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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算是说到贾张氏心坎里，她脸色一变，想顶回去又不知道说啥好，憋得慌。
易中海更烦，懒得搭理她，扭头问秦淮茹：“你咋样？要不要紧？”
秦淮茹摇摇头，抽抽搭搭地说：“一大爷，我没事，就是……心里头堵得慌。”
易中海叹口气，声儿也软下来：“难受就说出来，别憋着。东旭没了，咱都难受，可日子还得过，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顾好身子，把孩子好好生下来。”
秦淮茹点点头，眼泪还是止不住。
易中海又看向贾张氏，语气硬邦邦的：“我说贾家嫂子，一家人，有啥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淮茹肚子里还怀着东旭的娃呢！”
贾张氏被易中海训得头都抬不起来，心里憋气，又不敢撒。
她知道，易中海在院里说话算数，真惹急他，自己没好果子吃。
易中海看贾张氏不吭声，知道她心里不服，也懒得再跟她掰扯。
扭头跟秦淮茹说：“你先歇着，有啥事就来找我。”
说完，易中海就走。
留下贾张氏和秦淮茹俩人，你看我，我看你，屋里静得吓人。
易中海出了贾家，长叹一口气，这四合院里，咋就这么多破事儿呢？
他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寻思着：往后的日子，怕是更没个消停。
贾东旭这一没，四合院里的那点子平衡，算是彻底完蛋。
往后，还不知道要出多少幺蛾子。
自己这老胳膊老腿的，还真得好好想想，咋办？
尤其是傻柱那边，得赶紧想个招儿，把关系给弄回来，不然，以后可真就难过。
……
日头往西边落下去，染红了四合院的房顶。
何雨水拖着沉沉的步子走进院，书包带子勒得肩膀生疼，
学校食堂那饭，清汤寡水，肚子里早空，几本旧书，是她全部的家当。
她心里对这个哥哥，真是又气又恨。
气他拎不清，分不清好赖人，总是被秦淮茹一家当枪使
；恨他糊涂，被人算计还蒙在鼓里，把家里的东西都贴补了出去。
可再怎么气，再怎么恨，那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哥哥，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无论如何也割舍不断的。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攥紧拳头。
走到自家门口，何雨水一下站住。
门没关严实，里头有说话声，熟，又有点儿不熟。
她深吸口气，把门推开。
屋里，何雨柱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根筷子，在空中轻轻地比划着，似乎在琢磨着什么菜谱。
他背对着门，何雨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挺拔的背影和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不同以往的精气神，她能感觉到哥哥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
心里“咯噔”一下，这……真的是她那个傻哥吗？
“哥？”她试着叫了一声。
何雨柱身子一动，慢慢转过身。
何雨水眼睛瞪得溜圆，嘴巴都合不上,眼前这人，还是她那个整天油腻腻、头发乱糟糟的哥哥吗？
皮肤变白净，眼睛也有神，原本有点儿弯的背也直起来，年轻了十岁似的。
何雨柱看着何雨水，眼神里头东西挺多，有内疚，有心疼，还有点儿……说不清的防备。
上辈子，他让秦淮茹和易中海给蒙，对这个妹妹，亏太多，
可到最后，这妹妹也没少算计他。
“雨水，回来啦？”何雨柱开口，声音低低的，有点哑。
何雨水回过神，点点头，眼神还是不敢信：“哥，你……这是咋啦？”
“没咋，就……想明白点事儿。”何雨柱把眼神挪开，把筷子放下。
“想明白？”何雨水走过去，绕着何雨柱转，像看西洋景，“哥，你可别吓我，你这……跟变了个人似的。”
何雨柱苦笑一下：“真没啥，就……换个过法。”
“换个过法？”何雨水站住，盯着何雨柱的眼，
“哥，你……是不是受啥刺激？还是……让人给使了啥法？”
何雨柱让她给逗乐：“你这丫头，瞎想啥呢？我能受啥刺激？还使法，你当这是拍电影呢？”
何雨水不依不饶：“那你咋……变这么大？以前，你可不是这样。”
何雨柱不说话，过一会儿，叹口气：“雨水，以前……是我昏头,以后，不会。”
何雨水看着他，眼神闪啊闪的：“哥，你……真变？”
何雨柱点点头，语气很肯定：“变，变得……让你认不出。”
何雨水咬着嘴唇，眼圈有点红,不知道说啥好，心里头，酸甜苦辣啥都有。
“哥，你……饿不？我给你做饭去。”何雨水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何雨柱摇摇头：“不用，我吃过,你……吃没？锅里还有点剩的，我去给你热一下。”
何雨水没吭声，只是摇头,何雨柱看着她。
心里头那股子内疚，又冒出来，他知道，这丫头，是饿坏。
“雨水，你先坐会儿，肯定饿坏吧？哥这就给你弄点儿好吃的，让你好好补补。”何雨柱说着，心疼地看了妹妹一眼，转身快步走进厨房。
一阵锅碗瓢盆的动静，何雨柱从厨房出来，手里托着个搪瓷盘，盘里扣着碗，热气儿直往上冒。
他把盘子往何雨水面前一放，揭开碗。
揭开碗盖，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酱红色的汤汁浓稠诱人，几块炖得酥烂的红烧肉颤巍巍地，闪着诱人的油光，
旁边还点缀着几根翠绿的青菜，让人一看就食欲大动。
“快吃吧，趁热。”何雨柱把筷子递过去，声音里带着点儿不常有的温柔。
何雨水盯着那碗菜，眼睛都直，这味道，香得霸道，勾得她肚子咕咕叫。
她接过筷子，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肉炖得烂乎，入口即化，咸香中带着丝丝甜，比记忆里何大清做的，还要好上几分。
“哥，这……这是你做的？”何雨水嚼着肉，含含糊糊地问，眼睛亮晶晶的。
何雨柱点点头，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吃。
何雨水三两口把肉吃几块，又去夹菜，连汤汁都没放过，
恨不得把碗都舔干净,吃得急，额头上都冒出汗珠。
何雨柱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儿，心里头既满足，
又泛酸,这丫头，平时在学校，肯定没吃过啥好东西。
门“吱呀”一声，开，秦淮茹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笑，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菜。
“雨水，吃啥呢？这么香？”秦淮茹说着，脚下已经挪进屋，径直往桌边走。
何雨水手里的筷子，一下子停住,抬起头，看着秦淮茹，
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绝望。
来了，她来了，她又来了。
每次都这样，只要她哥弄点儿好吃的，秦淮茹总能闻着味儿找过来。
然后，就是那些话，那些她听了无数遍，耳朵都快磨出茧子的话。
“秦姐，你……你怎么来了？”何雨水猛地放下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和警惕，语气也变得冷淡。
秦淮茹已经坐到桌边，眼睛还是没离开那碗菜。
她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愁苦的表情。
“雨水啊，你这吃得可真香，嫂子闻着味儿，就走不动道。”
“你不知道，棒梗那孩子，嘴刁得很，最近老是念叨着想吃肉。“
“这不，昨晚上还跟我说，梦见吃红烧肉，香得他直流口水，结果醒来一看，啥也没有，哭了好一阵子呢。”
秦淮茹说着，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桌上的红烧肉，
手也慢慢地伸向那碗菜，想要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