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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的目光死死地盯住许大茂。“大茂，”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你最近，很活跃嘛。又是张罗这，又是张罗那。听说，对院里的管理，有不少自己的想法？还觉得我们这些老家伙碍事？”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冷汗瞬间就下来，连忙摆手，脸上堆起比哭还难看的讨好笑容：“没…没有，一大爷，您可千万别听风就是雨，那都是瞎传！我就是…就是年轻人，瞎积极，想为院里多出点力，绝对没别的意思！更不敢说您碍事啊！”
“瞎积极？”刘海中瞪圆了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猛地一拍桌子，“我看你是野心不小！积极到想把我们这些管事儿的老家伙都给换了？啊？是不是觉得我们碍眼？挡着你许大茂上进？”
“一大爷！二大爷！您这话可真是冤枉死我啊……”许大茂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我哪敢呐！我对几位大爷，那是一百个尊敬，一千个佩服！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有那种想法啊！”他一边说，一边偷偷拿眼角飞快地瞥向斜后方的傻柱，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傻柱！你个王八蛋倒是说句话啊！这火是你拱起来的！现在装什么孙子！
可傻柱却跟没事人似的，依然抱着胳膊，懒洋洋地靠在一根廊柱上，眼神飘忽不定。听到闫埠贵和刘海中那些话，特别是提到“老家伙碍事”时，他嘴角甚至几不可察地向上勾了一下，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仿佛在欣赏一出排练好的猴戏。他心里冷笑：许大茂这怂货，被人一诈唬就慌神，这点儿道行还想跟我联手？活该！且看这老帮菜怎么唱下去。
易中海看着许大茂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又瞥了一眼角落里浑不在意的傻柱，眉头皱得更深。他缓缓将目光从许大茂身上移开，锐利地投向了傻柱，沉声问道：“柱子，许大茂不敢有想法，那你呢？你是不是也有很多话，想跟大家伙儿说说？”
没等傻柱开口，易中海又猛地转回许大茂：“尊敬？尊敬就是背地里跟人嘀咕，说我们‘老家伙碍事’？尊敬就是想着法子，联合别人，要把我们这几个管事儿的给掀了？许大茂，你说说，这是哪门子的尊敬？！”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直接把许大茂炸得七荤八素，脑子嗡的一声。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一…一大爷！您…您听谁说的？这…这是污蔑！纯粹是血口喷人！我…我怎么可能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心里又惊又怕，翻江倒海：完了！完了！昨天晚上跟傻柱在屋里说的话，这老东西怎么全知道？难道真是傻柱这个混蛋告的密？他不是也对这帮老家伙不满吗？怎么转头就把我给卖掉？！他惊疑不定地再次看向傻柱，眼神里充满怨毒和不解，几乎要喷出火来。
傻柱似乎感觉到了他那能杀人的目光，懒洋洋地转过头，非但没躲，反而冲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还故意做个喝酒的口型，那挑衅的笑容，在许大茂看来，简直比恶鬼还可怕，让他从头凉到脚，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
易中海没理会许大茂的徒劳辩解，目光缓缓转向傻柱，语气稍稍缓和些，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柱子，”他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你跟大茂，最近关系不错啊？听说，还一起喝酒？”
傻柱往前走几步，站到人群前面，几乎与三位大爷形成对峙之势：“嗯呐，还行吧，算不上多好，也掰扯不到一块儿去。”他停顿住，像是回忆了一下，“前些天是我拉着大茂喝酒，我们联络感情。花生米还行，就是那酒，淡出个鸟味儿来，跟马尿似的，差点儿意思。”
“噗……”这话一出，院里响起一片强行压抑的低笑声，连几个一直板着脸的大妈都忍不住嘴角抽动。这傻柱，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他那张破嘴，怼人都不带脏字的。
易中海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对傻柱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有些恼火：“喝酒？就光喝酒了？没聊点别的，嗯？”
“聊了啊。”傻柱回答得理直气壮，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他说他放电影累得跟孙子似的，我说我颠勺炒菜也累得够呛，俩累人凑一块儿，不就得喝点儿，相互吐吐槽，缓解缓解压力嘛。怎么？一大爷，现在这年头，连工人阶级相互诉苦都不让了？还是说，您觉得我们这些出力气的，就活该受累，连句抱怨都不能有？”
“哼！”刘海中又是一拍桌子，唾沫星子横飞，“我看你们是密谋怎么对付我们几个老家伙吧！诉苦？我看是发牢骚，煽动不满！想夺权！”
傻柱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二大爷，您这话说的，格局就小了不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讲究的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我跟许大茂这种以前掐得你死我活的都能坐下喝顿酒，这叫什么？这叫进步！这叫响应号召！怎么到您这就成密谋夺权？再说了，”他话锋一转，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嘲弄，“我要真跟他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还能满院子嚷嚷喝酒的事情？还能让您老几位这么快就知道？是我们傻，还是您觉得我们傻？或者说，”他拖长了调子，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三大爷，“是谁在背后嚼舌根，故意挑拨离间呢？”
人群中立刻响起一阵更清晰的议论声，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目光在三大爷和许大茂、傻柱之间来回移动。
“你！”刘海中被噎得脸红脖子粗，指着傻柱说不出话来。
闫埠贵急忙跳出来打圆场，实则是拉偏架：“柱子！你怎么说话呢！跟二大爷就这么没大没小的？还有没有点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