啊,都这么开放了吗?”
大家不由笑起来,宁越无奈摇头:“老于,你想太多了,三级是他的评级,一级二级三级的意思,基本进话剧社的演员就是三级演员。
”
“这样啊,哈哈,那确实是我想多了!死了一个,抓了两个,难道是复杂的感情纠纷。
”
胡东似笑非笑,他起身在案情板上写上三人名字,“应该是感情纠纷,但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三人都是未婚,只有死者杨成快结婚了,嫌疑人之一卫正平已经承认他是同性恋。
”
新加入的于斌和小谢都是一愣,涉及到同性恋的案子确实少见。
宁越看了眼许天:“这事还是咱们许法医发现的,她心思细。
当天在电影院,她还发现后排一位犯心脏病的患者宋永明,帮着把人抢救过来。
今天上午这位患者在家中再次犯病,送医途中死亡。
”
胡东又在案情板上写了宋永明的名字,“所以这案子目前有两名死者。
”
宁越指着四人名字道:“活着的两位都说不认识死了的两人,他们互相也不认识。
杨成是在厕所被割喉,直接凶器是固定厕所门的铁丝,辅助凶器是幕布下的一截子挡板。
挡板上有曹旺的指纹,当时厕所的灯坏了,厕所门上和灯炮上也都发现了曹旺的指纹。
”
许天补充道:“现在我们在
影院惊魂13
曹旺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更证明他跟他们是认识的,可许天再问时,他却又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更不认识死的那个。
”
说完他又顿了顿,“我是说我不认识死在电影院里的杨成。
那些地方我确实碰过,有我的指纹不奇怪,但我绝对没想过杀人!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说的都是实话!”
许天皱眉:“你不认识死在电影院的杨成,但认识宋永明对吗?”
“嗯!”曹旺有些尴尬,“这不犯法吧?我又不知道他结婚了!”
许天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承认了同性关系,“你们两个交往多久了?”
“断断续续两年吧!”
宁越问:“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上上周,大概十天前,他约我,我说我没空!那天确实没空,不过他不信,还跑来影院看我,我觉得他太烦人了,又怕同事发现我们的事,就跟他说以后断了,不要再来往。
”
许天皱眉,“你的性伴侣只有他一个吗?”
性伴侣这词让曹旺脸瞬间红了,“对,就他一个。
”
“你俩怎么认识的?”
“我在广播里听到他发布的交友信息,他用的那个词很浪漫,怎么说呢,我一听就知道他跟我一样,就给他写了信,他回信后,我们就联系起来,不过不常见面。
”
宁越又问:“你们都在哪儿见面?”
现在住旅馆还需要单位或村委居委开证明信才行,肯定不可能出去开房。
曹旺见两人神情严肃认真,没有一丝鄙夷嘲讽,倒是没那么尴尬了,他叹口气:“在我那里,我在城郊租了间房。
”
许天皱眉:“你们最后一次发生性|关系是什么时候?”
曹旺刚放松下来,听见这话,脸又有些红,“一个月前吧,我觉得烦了,想跟他分手。
可他不当回事,以为我在闹脾气,后来又来找我!”
“为什么要跟他分手?发现他有家庭了?”
曹旺长叹一声:“其实我早猜出来他有家,毕竟大我那么多,可我一开始不敢问,后来才想跟他分手。
我们俩怎么说呢,谈不上交往!每次都是他找我,干完就走,好像个嫖客,把我当什么啊!我当时联系他,其实是想找个人正式交往,虽然跟男的谈恋爱要躲躲藏藏,但到底心里踏实。
可他呢,根本不把我当回事。
有次见面,我说我前几天重感冒差点烧死,他一句安慰都没有!还有次我大脚趾绊到石头上,整个掀起来,只能拔掉,他看见后问都没问。
”
他抬头看许天:“你们能懂吧,我找这个人,是想谈感情的,哪怕不说爱得死去活来,也得知冷知热啊,可他呢,每次直奔主题,还跟我说男的跟男的,不都这样吗?我没跟别的男的交往过,也不清楚,但我不想这样,我一开始联系他,是被他诗词里的浪漫情怀打动,可没有浪漫,只有那一件事。
”
许天没想到曹旺居然还是个情种,而且他只有宋永明这一个对象,并没有滥交。
“你没发现他得病了?”
“没有啊,我要能看出来肯定早把他甩了。
”曹旺脸色更加难看,“要是有后悔药卖,我肯定不给他写那封信!”
宁越拿出宋永明跟杨成的裸照,“这张照片见过吗?”
“没见过!”
他又拿出那些毁掉的照片,“这些照片还能看到后面的背景,你仔细辨认一下,跟宋永明到这些地方游玩过吗?”
曹旺眉头紧锁,他翻都没翻那些照片,就说:“不用看,我就没跟他去过公园,更没逛过街!拍照更是不可能的事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每次都是去我那里,然后直奔主题。
对了,有次他说想带我认识别的人,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说像我们这样的人并不少,想让我多交点朋友。
他说这话时表情特别猥琐,我有点厌烦,当时就想跟他分手。
”
他又是一声长叹:“可怎么说呢,他是我第一个男朋友,也是第一个发生关系的人,我当时有点舍不得。
现在后悔死了,要是早点跟他分手,是不是就没事了,现在连照片上都是我的指纹,你们已经把我当杀人犯了吧,可我真没杀人啊。
”
许天听他语气越来越激烈越委屈,更觉得他无辜,她一直就觉得曹旺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宁越却看着曹旺皱眉,真这么无辜吗?被辜负的大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