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唐末:从一介书生到天下共主 > 第30章  石猴
    后山。

    主仆二人,站在一颗歪脖子树前,注视树下一小堆石头。

    苏如鹤嘀咕道:“都已经摆了三天,为啥石猴还不蹦出来?”

    “难道石头有问题?”苏爽左思右想,猛觉自己破案了,愤怒起身道,“定是那石匠给我坏石头,简直欺人太甚!”

    苏如鹤翻个白眼:“无冤无仇,他给你坏石头作甚,招你去打他一顿?”

    “少爷此言有理,”苏爽又蹲下去,嘀咕道,“难道是没放对地方?”

    苏如鹤问:“你挑的这地方,可有什么讲究?”

    苏爽说道:“这棵歪脖子树,看着就很有灵气,石头放这儿准没错。村里的老人求神拜佛,不也都找这种歪七扭八的老树嘛。”

    “荒唐!”

    苏如鹤勃然大怒,一脚踢向书童的屁股:“你居然挑这么个鬼地方,等石猴蹦出来,怕也以为自己被诅咒了。多半暴喝一声:兀那蠢材,你竟将我置于这晦气之地,今日便要你好看!”

    “不……不会吧。”苏爽额头冒汗,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噗!”李佑已经来到后山多时,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苏如鹤终于放过书童,指着那堆石头,对李佑说:“这石猴,该不会胎死腹中,被这破地方给憋死了吧?”

    李佑忍俊不禁:“少爷,哪有这么容易就蹦出石猴。且不说这些石头有没有灵性,就算真有,孕育石猴也需漫长时日,哪是短短三天就能成的?”

    “对对对,没那么快!”苏爽连忙附和。

    一个少爷,一个书童,哪里懂得这些神怪之事的门道?

    李佑不由问道:“少爷,你该不会真指望这个能蹦出石猴吧?”

    苏如鹤嘿嘿笑道:“我又不是真傻,摆着玩呗。”

    苏爽从地上爬起来:“我陪少爷一起玩。”

    李佑:“……”

    敢情这二人不是傻子,搁那儿演戏解闷呢。

    苏如鹤提起自己的大刀,随手舞动几下,问道:“今日先生为何放你出来?”

    “唉,”李佑叹息道,“我撒谎说肚子疼,溜出来透透气。”

    苏爽顿时幸灾乐祸,大笑道:“哈哈,少爷说你能撑半月,不料三日就受不了啦?”

    谁受得了啊?

    张守义怕李佑跟不上学习进度,天天给他开小灶补课,放学之后也不让他休息。

    刚开始,李佑学得非常认真,躺床上都在背诵《大学》。

    以为这能让自己早脱苦海,谁知张守义见他进步神速,竟然越教越兴奋,宣布延长课后补习时间。

    真的就跟高三备考一样!

    三天时间,李佑已能背诵《大学》全篇。

    这也不算什么,拢共就2000字左右,记性稍微好些都能搞定,但张守义还让他把孔颖达批注背下来。

    那就特别扯淡了,加上正文足有近万字!

    李佑绝不可能去背批注,这不符合他的学习理念。正文字句精妙,全部背诵可以,但孔颖达批注只需理解就行,强行背诵纯属浪费时间精力。

    《西游记》的故事本是中长篇,每天便抽空给他们讲几章,主仆二人此刻也不再缠他。

    苏如鹤抡起大刀开始锻炼,李佑坐在旁边看他舞刀,随口问道:“张夫子究竟是何来头?”

    “不清楚。”苏如鹤没有停下,一刀接一刀劈出。

    苏爽放下棍子偷懒:“我听大少爷说过,张夫子以前给人做幕僚,他的恩主是什么大官,遇到党争做不得官了。”

    原来如此,果然不是寻常的老学究。

    唐末藩镇割据,朝堂之上也是党派林立,各方势力争斗不休。

    李佑突然对时政产生兴趣,他立即往藏书阁跑,凭学生卡借来几份手抄邸报。

    都是半年以前的过时新闻,新鲜出炉的邸报价值不菲。

    翻开一份今年二月的,官职调动能看懂,但背后的意义却完全不明白。

    陕州刺史调任襄州别驾。

    这个调动,可以理解为明升暗降,被政敌排挤去偏远之地。也可能是受重用的前兆(可能性不大),以襄州别驾为跳板,混个履历很快节节高升。这位刺史是哪个派系的?此次变动是好是坏?他的朝中靠山又是谁?

    李佑看得两眼一抹黑。

    但他没有气馁,而是拿出练字的草纸,照着邸报记录各种关键词。

    誊抄几份之后,也快到上课时间了。

    回到教室,众学童陆续前来,张守义照常宣布温习背诵。

    李佑跑到讲台上,说道:“先生,学生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便该如此用功。”张守义非常高兴。

    李佑低声问:“陕州刺史调任襄州别驾,这是升是降?”

    张守义的一双近视眼,眯成缝隙审视李佑:“你问这个作甚?”

    “学生刚去藏书阁,顺便看了几分邸报。”李佑说道。

    张守义本想批评几句,敦促李佑好生读书。但又觉得李佑乖巧,没必要多说什么,便答疑道:“这调动表面看是升职,实则是被政敌打压。陕州乃重要之地,刺史手握实权,而襄州别驾虽品级稍高,却无多少实际权力,不过是个闲职罢了。”

    李佑继续问道:“那朝中党派争斗,先生能否给学生讲讲?”

    “放肆!”张守义突然睁大双眼,怒目而视,“你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打听这些朝堂争斗做什么?如今局势复杂,党派倾轧不断,岂是你能理解的。莫要再问,专心学业才是正事!”

    李佑解释道:“学生只是好奇,邸报上好多内容都看不明白。”

    张守义喝道:“滚下去!”

    李佑麻溜滚蛋,不敢再作停留,张夫子是真生气了。

    张守义闭目养神,胸口浮动,呼吸急促,久久不能平静。

    党派争斗这个话题,让他回忆起一些往事,一些很不开心的往事!

    张守义的恩主曾是朝中要员,在党派争斗中失利,最终被罢官还乡。他也因此受到牵连,只能来到这清风书院教书。那些争斗的残酷和无奈,他至今都不愿再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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